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回回一折腾,眼下已经是后半夜了,黎侑去沐浴净身的时候,木灵儿送了些烧伤药过来。
白桃接过药,问道:“那位桡上神后来如何了?”
“俞翕说了她几句。”木灵儿叹了口气,“眼下谁也动不了她,还要费些力气去对付桡大当家,否则若是让他知道桡轻曼被人扇了一耳光,恐怕拿着斧子就要杀过来了。”
白桃也跟着叹气。
木灵儿说:“今夜有一批死士闯入水牢,本以为是魔界的死士,可没想到那二十余人竟然全是鸟族族人!一个和魔界有关的人都没有!还好那些死士修为并不高深,俞翕手下留情,只杀了一个动了邪念的人。”
“鸟族?”白桃惊了一惊,“怎么可能是鸟族族人?那重阳......”
“重阳殿下身为鸟族大王子,需要避嫌,无法参与调查那批死士,所以委托了俞翕代为做主。”
白桃微微皱眉。
重阳身为此次行动的负责人,本就因为下毒之事被黎侑下了死命令,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加上这次鸟族死士争夺饕餮一事,恐怕不会很好受。
但凡这些事情中有一件处理得不好,不仅重阳会为三界诟病,黎侑身为他的主人,也免不了被人在背后议论。
愁绪泛滥,白桃只觉得心口涌出一股腥味,忽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意识到黎侑还在屋子里,立即捂住了嘴小声地咳着。
木灵儿连忙替她顺气,白桃却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面色极差。
木灵儿心疼极了,立即给她渡了些灵力,“天尊是如何厉害,哪里还需要你来救?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天尊又该如何是好?”
白桃十分虚弱,“灵儿,即便他再厉害,我也要豁出了命去救。”
木灵儿沉默了,抓着白桃的手紧了紧。
“你们是怎么拦下桡轻曼的?我看她谁都不怕,就怕重阳。”白桃又换上了嬉皮笑脸的模样,想将灵儿的不悦驱散,“这回重阳可不在,我还扇了她一巴掌,那么响一声,俞翕师叔真的拦得住?”
木灵儿噗嗤一声,笑了。
“她哪里敢下床?”灵儿心情好了不少,“我跟她说,要是不想后半辈子都下不了床,就好生躺着。”
“聪明!”白桃竖起了大拇指,冲她眨着眼睛,狡猾一笑,“我和你商量个事儿,可好?”
灵儿眯了眯眼。
白桃说:“我听重阳说,黄连黄芪还有黄什么,就是最苦的那种药材,你统统给桡轻曼来一些。”
“那些药材我可买不起。”
“我给你钱!”白桃顿了顿,想到自己那空空如也的荷包,改了口,“桡氏不是鸟族大氏吗,怎么可能缺这点银子?去找他们家要去,我也没钱。”
灵儿忽然压低了声音,“今日我替她诊脉,发现她的灵力真的有问题。”
白桃不屑道:“她说她是因为我的阵法导致走火入魔,所以灵力不稳,谁信呐?”
“当然不是!可也不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导致的,她好像......好像是用了什么丹药才飞升成了上神。”
白桃皱了皱眉,“还有这样好的东西?”
“我听说过。”灵儿扫了一眼空荡的屋子,又压了压声音,“魔界千余年前有一位药魔,研制成功过这样的药,不过因为三界大战,药魔不知所踪,那些药和配方也没了踪影,若是说谁能有这种丹药......怕也只有当今的魔主了。”
“魔主,炎广?”白桃瞪大了眼,“她有这个胆子?”
木灵儿长长的叹了口气,“我也希望不是这样,要知道,那样邪乎的丹药,后劲儿肯定不止是灵力紊乱,如果严重了,怕是会真的走火入魔!”
她瞟了眼屋内,见黎侑还没出来,凑到白桃耳边说:“我小时候在机缘下听过这丹药的几味药材,只要能够取桡轻曼的血液,再结合上我所知道的药方,我一定能破解出这丹药的成分,找到解开这丹药的方法,将她因这药而获得的那些灵力散尽,让三界都认清她的真面目!”
“那......”
“不过我暂时不想这么做。”木灵儿微微一笑,“桡轻曼纵然对你我十分可恶,而且有和魔主交易的嫌疑,但是天界如今无法和桡氏对立,等有朝一日她对三界和平产生了威胁,我再这么做也不迟。”
白桃被这接二连三的消息吓得心头一阵颤抖。
如果桡轻曼和炎广搭上了关系,那么桡氏岂不是要被炎广收入囊中?
灵儿撅着嘴,不满道:“而且俞翕似乎看出了什么,可他不肯告诉我。”
白桃拍了拍木灵儿的肩头,难得替俞翕说一句好话,“他那是怕你知道得多了,会有危险。”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水声,是黎侑出浴了。
白桃的脸忽然红了,木灵儿含笑望着她,悄悄地退出了房间。
“那个药要尽快上好。”房门合上时,木灵儿轻声交代,“还有,俞翕让我转告尊上一句话:受伤的时候,得禁......”
“禁什么?”
“不知道。”木灵儿也一头雾水,“他说就只这么说就好,尊上能懂。”
白桃又嘱咐了她几句,将门合上了。
重阳不知道去了哪里,没人替黎侑准备干净的衣裳,于是白桃就着平日的印象,从衣柜中随意地抽了几件像模像样的衣服,搭在了屏风上。
片刻后,黎侑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花白的里衣,罩着一件轻薄的藏蓝色外衫,腰间松垮地系着先前那根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