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敲打了一下临川郡城隍高壘。
随后便问道:“不知道临川郡中最近可有异神出没?”
“什么叫异神?”高壘诧异。
“非我中土之神,通通为异神。”
“这……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天曹既然提及了,那肯定是有的放矢,下官一定会仔细搜查的。”
这高壘不愧是官场老油子,此时应对下来,如鱼得水。
李郸道点头,心中却没有多少信任。
随后继续在城中行走。
因抚河渡口,水运通安徽,乃至于九江,因此商路繁华,虽然比不得京城,在南方还没有成为经济中心前倒也不错。
等着景德镇瓷器出名之后,此处渡口,想来更加繁华。
难怪江西药帮要占据此地,乃是至关重要。
因此在渡口,可见许多卖茶叶的,卖小吃的,卖布匹的。甚至还有卖盐铁的。
只是卖盐铁的阴私,旁人并不知道,但隐瞒不过李郸道。
“既然到了渡口,抚伯怎么不出来,我也好测量一二临川的山水地貌,风土人情,贫道善望炁,善风水,说不得此处日后繁华,不下长安洛阳。”
抚伯本就有感应,交出了自己的真名,因此李郸道一提,便乖乖从河中显身。
“抚河乃是赣江支脉,入赣江可达江西全境,入长江更可达江南诸地,还可顺着大运河前往杭州,洛阳。”
抚河河伯道:“只是水道狭窄了些,船只吞吐量并不算大。”
李郸道开口:“这些都不算问题,问题是有人垄断水运,劫货船只,自然市场有序,如同活水,水流不息,自然财运不断,可是有人拦江设坝,上流水满,下流干涸,那就不好了。”
“不知道两位可知道罗熊两家?”
……
高壘道:“临川郡太守便是罗家人。”
“这二家如今阴库还剩下几座?”
“这却是不知。”高壘老实道:“他两家并不算临川人士,若问阴库,可寻去其祖坟,祠堂。”
“那他二家所做阴私之事,你们夺了纪算没有?”
“这个……”
李郸道哼了一声:“女青天律有言,诸神吏符使被差访问邪神魔鬼克害生民,而不具实申者,针决,流二千里。受财赂而不具实者,分形。”
“城隍判理阴阳,基本的律令难道不知道吗?”
“我等属实没有这个权限啊。”高壘道。
“自太史公将天下人物,分做本纪,世家,列传,之后,此三等人物,便不归我等管辖。”
“我等只可管辖泱泱群生,愚昧百姓。”
“而世家自有其祖先,多少也在阴冥为官做神。”
“我等虽然有调解劝说之能,却无处置之权。”
“处置之权还在酆都那边,我等便是参本写折,也是石沉大海。”
“酆都那边正在打仗,很是激烈。”小狮子开口道:“你得了鬼帝印倒是可以到那里立下鬼国。”
……
李郸道开口道:“本纪,世家,列传,想来命格非凡,尔等阴神神格,等闲也奈何不得,况且有些应星命,便不算你之过错。”
“不过你也有监督之权,因此我问你,可有记录其罪状?”
“日夜游神倒是有巡查记录册本,能回溯所见。”
李郸道点头:“那便去城隍府吧,我也做过城隍,我来教教你该怎么做?你别照抄答案都抄错了。”
……
高壘心中暗骂,这是来了个太上皇了,刚刚还说在其位谋其政,现在怎么还管着我身上了?
李郸道拿起一份卷宗,直接打开来看:“江雪儿,年十六,阳寿六十三,自戕而亡。批:滞留阳间,以待阳寿耗尽。”
李郸道直接皱眉:“这案宗怨气冲天,你只批了这个?没有解冤消怨?”
“此女子自杀身亡,按道理是要打入冥狱,毕竟身体发夫,受之父母,岂能够随意损毁?”
“那他为何自杀,你们调查清楚了吗?”
“若是他杀还好说,清算福荫寿元,可是她是自杀,若是她乃他杀,我等城隍立案受理,可是自杀,确实无从立案,若问自杀缘由,却是不可能个个都问的。”
李郸道直接骂道:“好好一个妙龄女子,怎么会想不开自戕身亡?”
“她个人承受能力弱也是有的......”只是高壘原本只是一段古城墙成神,就算感受了一座城市上千年的悲欢离合,也改变不了土石心肠的本质。
不过见李郸道似乎动怒了,才开口道:“叫那缉查司的过来回上官的话。”那一边的鬼差应了一声,不一会请来了一个长耳朵的老头。
李郸道一眼看出这是一条兔子精,只是一双长耳朵灵性非常。
“你是炼顺风耳的?”
“正是,小人原先在轩辕庙中修行,得了黄帝身边两个小鬼的点化,因此修成了这样本事。”
李郸道点头:“你这耳朵,可听多远?”
“方圆百里,只要说话,小的都能听清楚。”
“倒是不错,那我且问你,这江雪儿为何自戕?”
“这却是留言猛于虎了。”那长耳神开口道:“只是这其中涉及了一位大人,小的却是不敢开口说出他的名字。”
“涉及一位大人?不敢开口说出他的名字?”李郸道直接将金剑拿出,往案桌上一拍。
“这个,能不能说?”
“不能说。”长耳神哆嗦了一下,还是不开口。
李郸道又将阎罗鬼帝印往那一拍。
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