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药入宫面见青主。
“丞相、太傅姜药觐见!”青凰殿门口的赞礼官,按照新朝礼仪唱道。
由于姜药还没有被赐予赞拜不名之权,所以他现在进宫,还需要通报名字。
紧接着,一身一品冠带,手持蛇杖的少年丞相,就道貌岸然,人模狗样的进入青凰殿。
虽然此人还没有被赐予入朝不趋的礼遇,可他也只是象征性的小趋三步,就施施然的直入大殿。
手中的蛇杖,“铎铎”顿在地上,在大殿中回音阵阵。
此时的青主,已经吃了八次药,对姜药的信任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他甚至专门下了一道圣旨:丞相之令,等同君命。
在得知自己以武神修为,也能位列地榜第一百四十九名之时,青主高兴之余,还认为自己之所以破天荒的排入地榜,那是因为丞相变法的缘故。
对姜药,完全就是迷之信任。
他对蓝晟说道:“若非丞相变法,寡人岂有名登地榜之时。”
语气中对自己毫不保留的信任姜药之举,大感自得,颇为庆幸。
几句话,说的蓝晟失望而退。
如今,青主除了闭关修炼之外,基本上不再参与新朝政务了。
这次,见到姜药入宫觐见,青主当真是喜出望外。
“久不见丞相,寡人深以为憾。”青主人逢喜事般说道。
每当他看到姜药,就感到踏实,安心,欣慰。
姜药手摇羽扇,目中满是安之若素,受之无愧的神色,象征性的行礼道:“臣虽在宫外,却无时不感念主公恩德。”
“丞相请。”
“主公请。”
君臣入席对坐之后,青主首先恭贺道:“想不到丞相竟然能在人字榜高居第二十四名,委实令寡人大喜过望。丞相声名鹊起,饮誉神洲,寡人为丞相贺。”
“寡人想不到,我大青新朝丞相,竟然是如此惊才绝艳的少年。寡人之前,倒是失敬了。”
姜药轻摇羽扇道:“主公谬赞,臣岂敢当主公此语。臣也为主公贺。此次主公能名列地榜人杰,臣万分欣慰,不胜欢喜。此乃我大青之大吉也。”
君臣二人有些诡异的相互吹捧一番,就转入了正题。
“主公,臣接到密报,说乐阀等武家,将会派使团来我大青京师。目的是逼迫主公,废止新法,杀臣谢罪。”
青主咬牙道:“他们竟敢干涉我大青内政,实属狂悖无礼。丞相放心,寡人心如磐石,绝不会为其所动。”
姜药微微一笑:“臣谢主公信重。不过,主公不妨假装为难,施展缓兵之计,拖个十天半月。”
“如此一来,我军也能准备的更充分。倒时与联军大战,就更有胜算了。”
青主点头:“丞相所言极是。那到时寡人就拖延半个月。这一仗既然注定要打,还不如孤注一掷。”
姜药道:“主公放心便是,如今三万武尊散修已经招募就绪,正在秘密训练。臣又下令招募一百武真高手,日夜训练百真阵法,拱卫青凰城,可谓固若金汤。”
“乐阀之主乃是一位准圣,实力强横。到时,此人很可能依仗修为,攻打君府,臣也有对策…”
君臣商议了很久,姜药才施施然出宫回府。
紧着,一道道圣旨飞出君府,一道道丞相钧旨也飞出相府。
接到指令的人,立刻紧锣密鼓的布置起来。
应对之策已经制定,接下来就看周边武阀怎么出招了。
变法中的青阀,犹如一只猛虎,在暗中磨砺着爪牙,随时武力反抗武阀联军的问罪讨伐。
第二天,心血来潮的青主,就又下了一道圣旨:
“丞相、太傅、骠骑将军、都督内外诸军事姜药,劳苦功高,天资英锐,人品贵重,忠心可嘉,实为大青孤忠不拔、擎天撼地之纯臣也。”
“若无丞相,岂有变法。丞相虽为臣,实为大青再造之人,寡人实不知如何惜之也…”
“今按《官典礼仪》,赐丞相假黄钺,赞拜不名,入朝不趋,赏赐灵玉一千万,赏乘独角龙鳞兽云辇。望朝野臣民,视丞相如寡人。钦此!”
圣旨下达后,满朝大臣免不得去丞相府,恭贺一番不提。
青主天性凉薄阴毒,可是对自己的丞相,真的是解衣推食,宠信至极了。
………
“仲达,我最后劝你一句,丢下青阀的一起,跟我回中域虞阀吧。”
丞相府内风华庭,便宜大姨子虞姝忧心忡忡的说道。
一片片枯萎的黄叶被寒风卷起,她似乎看到了姜药的命运。是她不忍言,也不忍见的凄凉命运。
“阿姐终于看不下去,要走了么?”姜药早有预料。他神色遗憾的给虞姝斟上一杯茶,指着庭外的肃杀景象道:
“四时有变,阴阳循环之理也。因时制宜,顺势而为,是以天道无常。秋尽有冬,冬尽春来,譬如昼夜,月落日出。”
“神洲多少万年了,焉有不变之理?”
“阿姐,我很清楚,你心中理解,却不能赞同。只因为,你我立场不同。我也不怪你。阿姐自可回去,此地小弟自可周全。”
虞姝叹了口气,美目中一片愁云:“仲达啊,你这是何苦来哉?你到底图什么?就图一逞心中所快,为了你的仁政王道么?”
“你不会成功的啊。结果会是什么?就算你顶住了乐阀,还能顶得住其他武阀么?顶得住强大的晋阀么?”
“退一万步说,就算你真的顶住了晋阀,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