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云喜压抑着激动的心情,体态端庄,而她身边的应咺则紧抿着唇,眼睛盯着被风吹动的门帘,一言不发。
“殿下此番下凡收服饕餮时受的伤可有好些?”云喜关切地询问,“父帝母后听闻太子受伤,都很是担心,母后更是让太上老君炼了丹药,日日跑去老君的宫中询问丹药的情况,天帝也总是在朝会上询问来信的天兵关于殿下您的消息......我们都很担心你。”
应咺轻点头,淡淡道:“有劳皇姐挂怀,我的伤已无大碍。受伤一事本就是我自己的过失,让父帝母后担忧了,也辛苦皇姐日日照顾他们。”
云喜笑了笑,欣喜雀跃地往他身边靠了靠,又说:“殿下不必和我客气。太上老君一直说灵儿姑娘医术高超,如今见太子的面色较好,我和父帝母后也都可以放心了。待回了天宫,我定要替灵儿讨些赏赐。”
应咺勾唇笑着,可眼中依旧黯然无光。
云喜有些纳闷,以往应咺虽对她也是规规矩矩地,可今日她却觉得他在刻意疏远自己,且方才他拉着那位白桃仙子的手腕,怎么看都是逾矩了。
依应咺的性子,断不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
她也常常派人打听应咺在凡界的动向,也知道他曾经和白桃被一同困在洞中,虽有些吃醋,可她十分放心应咺和白桃独处,因为应咺是实实在在的正人君子,绝不会趁人之危行苟且之事。
反观那位白桃上仙方才的举止,似乎对应喧也没有生出什么其他的心思......
可云喜还是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马车停在了云鼎居前,此处是皇城中最高的酒楼,来的客人非富即贵,门口专门迎客的小厮一见这不凡的马车,连忙迎了上来,恭敬地放下玉做的踏板。
应咺先下了车,向云喜伸出手,让她搭着自己的手臂下车。
云喜脸颊微红,嘴角含笑,牵住了应咺的手,小心翼翼地下车。
应咺看着二人相握着的手,眉头不可见地皱了皱,待她下了车,连忙收回了手,退后了几步,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云喜心里有些失落,却不敢表现出来,问道:“公子,我们先进去吧?”
应咺望了眼来时的方向,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了,“表姐先进去点菜,我就在此处等着她们二人。”
云喜无奈,只好先进去了,上楼前望了眼伫立在门口的应咺,心里是不安更加强烈。
街上白桃拉着木灵儿,悠哉游哉地走着,见到什么都要上前瞧瞧。
木灵儿问白桃:“你想撮合他们二人?”
“你看出来了?那小大人也该看出来了。这个榆木脑袋,不开窍的。”
木灵儿重重地叹了口气,觉得头疼,“你让我省省心,不要乱点鸳鸯谱,阵法背熟了吗?剑法练会了吗?月老先生的事情你都要抢了做!”
白桃吐吐舌头,将手里的玩物放回摊子上,“云喜公主那样的大美人,又端庄,又知礼节,还会跳舞,看她那双手嫩的能掐出水,你再看看我们,一个练剑练得掌心都糙了,一个抓药写字,手指一点都不纤细,你看看这茧子。”
白桃摊开自己的手和木灵儿的手,摆在一处,果真如她所言,一个掌心起了茧子,一个手指起了茧子。
“我身为一个女子都想抓抓她的手,捏一捏,更何况是男子!”白桃握住木灵儿的手,捏了捏,“她喜欢小大人,既然我都能看出来,小大人也一定清楚,而且小大人告诉我: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木灵儿的手颤了一下,紧张地问:“是谁?”
“不知道。”白桃耸了耸肩,“不过根据你之前在天宫时和我分析的那几点,我推测就是云喜公主”
木灵儿这才放下心来,苦笑道:“云喜公主喜欢应喧,你就帮着撮合他们,哪日素鱼族小姐来了,你也跟着撮合她和应喧?”
“绝对不会!”白桃十分严肃,“我瞧着那云喜公主很是喜欢,所以才愿意帮帮她,既然帮了她,又怎么能再帮其他女子和她抢男人呢?”
木灵儿忽然无话可说,望着白桃,十分无奈,“你还是省点心吧!”
白桃见到不远处停着的那驾白马马车,兴奋道:“走走走,我瞧见了那云鼎居了!”
云喜选了二楼角落的雅间,雅间中有窗户,可以瞧见街上的风景,她半倚在窗口,从此处恰好能瞧见楼下站着的应咺。
忽然,她左耳耳后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一阵疼痛,没忍住呻吟出声。
这一声恰好被楼下的应咺听见,抬头望见了窗口的云喜,微微蹙眉,又望了眼远处正走来的白桃和木灵儿,对一旁的小厮说了几句话,便提步上了楼。
云喜脸一红,心脏又开始剧烈地跳动。
“怎么了?”应咺推门而入,走向窗边的云喜。
“没......没什么。”云喜轻揉着耳后,没注意力道,按疼了,又嘶了一声。
“失礼了。”
应咺说着,上前轻托起云喜的头部,让她左耳后部面对自己。
“青了。”应咺用指腹轻轻按压那块淤青,观察着云喜的动静,见她吃痛,立马松了手,“方才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
云喜点头。
“还有哪里疼吗?”
“太子不必担心,云喜无碍。”云喜的脸上荡漾着潮红,笑容不曾淡下。
应咺飞快地扫了眼窗外,没瞧见异样,一转身,瞧见了站在门口的白桃和木灵儿,白桃正一脸坏笑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