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白桑关切的眼神,严钊深知自己对白桑误会颇深。
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为,犹自感到惭愧。
“好!”
误会解除,说要走的那些玩笑话,就自然当不得真。
“行了,你先歇着吧,我去看看娘,她们晚饭做的如何?对了,我还得去看看白日里晒得那些个草药,晚上有露水,打湿了可就不好了!”
白桑独自在那儿似是自言自语般,转身就出了房门。
把白桑刚在的那些个话,听进耳朵里的严钊,虽嘴上没说,但自从她来到这个家,为严家付出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间。
想自己一个大男人,竟不如一个女子心胸宽广,倒也真是汗颜!
严钊拿过拐杖,一瘸一拐的跟着出了房门,来到院中,看着白桑忙乱的身影,严钊搬起一摞簸箕,就想往杂物间放去。
可谁知,一个不注意,胳肢下的拐杖随着严钊晃动的身形应声倒地!
“呼啦”一声,严钊手中的那一摞草药,自然撒的七零八落!
听到院中的响动,只见严母,严玲和白桑,齐齐奔了出来!
围绕在倒在地上的严钊!
“没事吧?”
三人脸上的关心,让严钊自嘲一笑,像是发泄一般,把一旁的拐杖给扔出几米开外!
对上严钊懊恼,痛苦的神情,白桑冲严母她们使了眼色,让她们先行离开。
“谢谢你帮我。”
白桑的谢谢,此刻在严钊听来如同讽刺一般。
“呵,谢我帮你?帮你搞砸这一切,谢我是个蠢货?”
严钊嘲讽着,看着自己残废的右腿,紧紧攥成拳头的双手上青筋暴起。
“搞砸?不会啊,你能愿意帮我,我谢你还来不及,要是就因为你的不小心,我就责怪你,我不就成了人们口中常说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
巧言善辩的白桑,给出这么个解释,倒把自怨自艾的严钊,给堵的瞬间无力反驳!
“行了,一个大男人家家的,从哪里跌倒,再从哪里爬起来,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别人教啊!你看看这家里每个人都对未来充满信心,就只有你,每日里,娘一提起你就伤心难过,别忘了,你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付起你该负的责任!”
白桑仗着胆子,对严钊说教一通,没理会严钊此刻是什么表情,她捡起被严钊丢了好远的拐杖,往他怀里一塞,自己则去了灶房!
“嫂嫂,你好棒啊!我头一次见到大哥吃瘪的样子呢!”
一进灶房,就被崇拜者严玲给抓着手臂,兴奋的夸赞着。
“好了,玲儿,快放开你嫂嫂,没规没矩的,像什么样子!”
这边严母训斥着严玲,白桑则透过窗户,看着艰难站起来的严钊,不禁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晚饭过后,一家人分工行事,倒也温馨美满。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一家的齐心协力,严家的日子,比之从前好了许多。
渐渐的,不但能温饱肚子,白桑手中也攒了一些银钱。
“娘,我回来了!”
这日从集市上,回来的白桑还没进院子,就听见从自家院子里传来一阵哭声。
“娘,别哭了,肯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我的儿啊!你说,这老天怎么就这么蹉跎好人呢!”
一走进院子,白桑就见着严玲红着一双眼睛,拦着坐在椅子上哭的撕心裂肺的严母。
白桑心下一个紧张,快走急几步,放下手中的背篓,蹲在严母面前。
“娘,先别哭,仔细伤了眼睛,玲儿,告诉嫂嫂,发生了什么事?”
见哭的抽抽啼啼的严母,白桑深知问她问不出什么,转眼看着一旁的严玲。
“嫂……嫂嫂,刚才里正来通知,说是官府要全村交粮,还有凡是村里的男子,需全部要去当兵!”
严玲哭诉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一讲给白桑。
交粮,征兵,自古以来的惯例,上至皇亲国戚,下到平民百姓,皆要服从!
“娘,先别哭了,为今之计,咱们也只能尽早做打算!”
和严玲一起把严母,搀扶进房内,白桑转身去了杂物间,找到自己这些日子攒下来的银钱,心中一横,就去了上房。
“娘,这些你先拿着,不够我再想办法!”
把沉甸甸的荷包,塞进严母手中,白桑替自己倒了杯水,就坐在桌边眉头紧锁。
“这……桑儿这可使不得啊,你之前就已经把日常开销给了娘,这哪里还能再要你的体己钱,不行,不行,你收回去!”
严母神情激动的抹了抹眼泪,把手中的荷包塞回白桑的手中。
可钱都已经送出去了,哪里还有收回来的道理。
“娘你拿着,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如今事从缓急,先把眼前的事给应付过去,其余的咱们以后再说!”
没有一点私心的话语,让严家两母女,深受感动!
“娘,桑儿还有句话要说,如今村里家家户户日子都不大好过,俗话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就用这银钱,全部换了粗粮,一部分娘找个稳妥的地方藏起来,剩下的,咱们就先供着日常开销,这样既不扎眼,又能先保住咱们温饱问题。”
不得不承认,白桑的提点,让严母等人茅塞顿开。
有了白桑周全的计划,严母那惊吓过度的情绪,也慢慢平复。
“咚咚咚!”
隔壁房间的响动,引起了白桑的注意,以为严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