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郸道从三只羊身上各薅了一些毛,放进随身的香囊。
而此时李福成也回来了。
见到李郸道就开口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
“合着老爹你不希望我回来?”李郸道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没有,我还以为你是来做客的,出去大半年,回来一两天,跟有军机重任在身似的。”李福成吐槽道。
随后又指着了指手中提拉着的一条鲤鱼。
“今日一个渔翁来我这里看病,没钱买药,当的这条鱼,给你补补身子。”
李郸道一眼就看出这是泾河龙子,但是没有阻止,自己也不是第一次吃这东西了。
不过这个卖鲤鱼的渔翁值得注意。
“我这昨日才拜了神,保佑肚子里的孩子平安降生,要吃三天素食。”
“拜的哪位神?”李郸道问道。
李戚氏道:“就是天马村后山的送子娘娘神啊。”
李郸道听闻,松下气来,还以为拜的是什么菩萨,佛陀呢。
“这些日子三教九流的人来得多,爹娘还有爷爷,你们要小心一些。”
“我们能有什么事情。”李戚氏道:“就怕你有什么事情,我是估摸着,你回来就是要掺和这档子事情。”
李宝京斜着眼睛:“前两天还在说这件事情。”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次佛道辩论吗?”李宝京问道。
“不是皇帝要抬高道教地位,打压佛门吗?”
“是前段时间,大史令傅奕给皇帝上书了一份《请除释教疏》,还跟着满朝文武吵起来了,大街小巷都在传这件事情。”
傅奕啊!李郸道一下子记起来了:“这是一位老反佛斗士啊!”
“我记得武德四年他便开始上书了吧。”李郸道摸着下巴。
“确实。”李宝京道:“不过那时候你已经出门游历了。”
李郸道开口:“好像三次佛道辩论,都是这位开喷佛教。”
这时候崔钰也出来了,他道:“当初他一封《请废佛法表》,好像就封了一大批佛寺。”
李郸道点头:“那这位老斗士是我们的朋友啊。”
李宝京道:“你不知道,这位傅奕太史令太能战斗了,朝廷上有八成的大层反对他的上书,结果他一个一个反驳回去。”
“中书令萧瑀说不过他,就开始诅咒他,说他毁谤佛法,要下十八层地狱。”
李宝京笑眯眯的说着这个已经传遍市井的笑话。
李郸道一听,连着自家人这种在京城外边的人都知道了,说明这是有意扩散舆论。
而且又举办第三次佛道辩论,明显是要拉偏架。
李郸道笑着对垂钰道:“既然我们要参加佛道辩论,不如先去拜访一下这位太史令?”
崔钰点头:“那佛门的诅咒并不是无的放矢,只怕这位太史令已经是佛门眼中肉刺了。”
李郸道想到当初自己便是因毁谤佛法,当日夜里,就有拔舌地狱的典吏来捉拿自己。
随后便被自己打跑了,还得到了一件佛门法器,此后正式在酆都挂了阴职。
这事情并不久远,仿佛就在昨天。
当下道:“正好伐山破庙,那野神的庙宇已经没有多少给我砸了,这寺庙总得让我砸几间吧。”李郸道笑道。
崔钰一惊:“只怕会被十分记恨吧。”
李郸道开口:“何必说下十八层地狱,我难道就不是他佛门的地狱吗?”
“我原先也想着,佛门既然入了中土,便是中土的一份子,其文化也有可取之处。”
“然而人家不是来做客人的,人家是来做主人的,当了强盗,打砸了东西,甚至骑着主人头上拉屎拉尿。”
“赶出去是赶不出去了,那就要打服来,打得它低头做小,不敢冒头,让他主动变得圆融起来,去了那些唯我独尊的思想。”
李郸道又想到了自己的便宜徒弟,八戒和尚,说是要西行前往天竺,到现在也没有个消息。
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到了。
李宝京在一边听着李郸道说这些话:“就你说这些话,只怕街坊邻居都要告发你,如今十户人家八家信佛,就指望着往生极乐世界去呢。”
李郸道无奈。
李宝京说的确实如此。
李郸道又跟着崔钰谈论了一些关于如今朝中局势的看法,隐晦的提及了如今二龙争位的胜算。
当晚,李郸道做了几道家常小菜,又将杜康仙酒匀了一葫芦给老爷子。
将老爷子灌醉之后,李郸道便去了仲山鬼市。
然而却发现不对,只见兵马乱斗已经不成样子。
李郸道和崔钰二人所见,便是有揭谛头陀,比丘天众,将整座坊士包围。
董俊三郎,元青大将,茱萸菖蒲,乃至于刘伯钦,秦一萍,甚至送子娘娘都在里面。
李郸道所见,只见两个个男子,迭坐在两头似乎是狮子又似乎是大狗上的异兽身上,这两个男子一个青面,一个红面,身着铠甲,手拿法器。
而两个男子中间,便是一个白衣女子,其眉态庄严。
白衣女子手作捏花状:“多谢增损两位将军了。”
“为菩萨炼法,是我等幸事。”
“贫尼修炼三千法相,此两个女鬼,却正合贫尼之送子观音相,救苦观音相。”
原来这个白衣女子乃是妙善和尚的“白衣观音相”。
妙善和尚魏晋之时得道,证得观自在菩萨法身。
而其边上青红二面神将,乃是地藏王菩萨入主中原之后,在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