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干嘛的?”几个一身杂乱装备的堵住县城的大门。
“本县不接收流民。”
“滚滚滚!”
县城墙脚下,大批难民无助的看着高高的城墙,希翼着青天,能开门,让他们入城。
然而任何懂兵法,懂政治的人都不会让流民入城的。
最多在城门施粥,只是这里连着施粥也无。
而反龙最喜欢这些流民,给口吃的就跟着你走,根本不需要领导。
当然能获胜自然跟着,一战败,自然又重新溃散,没有装备,也没有纪律,也没有规附心。
李郸道皱着眉头,没有想到入县城也进不去。
如今城外这么多流民,只怕城门也不会打开。
龙女道:“跟着凡人计较做什么?他拦着你,你难道就进不了城吗?”
五月的阳光毒辣,流民好些或许已经死了,但没有人收尸,又一股子屎尿屁,杂居。
便生出了瘟疫之炁。
“南方流毒诸恶煞炁,果然不错。”李郸道看见其中一个妇人,拿着篮子。
一个一个,从死人脚下扒拉下一双鞋子。
“你看她。”李郸道对着龙女道。
龙女惊讶:“瘟神?”
“对,那些鞋子,都是瘟疫,跟着人传播,走到哪传到哪,你看那些人明明没有穿着鞋子,都被她扒拉下来一双鞋子。”
鞋通邪。
过去小孩满月,满周岁,除了自己的母亲能缝虎头鞋,外人送礼物,只能送些衣裳啊,小碗啊,之类的,是绝对不能送鞋的。
那妇人见李郸道发现了自己,便走了过来,拿出一双精美的皂靴,道:“这双新邪,便送给小郎君吧。”
这妇人乃是南方瘟君手下送鞋瘟神,专传口足之疫炁。
发病者先脚发痒,手发痒,嘴巴发痒,再生出痘来,挠破之后,扩散全身,疼如烈火烧身,最后感染而死,全身流脓溃烂?
李郸道接过靴子,到手便变成一张人皮靴子,上面还有脓血。
“这场瘟疫要死多少人?”李郸道已经不是那个十分仇视瘟神的少年了。
“三万。”瘟神道:“要死三万人,才能收回瘟种。”
“今年,阴阳失位,寒暑错时,不久会下一场大雪,要冻死一些。”
“疠气流行!”李郸道叹息道。
“若完不成如何?”
“贬到更远的地方去做瘟神。”
李郸道写下一道方子。
“老君神明白散”
瘟神一见此方,便道:“此方可散瘟疫。”
瘟神却笑:“县城里才有药剂,许多人家悬符于门,也不可保瘟疫不进门中。”
李郸道摇头叹息,问道:“如何止瘟?”
“除非你能请来天帝之令,赦免此地瘟难,又或者天地六炁各安其位,不失其时,不乱其序。”
李郸道作揖:“也就是说若没有那场大雪,便不会死三万人?”
“嗯。”瘟神点头。
“那我来定这六炁。”
“六炁由着六炁魔王所乱,他们已经从阴冥地狱逃出来了。”
瘟神说完便又散去了。
李郸道调和符水,喂给流民,传授他们识别野菜的方法。
又是一夜。
旁边流民正在干着勾当,男女如同野兽,不顾他人目光,行着原始之事。
龙女皱着眉头:“你如何能定六炁魔王?”
“倒也不难。”李郸道说道:“六炁淫邪,能致人生病。”
“五月如何飞雪?定是寒炁魔王出行,只需要用太阳真火将他炼死,雪便化作雨水,雨水倒也不会把人冻死。”
李郸道说道。
同时已经在修炼三阴戮妖刀炁之火煞刀炁,吞吐着金乌法器上的太阳火炁。
李郸道修炼三阴戮妖刀炁,木行刀炁还没有稳当,就修行火行刀炁,实属不智。
但瘟神放出了信号。
而且出行前李郸道便知道南方还有六天故炁残余。
也是做出了准备的。
夜晚的温度渐渐凉下来,李郸道感到寒炁逼近。
天空中放黑压压一片云炁来。
阴神出窍!
小狮子变成坐骑带着李郸道便回旋往天穹跑去。
南方赤天,五六月本应该暑炁魔王出行,但天空中自北往南吹来一股寒流。
只见冷龙腾挪,冰蝶股风,一左手持风雪瓶,又手持冰权杖的老妖婆站在云端之处,向下看去。
“蚩尤欲于酆都争帝,要我等招募百万冤魂征战,重建六天兵马,此处黑炁森森,瘟疫漫漫,又历经战乱,六炁紊乱,邪欲腾腾,倒是正好,等着这一批谷物被冻死,我一人便可招募三十万冤魂。”
风雪瓶呜呜放出白光,那飘雪瓶类似于水晶瓶,内有冰晶雪画,藏有寒炁。
六晶雪华自风雪瓶中放出,便一片化为两片,两片化作四片,不一会而便化鹅毛大雪。
寒炁魔王正得意,一道火炁直接将雪花变作滚烫蒸汽,一阵寒炁热炁交杂,便化作了小雨滴滴落下。
那老妖婆一看,竟然是一个坐着狮子的道人,拿着一只金色火鸟法器,将自己的风雪烧化。
当下挥动权杖,一道太古寒光,冰冻射线向李郸道袭击而来。
而身后却又出现一条鱼龙,鼓弄风雨,将寒炁吹散,一前一后将自己包围。
这老妖婆厉害的时候是在川蜀,阳神都打不过她,后被张天师所杀,但一道分神逃出,仍然在南方活跃,后被镇压在罗酆山,便已经化为鬼魔,煞神之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