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携着一身水汽出了木桶,伸手想要拿搭在屏风上的衣服,屏风另一侧的黎侑忽然拽着衣服的另一边,不让白桃拉过去。
“师父?”白桃不敢做大动作,只好往回退到了水里泡着。
耳边传来黎侑的轻笑声,白桃撇了撇嘴,“师父想做什么?”
黎侑掩嘴轻咳一声,嘴角的笑白桃看不见。
他说:“你叫我一声夫君,我就把衣服给你。”
白桃彤红着脸,心里又紧张又开心。
这是不是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是他的娘子?
白桃心里偷笑着,可话到嘴边却难以启齿。
半晌听不见白桃的声音,黎侑软了声音,“好不好,阿桃?”
白桃在木桶中已经憋红了脸,隔了好半天,才传出一声细微的声音。
“夫、夫君......”
白桃说完,又一头扎进了木桶中,脖子都红了。
黎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闹过头了。
这一声夫君是他能受得了的?
见屏风上的衣服动了动,白桃爬出木桶,取了最上方的毛巾,擦拭着身子,准备拿下里衣时,却发现黎侑又在那头拽着了。
白桃以为黎侑故技重施,丝毫没有犹豫,彤红着脸叫出了声,“夫君!”
黎侑浑身一颤,空着的手揉着太阳穴。
他从不知道这两个字可以这样危险,撩拨得他浑身燥热。
白桃拉了拉衣服,还是拉不动,轻轻地唤了声:“师父,你听到了吗?”
黎侑缓过神,无声地叹了口气,“和我保证,再也不能瞒着我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白桃一愣,不自觉地笑了,心里甜甜的。
“我保证。”
白桃顺利地拿到了里衣。
黎侑又提了几个要求,让白桃做出保证,白桃一一应了,顺利的穿好了衣服。
只剩下最后一件外衫时,黎侑露出了狐狸尾巴,“阿桃,能不能保证,以后每晚都睡在我怀里。”
“我保证......什么?”白桃下意识地答着,忽然意识到了里头的不对劲,“每、每晚?”
黎侑似乎有些委屈,可眼中满是狡猾,“不行吗?没关系。”
白桃见不得黎侑委屈的模样,连忙应下来,“我保证、保证!”
“保证什么?”黎侑眉眼间满是笑意。
白桃脸红得要滴血,支支吾吾地说:“保证......保证以后每晚都......”
“都什么?”
“就是,师父说的......”白桃怕羞,还是说不出口,转着弯说话。
“我说什么了?”黎侑似是一直咬住猎物的狐狸,不肯松口,追问着白桃,“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对,师父说什么就是什么!”白桃用力一扯外衫,拿到了手里。
黎侑耸耸肩头,满足地笑了,“好,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白桃浑身一个激灵,总觉得这句话中满满的都是危险的气息。
晚膳是重阳给黎侑和白桃送过来的,不仅是晚饭,还有熬好的三碗汤药。
白桃指着右手边的三碗浓黑的药汁,又指指黎侑跟前的那碗,发问:“为什么夫......师父他只用喝一碗?”
黎侑嘴角勾了勾,装作没有听到她言语中的失误,饮了一口茶水。
重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这里得补补,专门替你熬的。”
白桃气的咬牙,“我说你怎么喜欢吃善德行的糕点,原来是缺善又缺德!”
重阳笑得开怀,一点都不生气,“如今天尊也在这里,他要你喝三碗,你敢只喝一碗?”
“你!”白桃咽了口口水,仿佛已经尝到了苦味,服了软,“能少喝一点吗?”
重阳一口回绝:“不行,三碗,一碗补充灵力,一碗养你的刀伤,一碗专治淤青。”
“我能自愈......”白桃声音很小,“不是有一句话说,时间能够治疗一切伤痛吗?”
重阳扬了扬眉,“不、行,三碗就是三碗。”
白桃冲重阳眨了眨眼,试图撒娇。
重阳理都不理,转身出了门,“晚些把碗收好放到院子门口,我会来取的。”
白桃又扭头望着黎侑,眨了眨眼。
黎侑端起了自己的药碗,递给白桃,笑得温和,“乖,还有这一碗。”
“师父......”
黎侑将碗放到她跟前,又端起她的一碗药,仍旧笑着。
“夫君......”
黎侑笑容一僵,又立刻恢复了原貌,“四碗,一碗不能少。”
语落,黎侑将碗中的药含了一口,起身走向了白桃,轻轻捏着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下去。
“唔......”白桃声音湮没在了一次又一次热烈的吻中。
这样的吻,只唇是黎侑给的,好像怎么都不会腻。
片刻后,白桃红着脸望着桌上的四个空碗,碗中药汁一滴不剩。
黎侑回味般地舔了舔唇,目光落到了白桃微肿的粉唇上,露出了一抹带着深意的笑。
白桃下意识地低着头,害羞的不去看他。
黎侑揉了揉白桃的脑袋,“他们该来了。”
白桃以为他说的是重阳,连忙抓起饭碗,生怕他来收拾时自己一口都没吃,饭菜就被收走了。
扣扣。
房门被叩响,门外传来了俞翕的声音,“师兄,我带着喧儿和灵儿来了。”
“进来吧。”黎侑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轻轻捏了捏白桃的脸颊,端正地坐直了身子。
五个人围着圆桌坐着,桌上摞了四个药碗,还整齐地摆着三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