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假寐,似乎神游天外。
在场诸人便放开了,特别是魏征。上午刚刚怼了李世民,让他不要铺张浪费,结果中午自己就来赴宴了。
“如今天庭造化还缺吗?”李郸道问向奎星。
“上次紫微大帝不是召唤群星神祇,布周天星斗大阵,截流星光造化吗?”
“这倒是难说,不过我自能下凡,其实也不算缺,只是说离着量劫将近什么的,其实还有千数年世间。”奎星迟疑道:“不过争权夺利的多了,倒像是劫气先兆。”
五瘟总管道:“这些都是上面的决断,我们都只是做事的罢了,不到帝君,连个票权都没有。”
“像是我们兄弟,都只是做脏活的,人人喊打,对这些也不清楚,不过人生造化,这些灾啊难啊的,难保不是天地大道运行的一种规则,机制。”
“天发杀机。”魏征砸吧一下这句话。
“天发杀机,也留一线。”李郸道开口:“天灾无情,哪个朝代没经历过,有志者事竟成,便是神佛,也是人拜成的,结果反过来以天地作棋盘。”
石榴仙子道:“李天君说得有道理,大灾大难之后,必生人杰。”
“晋朝瘟疫极其严重,便有张仲景,葛仙翁等人治之。”
“如今三年瘟疫始发,但也有孙真人将医典托出,以后医道昌盛。”
“这蝗虫也好,旱灾也罢,总不过是农事,说不得便有专人能治理成功,如同上古大禹治水一般,说不得能成一位农圣。”
“又或者懂得天文历法,能预测何时何日下雨,或者天晴,节气流转,教往常如何,专门研究气象,如此是旱是涝,便可提前做好准备。”
“李淳风倒是有这样的本事。”李郸道开口:“不过一人只怕只能观测一地气象。”
李郸道把自己的想法说出:“而且若是无神无仙,这些预测自然准,但是道法通玄,想来多有干扰。”
“万象经天,这又是天之道了,雷霆玉露,俱是天恩。”奎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
接着又讲到了李唐天命被削的事情。
“李唐天命来自世家的支持,但是民如水,世家并不如水,反而是磐石,暗醮。”
“那些世家自魏晋便开始操纵,隋炀帝开大运河,要盘活南北命脉,他哪里死了那么多民夫?不过是触碰了世家利益。”
“李唐天命被削,却是犯了跟前隋一样的错误。”
“没有千年的王朝,却有千年的世家,天命源自世家的支持,若是世家换了一家人支持呢?”
“那些人之前支持杨坚,后面便可以支持李渊。”
李郸道开口道:“五姓七望,便如同商周的贵族一般。”
“地方上,百姓若是只听世家的,不听皇帝的”,那便少了根基,只不过是世家捧起来的空中楼阁。”
“如同诸侯王不听周天子的。”
李世民此时听着,只觉得遇到了知己,只是依然装作睡着。
隋炀帝便是因为看到了九品中正制的推举制的弊端,才开科举的,大运河的事情只是借口,但是很快就受到了世家的反噬。
而李渊便是被五姓七望压的人。
便是自己登基,也免不了要安抚这些世家。
不能完全科举取仕,还要世家大族的举荐作保才行。
“民心就是天心,百姓之命,就是天命。”
“只是天下黎民,能言于上官者少,笔杆子和话语权,都在读书人手里。”
奎星点头:“因此若能兴办学校,使民口能言,手能写,便可文运昌。”
五瘟大总管道:“我倒是觉得,这五姓,怎么跟天上的五帝似的,竟然能兴废王朝,诡代天命。”
奎星首先就“嘘”了起来:“小心被他们听到了。”
几人随后便笑了起来。
李郸道便又说起瘟疫方子的事情。
五瘟大总管便道:“如今孙真人医典出世,瘟疫已经无关大碍了。”
说罢拿出来一册方子,睁眼说瞎话:“我那方子连着疫种,已经被那坐骑偷了下凡,欲同几个妖魔共修成五毒,因此行瘟布疫,祸患人间,便是本君也奈何不得了。”
李郸道收过方子:“还有这样的事情?这也太胆大妄为了吧。”
“却也是本君管教不严之过。”五瘟大总管一脸愧疚。
“本君待会便去禀明上帝,派出天兵天将下凡,捉拿这孽畜。”
两个人谈笑间便通了气。
李郸道又问奎星:“如今可不止有科举,还有道举,甚至医科科举,都是由着你点魁首吗?”
“天医院由十大天医定魁,道举由着张天师和楼观祖师定魁。”
“原来如此。”
而几个女神女仙,也达成一致,互相结盟,说要给十二月不同时候生的娃娃,赐福。
李郸道跟百花仙子是老交情了。
只是众人吃吃喝喝,门外却传来声音。
“少东家,你快些来吧,来了一个老道,说要给小东家赐名,又说有什么缘法之类的,七岁之后便要来收徒。”
李郸道听闻:“这是什么仙缘被触发了?我没做叫花鸡啊。”
稍微告罪,便从饭桌上脱身。
只见着外面,在给小羊屎蛋过百日宴席的亲戚朋友们全在看戏一般。
李戚氏抱着羊屎蛋,旁边是李福成。
李宝京拄着鸠杖拦着前面。
丫丫却在一脸惊讶。
李郸道也惊讶,失踪的小狮子正舒服的窝着一个清瘦老道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