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小白花悲愤了,泫然欲泣地看着方子萱。
“不是我说的,是弗洛伊德说的。”方子萱认真地解释道,“我也觉得他说的比较片面,他认为女人都是感性的,缺乏理性思维的动物,甚至认为女性是残缺之男,他对女性的歧视也是他一直为人争论诟病的,我也很不赞同,还有尼采也曾发表相似的歧视女性的观点……”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
方心兰没有想到自己随意发作的一句话竟会引来她这洋洋洒洒地一通大发挥,讲的还都是些她听不懂的话,害得她连插嘴打断的机会都没有。
好想睡……
可以睡了吗……
小白花被她侃得两眼发直,昏昏欲睡,等到方子萱微微停顿的时候,才虚弱地开口,“姐姐,你好博学啊。”
“不,还差得太远。”方子萱终于有了一丝表情,似乎十分忧虑,赵老爷子开的书单里的书多而繁杂,许多书读一遍根本吃不透,以她不问世事,全心全意读书的劲头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之中读完,连基础都打不牢,怎么能称得上“博学”两个字。
“离什么还差得太远。”方心兰终于等到她说了句人话,连忙打起精神,搭话问道。
“离赵先生的要求还差得远。”
“赵先生?”小白花眼放精光,隐隐觉得要找到方子萱的软肋了。这个赵先生说不定和方子萱就有奸情!
对!就像《色戒》里面的那个易先生,光想想就热血沸腾啊!
“赵文朴先生。”方子萱是按照过去对大学问家的尊称来称呼赵文朴的,当然方心兰是不会明白的。
“赵文朴先生?听上去就很厉害呢。”方心兰讨好地笑道。
“名字也能听得出来厉害?”方子萱惊讶地看着她,记得赵先生的名字是他父亲取的,那时候的赵先生还是个婴儿,应该无法预见他将来的成就吧?
方心兰娇憨一笑,却难掩眼神的狡诈,“听这个名字就觉得是个大人物,赵先生一定很看重姐姐吧?”
“这个……”一向没有情绪的方子萱竟然有些赧然,“还好吧。”
方心兰立刻将她此刻的尴尬解读为娇羞。愈加确信自己抓住了方子萱的软肋。
“姐姐。那个赵先生帅不帅?”方心兰对其他的不感兴趣,但一聊起八卦就十分起劲。
“帅?”方子萱微微皱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位坐在轮椅上的古稀老人,现在很难看出什么帅不帅。说不定年轻时是帅的。可是又没有证据。“这个词太主观了,我很难描述。”
方心兰才不会计较这些细节,见她为难。便明白了,估计对方是个中年丑男,抓住方子萱的手一脸诚恳羡慕,“姐姐,你一定会幸福的!我支持你哦!”
“哦,谢谢。”方子萱只觉得这个方心兰,思维非常跳跃,一会儿哭哭啼啼,一会儿关心赵文朴的长相,下一秒又祝自己幸福,真是让人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面对别人诚恳的祝福,应该是要道谢的吧。
方心兰探听到自己需要的情报,心满意足地离开房间,却在房门外遇见了一脸诡异的方子鹏,她照例绽放了一个怯怯的笑容,令人奇怪的是,这一回方子鹏竟然没有对她怒目而视,脸上似乎有着隐忍。
小屁孩儿!方心兰在心里啐了一口,脸上有着隐隐的得意,根本无心去追究方子鹏的表情。
方子萱觉得今天真是奇怪,刚走了方心兰,又来个方子鹏。
“你怎么不去玩游戏看书?”她瞥了瞥时钟,现在才九点十五分,是方子鹏的自由活动时间。
方子鹏一把门关上就忍不住放声大笑,甚至有往地上打滚的趋势,“姐,还是你高!高!真高!”
一边笑着,他一边对方子萱举起大拇指,因为怕方心兰使坏,看着她进了方子萱的房间,他就偷偷趴在门外偷听。
“你是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她疑惑地看着大笑不止的方子鹏,这个小孩儿总有很多出人意料的举动,而且情绪很容易激动。
他早就习惯了她奇怪的说话方式,倒也不以为意,犹自笑得大喘气,“你把方心兰整得真惨!”
“整她?什么时候?”她漫不经心地翻过一页书,觉得今晚被方心兰和方子鹏浪费的时间实在太多了。
方子鹏收了笑意,明白方子萱恐怕真的是无心的,虽说他现在已经渐渐习惯了她的风格,可时不时还是会有要被她气死的感觉,方心兰初来乍到,根本不知道她的性格,方才两人恐怕是鸡同鸭讲了,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低声笑起来。
“你到底有什么事?专门到我房间笑给我看的吗?”她终于有些不耐了,“如果你觉得晚上无聊,我可以给你买两本习题集。”
方子鹏脸一僵,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张云恨极了方心兰,除了冷嘲热讽严厉呵斥,就是拿她当佣人使唤,可她竟然也都委委屈屈地忍了下来,这下张云一点办法也无,又不能做得太过分让方老夫人捉住错处,天天在家里对着这个装可怜的女人,都快恶心死她了,心里烦闷的她刚从欧洲回来没待上两天,干脆又去了日本血拼购物。
她一不在家,方心兰就愈加活跃了,既然正式进了方家的门,就要正儿八经地把自己当做方家小姐来看待,她不是方子萱那个白痴,顶着方家小姐的名号,却整日磋磨自己,房间里摆设简陋,穿得也寒酸得可怜,那简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