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没有证据,可这又是在公堂之上,一大群人看着,她又不好发作只能将这口气生生吞下。
见大伯母不说话,县令也明白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如此,白家大房对严白氏所说的罪状供认不韪,那么……”
“大老爷……大老爷……打人可不是我干的!这都是我小叔子干的,二房的打了那个妇人,这可不管我的事,大老爷明鉴啊……”
本以为大伯母会就此认罪,谁知她非但不认还把故意伤人的责任推到了白父的身上。
这波操作,白桑称之为狗咬狗。
站在人群里的白父一听,这婆娘害他没了媳妇儿还要反告他,哪儿还乐意?
立即冲开众人跑到县令跟前“扑通”跪了下来。
“大老爷,这妇人诬陷我!”
白父指着大伯母怒道。
坐在堂上的县令本就觉得头疼,现下又来了个男人,公堂之上顿时乱作一团。
“我的青天大老爷诶,这就是白家的二房,是民妇的小叔子。当时就是他在严家门口打的人,大老爷,我冤枉啊!”
大伯母一看白父从人群中出来,心中暗叫不好,只得先把责任推到他的身上好把自己撇个干净。
白父听了这话哪还乐意,指着她的鼻子骂道:“你这贱妇!”
话刚出口,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又抬头看了看堂上的县令又言:“大老爷,这妇人替我签了和离书,让我没了媳妇儿,她说再给我找一个,但是等了这么久我连个人影都没看到!大老爷,您说,这可不是诓骗了我?况且,严家门口一事怎的光是我打的人,这都是她在背后挑唆!”
“哎呦,这是在公堂之上,凡事讲究个证据,你口说无凭,你倒是把证据拿上来让大老爷定夺!也让众人评评理!”白母也不甘示弱回怼过去。
若说证据,这白父还真没有。
白桑看着二人的模样,虽然心中解气但面上终究不好露出来只得生生给憋下去。
“证据?那日在严家门口站着的父老乡亲们都是证人!”
“我呸!当时有几个人在?不过几个摆摊的摊贩罢了,他们离你我那么远能知道个啥?”
“你……你这是故意将罪责推到我身上!”
“老娘哪里故意把罪责推给你!这本就是事实……”
县令看着堂下的二人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觉得头都要炸了。
“够了!够了!”
县令将惊堂木重重往桌上一拍,堂下的二人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闹腾了这么久,说到底你们都逃不了干系!”县令揉揉太阳穴不耐道。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现在看来不管是清官还是昏官他都觉得难办的很。
思来想去只得道:“白家大房挑唆他人斗殴,散播谣言毁人清誉,对药苗下毒害人未遂。按照你的罪责,本应痛打一百大板以儆效尤。本官看你是初犯为你减到五十大板,希望今后莫要再犯,你可有异议?”
县令抬眼看了看大伯母,本跪在地上的大伯母听完这个处置一下子瘫坐到了地上。
她本想再反驳几句,可看着堂上的县令与一旁的衙役心中犯怵,只得低低说了句“民妇无异议”。
“白家二房故意伤人,扰乱公堂秩序。按规矩收押牢房十日,无本官准许任何人不得探望!退堂!”
一边的白父听到大伯母的处置嘴角勾了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可紧接着听到他的处置却彻底绝望。
收押牢房!
白家本来就穷,这进大牢也要不少银子前来打点。
想到白老太太那副模样,他更觉得进牢房这十日没了指望。
“大人!大人!大老爷!我冤枉啊……我冤枉……”
不论白父在身后怎样叫喊,县令都没有停下的打算,他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不再听他们吵闹。
板子落在身上的声音与大伯母的惨叫混合在一起,白桑揉了揉耳朵趁着没人注意带严玲悄悄离开了衙门。
大伯母跟白父得到他们应有的惩罚,白桑的心情不知有多愉悦走在路上竟哼起了歌。
“嫂嫂,你这是哼的什么啊?怎么这么奇怪?我怎的没有听过?”严玲扑闪着一双大眼睛好奇问。
白桑下巴一扬,嘿嘿一笑:“不告诉你。”
这歌是她那个时代的歌,就算跟严玲说了小姑娘也不会懂。
严玲小嘴一撅:“哼,不理嫂嫂了。”
两人走在道上,一路上欢声笑语。
这段时间的事情太多,白桑也许久没有像今日一样放松。
白家的两人得到了应有的报应,简直是太快人心。
正想着,只听“哎呦”一声。
白桑闻声看去,原是严玲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老妇。
“哎呦,你怎的不看路?”老妇人揉着被撞疼的胸口道。
还未等严玲开口道歉,老妇人的目光便落在了白桑身上:“这姑娘是外村人吧?长的好生俊俏,可曾有婚配?”
“婆婆,这是我的嫂嫂!”
严玲首当其冲挡在白桑的身前,生怕老妇人对白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老妇人的眸子暗了暗:“可惜可惜。”
察觉到老妇人的异样,白桑率先开口:“婆婆可是有什么事?”
听到白桑说话,老妇人露出一嘴黄牙笑道:“哎,我是榕喜村张员外家的老佣人,我家老爷前些年出海到如今都没有个消息,只留下了少爷一个人。我寻思,少爷孤苦总要有个伴的,可是挑来选去都没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