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行放行!”
马车缓缓驶出城门。
白桑轻叹了口气,这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了,还不知道还找些什么事来打发时间呢。
一旁的严玲肚子饿了,便自顾自地从包袱里拿出了临别时严母塞给她们的干粮,又拿了两个窝窝头给白桑。
“嫂嫂,你早晨还没吃东西呢,先吃些。”
“我不饿,你先吃着吧。”白桑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马车外的景象。
这里山清水秀的,便是空气都比她之前所在的世界好上太多了,让人忍不住生出一直待在这里的想法。
她欲要收回目光,却又猛地睁开眼睛向外面看去。
一棵树下,有一株绿油油的草药正肆意妄为的生长着,偶尔有风吹过,它还会晃一晃自己的绿叶,好似对着所有人说“来摘我呀”。
这么大一个便宜,白桑说什么也要占。
“停车!”
“诶,嫂嫂——”
严玲见她这么着急,又看了眼手上的窝窝头,最后直接一把塞进自己嘴里,跟着下了马车。
她走到那株草药面前,拿起别在腰间的一把小铲子,将那株草药连根挖了出来。
“嫂嫂,你拔这株草做什么?”严玲歪着脑袋,有些不解。
白桑将草药收起来,给她普及:“这不是草,这是一种草药,虽然也算不上稀有,但这样的成色也算不错了,可以卖个好价钱。”
她听不懂,但最后一句话却听得真切,连连点头:“好,去卖钱!”
两人有说有笑地要往马车走,却听见那棵大树后面传来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
严玲下意识地往白桑的身后躲了躲,待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想到家里还有个瘸子哥哥和母亲,她又从白桑身后走了出来。
挡在她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嫂嫂你别怕!有玲儿给你挡着!”
白桑看到这一幕如何不动容?扬了杨嘴角哼笑一声:“傻丫头,怕什么?又不一定是坏人。”
她拍了拍严玲的肩膀,然后自己往那棵树后走去。
土地上的草都很茂盛,唯有一条痕迹的草被人压过,泥土里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严玲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哆嗦着唇问:“嫂嫂,是不是……是不是死人了?”
“不确定。”不过刚刚那些声音若是他发出来的,那应该还不至于死了。
白桑扒开长得比她腰高的草,而后看见了有一少年躺在其间。
灰头土脸的,也不知道长的什么样。
白桑简略地把了下脉,而后对着穴口扎了几针,眼见着那少年将喉间的淤血吐出,她才收了银针。
又拿出了她先前准备好的纱布,将少年有伤的腹部和手腕都缠上了纱布,简单地做了止血。
就在她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一站起来,又立刻感受到一股拉力,让她忍不住往下倒!
好在白桑脚下速度快,扎稳了脚跟,而后才沉声道:“你想死自己死,别拉着别人垫背!”
她怎么也没没想到他意志力这么强大,这都能醒,还拉着她的衣角不放。
好似白桑不救他会是什么大罪过一般。
“你……”他半眯着眼睛,终究是昏睡了过去,拽着白桑的衣角也松了。
中途救个人回去只会给自己添麻烦,更别说这个少年和官府有没有关系,如果官府恰巧要找他,那自己麻烦可就大了。
白桑虽然有些心软,但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圣母!
她站了起来,拉着严玲就要离开,却见自家小姑子犹犹豫豫,语气也带着几分担忧:“嫂嫂,能不能带上他啊?”
这少年连衣衫都不整了,袒胸露背的,若是被不正经的看了去,那岂不是要遭祸了!
不行不行,她得积善成德!
“为什么想救他?”白桑看着严玲,没有直接一棍子打死严玲的想法。
那小子长得俊俏,那侧脸,也就只有自家哥哥严钊才更胜一筹!
只是这话她自然不敢说出口,显露出来的模样就显得有些扭捏。
好半晌,严玲才捏着手里的丝巾,屁颠屁颠地跑上去将少年脸上的污垢擦去,而后红着耳根子道:“嫂嫂,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要多行善。”
好样的,这些都是她那便宜老哥教的吧,不是她便宜老哥,那就是她见色起意!
白桑抬手挠了挠后颈,一瞬间也是头疼不已。
她本意不想救,可小姑子这幅样子着实让她难以拒绝。
思量再三,还是点了点头:“可以,但如果,他身上背了什么罪名,那我们一定不能继续帮他!”
这已经是她最大的让步了,严玲心里有数,没敢说些其他的。
更何况这个结果已经很出乎她的意料了。
“好!玲儿都听嫂嫂的!”
这么大个男人她们两人要搬上马车着实有些困难。
白桑眼尖地瞧见了伸长脖子要看她们二人的车夫,而后才抬手对着那车夫挥了挥,大声喊着:“大爷,麻烦您来帮我们一把——”
这可是行走的财神爷。车夫不敢多嘴,立刻下了马往她们跑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看着令人作呕。
“姑娘可是好了?我给你瞧瞧。”
他乐呵呵地要去看白桑身后东西,只见那是一个人,衣袍上沾满了血,而浑身被白色纱布裹起来的人!
“你……你们做什么?你们居然要杀人灭口!”
车夫好似学过变脸,这笑容和惊恐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