骊山观中景致非常,门垂翠柏,宅近青山。几株松冉冉,数茎竹斑斑。篱边野菊凝霜艳,桥畔幽兰映水丹。粉泥墙壁,砖砌围圜。高堂多壮丽,大厦甚清安。
李郸道叹道:“果然福地。”难怪中原为之必争,反而南方被称为穷山恶水。”
不过南方少开发,名山大川倒也不比北方少一些,只是如此闹市,尚能有此清净之处,确实难得。
来往香客,竟然也是女子居多,最多带着小孩。
像是李郸道这般年纪的,竟然也是一个奇处。
几个妙龄少女娇笑,看着李郸道,一下子指指点点。
几个妇人也暗自点头。
“嘀嗒!”只见李郸道前面的一个女子,突然从怀中掉了个簪子出来。
李郸道开口:“姑娘,你簪子掉了。”
前面人却似乎听不见一般,李郸道只好捡起来。
龙女在一边,冷冷看着,这种把戏都是她玩烂的。
三步两部走到那姑娘前面,李郸道将其拦下:“姑娘,你簪子掉了。”
这姑娘小家碧玉,翘模样,笑着道:“你怎么知道这是我的?”
说罢便伸手接过钗子,还趁机摸了一下李郸道的小手。
李郸道自然也感受到了,心中冒出一个念头:“还怪软乎的。”
那姑娘见李郸道愣神,更是笑了:“你发呆作什么?”
“我在想,女儿家被占了便宜该喊非礼,男儿家被占了便宜该喊什么。”
此话一出,那姑娘立马脸红,边上诸多女子立马笑出了声:“好个伶俐的小子,只怕心里高兴来来不及,竟然还来捉我们姑娘家的不是。”
一时之间,花枝乱颤颠簸白,彩绸曼妙衬细腰,莺歌浪语,狸奴娇喘,残春不褪,锦瑟十分,若有浪荡子,见如此景色,应该琳琅满目,目不暇接,然后大饱眼福了。
李郸道自然也不例外,说是要断色欲,如今色戒之劫便寻上门来了。
李郸道不感冒女鬼,不喜欢有心机的龙女,不喜欢年纪比自己大几百岁的女神,但是对人是没有防备之心的。
更何况李郸道大梦千年之时因颜值不错,在大学里面,被男生表白过,被女生也表白过,也不是没有谈过。
只是或许到了这个年纪,多多少少有一些青春期的懵懂,李郸道虽然懂,但是也逃脱不了七情六欲。
毕竟还没有降伏全。
一时间也是脸红。
龙女在边上看着倒是稀奇,还以为是木头疙瘩,原来是喜欢年纪小的,纯情的。
李郸道还完钗子,倒也没有留恋,短暂心动一下,短暂之后,复归清净自然。
那姑娘见李郸道来还钗,自然以为事成,结果发现李郸道走了,自然是脸红羞恼,更何况在场这么多女子,只怕第二日,蓝田县的所有媒婆都知道她想嫁了。
李郸道本身底子好,又修行,不食五谷,气质似乎幽兰,自带一股飘逸俊秀。
此时进了坤观,人家却以为也是来求姻缘的。
毕竟这骊山观的骊山老母娘娘,对男女姻缘之事,可是十分灵验,不然也不会引得这么多姑娘来拜。
而此处又是坤观,男性游客为了避嫌,便少有来此的,倒也不是说不准男性游客进入其中。
李郸道看着这些宫观,乃是天皇殿,地皇殿,泰皇殿,以及骊山宫。
除此之外,还有一株数百年的巨大海棠树,上面累累红绳结姻缘,风铃木牌似坠果。
行廊走道,拱桥回曲,其中又有幽潭,潭中荷花,才露头角,正是四月光景。
篱笆两边,月季,牡丹,蔷薇,玫瑰,各有风恣。
牡丹为后,月季为妃,玫瑰作妾,蔷薇似婢。
其中花中品性,自可看出,牡丹端庄,月季四季常开,玫瑰娇艳,蔷薇花小而繁,花香又泛滥。
自四种花,李郸道也看见其中花中性灵,似有五六十年者,孕育出花仙来。
此时也是按此排序,自有其中尊卑。
这些花仙,还未得道,但也有此机缘,在此有人维护,有人观赏,不被人折枝去,跌落污泥去,也不必在荒野,独自绽放,无人欣赏,又或受牛嚼,或受人砍伐去,遭遇劫难。
李郸道拜了天地泰三皇,念了祷文。
这个三皇,和后世所知不同,乃是天皇氏,地皇氏,泰皇氏。
三皇经曰:天皇,地皇,人皇开治各二万八千岁。
李郸道也不知道上古神话如何,但看却也不是伏羲,女娲,神农等三皇。
不过此观供奉之神,极其古老,又不供奉三清,倒是和其他道观极为不同。
拜了三皇,李郸道又去拜骊山老母。
老母之相有三,一青年女子之相,国色天香。一是中年妇女之相,端庄大气,一是老妪之相,慈祥和蔼。
其各有姿态,栩栩如生。
一个坤道正在其中抄写经书。
李郸道上了一柱降真香,期待有所灵验,能请来真神感应,可惜毫无动静。
转而去看坤道抄经。
坤道抄的正是道德经。
字体娟秀,十分漂亮,隐隐约约还有一股香气飘散。
“道兄看了许久,师弟我笔拙,叫你见笑了。”
坤道抄完一篇,放下笔来,将经摊在一边风干。
李郸道笑道:“何来笔拙。”
那坤道却不理会,直接问道:“道兄何门何派?来我骊山洞天?”
“骊山洞天?”李郸道问道。
坤道笑了:“道兄却不知道,此处乃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