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树刚望住她的脸,表情逐渐缓和下来。直到目送她出去时,他好像恍然记起了她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学生。刚那一刹那,他真没觉得她是个小妹妹,这是怎么回
事。
走到外面,谢婉莹一路尾随蒋医生到了护士站。 蒋医生站住脚,没有面对她而是对着护士站,让护士拿了22床病历过来。一边翻病历一边他若是在思索怎么完成上级医生交代的艰巨任务,如何平安无事和
病人家属进行沟通。
“是这样的。”蒋医生斟酌开场词,照旧没敢对着家属的眼神说话,“何教授说了,说是病人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做观察。”
“之前说是要找首都医院的医生。”谢婉莹说起他们医生团队原来的计划。
“对,你们不是去找过首都的医生了吗?他们说没空从上面下来。我们了解到相关情况了,这样的话,患者只能在这里继续治疗。”蒋医生说。
“省人民医院的介入科室没法做这个介入手术吗?”谢婉莹再问确定些。
“我们联系过我们医院的心血管内科,他们是说患者这个情况做介入手术风险很高,最好耐心点,先观察下病情。”蒋医生重复起了何教授的话。
实际上是何教授去联系医院同事了,得到的同样只能是这样无可奈何的答案。
“之前患者做了肺动脉ct造影了吗?蒋医生,可以把结果给我看看吗?如果担心的是dvt,有加做下腔静脉造影检查吗?”谢婉莹向对方询问检查报告结果。
听见她说出dvt深静脉血栓这样的专业名词,蒋医生终于抬起头,朝她扫两眼的目光里有些惊讶:这病人家属从哪儿学来的dvt?
“你听谁说了什么?”蒋医生问她,作为医生一样怕家属乱听他人讲话回头来乱质问医生。 “我只听我表嫂说了一些我表哥病情的大概,说是具体的话需要问蒋医生。我希望可以看看部分检查报告,好帮助我们判断如何护送我表哥去首都医院治疗。
既然这边医院没有法子的话。”谢婉莹说。
“你是什么人?”蒋医生只想知道她怎么会说dvt。
需要表明清楚自己的身份方便后续帮表哥积极治疗,谢婉莹直接坦白:“我是医学生。”
“是哪里的医学生?仲山医学院的?还是哪个我们省哪个本地的医学院?”蒋医生问。
“不是,我是国协的医学生。”
国协的?蒋医生好似被她的话吓一跳。再想想,国协每年有招生计划面对全国,真考到国协的学生不一定成绩一定比考进省内医学院分数高。
“你现在几年级?没毕业?”
“在实习期,可能是明后年论文答辩。”谢婉莹答前辈道。
“研究生?”感觉她很年轻,年纪很小,蒋医生眨了下眼,莫非是自己错估了她的年纪。有些人外貌是显小。
“不是,是博士生。” 博士生三个大字,让蒋医生不得不吐出自己的怀疑:“你今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