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谢灵运为临川太守时候在此留下一支。”李郸道看着木椿子带来的那个小姑娘,不禁开口道。
“芝兰玉树,果然不错。”
当木椿子开口说这个小姑娘姓谢的时候,李郸道便已经猜到了。
谢灵运爱山水,也是一位修行中人,和很多山中修士都是好友。
“你便是这里的仙人吗?”小女孩侧着脑袋问道。
“仙人?”李郸道自嘲笑笑:“哪里算得,不过是求道寻真的修行客罢了。”
李郸道看着这个小丫头似乎是一个小大人一样,年纪跟丫丫差不多,便叫来了丫丫,安排这个小姑娘住下,带她洗漱洗漱,换身干净衣服。
“你叫什么名字?”丫丫看见新来了一个小姑娘十分兴奋。
“谢自然,自然是我自己取的名字。”谢自然看着这个小姑娘,竟然一身先天之气,一点后天污秽也无,心中暗自点头。
丫丫修行了胎化易形的神通,自然要返先天胎儿之状态,因此反而长不大的模样,不过按照修为,也是人仙绝顶的,一般人压制不住她。
“我叫李怡,我刚刚那个就是我哥哥,那个带你上山的,是我以前的师父。”
谢自然安静听着丫丫的絮叨。
而另一边,李郸道感觉道观开派之后的香火并不算鼎盛,按道理说山下乡民和之前上山帮忙修建道观的民夫应该也能帮忙宣传宣传的。
想罢,叫来了云摇子想问问到底是什么回事。
云摇子开口道:“南方多巫鬼,乡民信奉万物有灵,一村之间便有好些不同的神明。”
“又无人阻止,因此私设庙宇很是正常。”
“比如抚河渡口,各处险滩,便有许多鬼神,再比如掌门你刚刚说的谢灵运,他在这里也有一座庙,叫康公庙,百姓们叫他康公菩萨。”
“咱们道观,还要爬山,路远,再者他们拜神都是拜自己熟悉的,咱们算是外来的,又没有说传出灵验的消息来。”
“就算是医术高明,也要慢慢经营,才有口碑。”
云摇子这么一分析,李郸道倒是觉得有道理了,只是心中道:“当初老君叫我来南方开派,就是破除巫鬼,我如今开府立派,相当于新官上任,也是有三把火气的,这些鬼神,不来拜贺我,却是不该。”
李郸道心念一动,便道:“我麻姑山玄真道,既然立志开万民之智,便要破除一些愚昧,这些淫祭,却是留不得了。”
“只怕乡民们不愿意,还有逆反心理。”云摇子担心道。
李郸道哈哈道:“待我设下法坛,招来附近善神,将其收编,再将那些恶神给伐山破庙了,拉拢一批,打压一批,提拔一批,自然全入我麻姑山中。”
云摇子暗中吐槽:果然腹黑,只怕哪些是善神,哪些是恶神,便是你一个说了算吧。
而李郸道也是当过城隍的,治理过一地的。
此时自然第一个便是将这临川郡城隍招来。
李郸道如今是五品天官,比临川郡彻城隍品阶要高上许多。
那临川郡城隍乃是名为高壘。
壘字通垒乃是城墙之意,这位城隍并不是外地任职,而是随着临川城一起诞生的神灵。
临川建城于汉时,高壘便是那时候铸造城墙的时候,为了城墙更稳固,工匠以牛羊猪狗之血液和进墙砖之中,祭祀而成的。
当然汉城如今已经是遗迹了,如今的临川城早就有了新的城墙,但是城隍神还是这一位。
此时在城隍庙之中,这位城隍感觉法印一动,一道法贴落下,一道声音传出:“司法天曹,代天巡狩,请临川城隍于今夜子时上麻姑山一叙。”
高壘按下法贴,皱着眉头:“这个煞星开府立派请来了许多神圣,却没有请我们本地神灵观礼,如今却是直接来贴,想来是来者不善。”
又心头一念:“他定然不止请我一人,不如去问问抚伯。”
抚伯便是抚河河神,并不是龙君,而是一位水鬼合了抚河龙脉,又得了临川正祭而成的一位神明。
高壘想的不错,李郸道确实也请了抚伯。
抚河之下,一个和善的白胖老头坐在一处古代衙门一样的地方,想来是被淹没的古代遗迹,看着那一张法贴,上面的雷部法旨叫他苦笑:“这字里行间,都是问罪之说,只怕是要拿我开刀。”
“传令给小的们,叫他们收敛一些,不要被人给抓到把柄了,不然求到我这里来也没有用。”
而几乎临川本地的一应神明,无论大小都在耳边听到了呼唤一般。
这却是李郸道在麻姑山上勾连地脉灵性,以阎罗鬼帝印发号施令,用的唤神之术。
请神,唤神,拘神。
李郸道也不能太没有礼貌,直接把人拘拿过来不是?
“你要伐山破庙的话,却是要根除,不然那些村民只怕还会立下新的神。”孙真人开口道:“你之前那协和同盟社不就很好,收编巫师神汉,赤脚郎中,传他们医道速成法门,入驻庙宇。”
李郸道点头:“只是不好调外地的那些同盟社的成员不是?我那协和同盟社,由着巢元方搭线,其实挂的是秦王的名号,不然早被人说符水传教,行谋反之事了。”
“现在不也差不多,不过这南方的巫医神汉作威作福惯了,可不一定能被你收付。”孙真人道:“你应该在山下弄些产业,比如一座药铺,一个医馆。”
李郸道眼睛一转:“老师想要去看病坐堂?”
“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