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萌又问:“东西都带好没?学生证,身份证,照片。”
杨景行笑:“谢谢,放心吧。”
陶萌点点头,看了胡以晴一眼,又对杨景行说:“祝你考试顺利。”
杨景行奇怪:“我怎么觉得有点紧张了。”
陶萌责怪:“有什么好紧张的!你弹那么好,把平时的自信都拿出来。”
杨景行点头:“嗯!”
“那我走了。”
星期四上午,杨景行就和胡以晴到了音乐学院,领了表,报了名。真是好多的人哦,大家的表情让气氛挺紧张的。
杨景行收到喻昕婷的短信:祝考试顺利。
杨景行回信:你也是,报名了吗?没看见你。
好久没收到回信,杨景行就打个电话过去问问,可半天都没人接,打第二次干脆是被拒接了。等了半个小时后,杨景行再打,还是没人接,于是他就打给耿西东。
“……她手受伤了。”耿西东好半天憋出这一句。
杨景行都不能陪胡以晴吃午饭了,赶到小琴房,发现有五个人在安慰喻昕婷。喻昕婷红肿的双眼一看见杨景行就又泪花闪闪了,嘴唇几颤:“对不起……”
杨景行挤进去,不由分手把喻昕婷藏在背后的右手拿了出来,发现她的无名指前段裹着纱布,厚厚一团。
杨景行问:“伤重吗?”
一个女生像是痛在自己身上一样说:“指甲都乌黑了,肿得……”
杨景行问:“还疼吗?”
喻昕婷哭出声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贪吃了……”地上扔了好多的夏威夷果跟核桃。
一个男生出主意:“打麻药,说不定还能弹。”
杨景行又问:“什么时候弄的?”
耿西东帮忙回答:“昨天晚上。”
另一个男生说:“我们早上看她没出门才知道。”
“还没报名?快去报名啊!”杨景行也挺着急的。
都这样了,还报啥名啊!其他人都不说话。喻昕婷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杨景行握紧喻昕婷的手臂,用力说:“不管怎么样,你一定要参加考试,一点要!”
那个女生说:“是呀,还是考一下吧。”
喻昕婷摇头,眼泪都甩飞出来了。
杨景行尽量温柔点:“你的信心呢!难道这样信心就没了?那么多努力就白费了!”他边说边在别人房间里乱翻一气,把喻昕婷的包包找到,还找到了已经准备得整整齐齐的报考资料,给她挂在肩膀上,大声说:“站起来!”
喻昕婷站起来,哭哭怕怕的看着杨景行。
也不知道杨景行把自己当成什么人了,简直是命令:“我们现在马上去报名,我们陪你一起去。”
其他人也附和,簇拥着喻昕婷出门。一路上喻昕婷打了几次退堂鼓,都被杨景行强拉着往前走。
在别人诧异的目光办完报名手续,杨景行安排:“耿西东,你陪她再去一次医院,好好看看,尽量把纱布拆了,实在不行就打点麻药。”
耿西东点点头。
杨景行又问喻昕婷:“还疼吗?”
喻昕婷瘪嘴:“不能碰。”
“先去医院。”杨景行把自己的所有现金都掏了出来,递给耿西东:“一千六,回头还我。快去吧,看完了在琴房等我。”
送走喻昕婷他们,杨景行就去买了一沓谱纸,然后就近去那种没床的琴房,付了二十四小时的租金,预订了几顿饭,就忙活开了。
杨景行下午六点的时候接到耿西东的电话,说他们已经从医院出来了,医生说没有特效药能治这种伤,而且要半个月才能好。弹琴是不大可能了,就算打上麻药,手指的灵敏度也会大大降低。
杨景行叮嘱耿西东:“你好好安慰她,让她放松。”
耿西东急了:“你以为我不想安慰!”
杨景行说:“那你就照顾好她。”
从十六号中午到十七号中午,杨景行房间里琴声不断,别人还认为这临时抱佛脚也太疯狂了,弹得错音一大堆,是不是太紧张了。
十七号下午一点,杨景行出现在喻昕婷他们的琴房,给喻昕婷带来了她所准备的考试曲目的新版本。两首练习曲,一首赋格,一首奏鸣曲,一首大型乐曲,全部做出来了,指法都标得清清楚楚,所有的指法里,都没有要用右手的无名指的。改动真的很大,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做这种蠢事。
杨景行看看喻昕婷的手指,没之前那么厚的纱布了,所以能看见里面情况,是挺糟糕的,指肚肿了起来,指甲盖乌黑了一大半。十指连心啊,都不知道这姑娘疼成什么样了,亏她还忍了一晚上才让别人发现。
杨景行轻轻放下喻昕婷的手,说:“你要坚强!”
喻昕婷点点头。
杨景行把厚厚的手稿放在了谱架上,说:“弹弹看。”
喻昕婷看看那手稿,铅笔画的,虽然能看出许多擦改的痕迹,但还是干净整洁。她又看看杨景行,然后调整了一下坐姿和呼吸,面对钢琴抬起手来。第一键下去,泪花又闪出来了。
虽然改动的只是右手部分,虽然杨景行的有些方法很精妙,但是练习了半年的曲子突然变成这样,还少了一个手指,喻昕婷真的弹得艰难,边看谱子还要边看杨景行标注的指法。
杨景行帮忙翻谱子,等喻昕婷弹了肖邦的练习曲后就问:“感觉怎么样?”
喻昕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