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你差点又一次摔伤的时候,我曾经怀疑过是有人想故意害你,你还有印象吗?”白桑复盘着这些时日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更何况之前唐平的事不了了之,总让她心里放不下。
“我记得,那时只顾着关心你的伤势,你这样说,是不是又有了什么头绪?”严钊知道白桑既然重新提起这件事,自然绝不只是指前两天,一定跟自己第一次坠崖也有关系。
“之前唐平的指认,似乎一直在指向赵夫人,但是今天我试着问过,赵夫人的马车是在兖州城做的,而她又没有害你的动机,我总觉得害你的人应该留在兖州城。”
白桑这话说的不是无凭无据,严钊细细分析,也能想通其中关窍,沉吟片刻,“所以你想去看看赵夫人马车制作的地方,是吗?”
白桑展颜一笑,直叹自己跟严钊心有灵犀,不管是什么事情,自己只要稍一引导,严钊就能猜中自己心中所想。
“我也觉得这件事似有蹊跷,但是你现在腿伤未愈,不适合冒险,更何况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先回家,事情也不急在这两天。”
即使这件事牵扯到自己之前的心结,但是跟白桑的身体健康比起来也不值一提。
严钊知道白桑心急,但是态度强硬,白桑倔不过他,只能答应。
二人回家以后,又将整件事细细推敲一遍,不管是之前唐平的证词,还是严钊受伤后所谓的几位目击者的证词,似乎总有些对不上,这也印证了二人的猜测确实没错,看来有必要去赵夫人制作马车的地方走上一趟了。
又修养了几天,白桑的腿基本上没什么大问题,严钊这才同意她跟自己一起去,却还是不肯她下地走路,白桑无奈,只能坐在轮椅上由着严钊推着自己。
根据赵夫人之前给的地址,在兖州城的最西边找到了制作马车的地点,是个不小的院子,但是已经有些荒废,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人住。
“有人在吗?”严钊跟白桑看了看周围,均是皱了皱眉头,严钊开口喊了两声,就听到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没过多久,就有一个穿着青色衫子的男子从屋里走了出来。
“说了过年不做生意,问问问,一天天的叫魂啊!”
听到声音,白桑二人都是一愣,仔细一打量,这不正是前两天在华阳楼碰到的无赖之一吗?真是冤家路窄!
“怎,怎么是你们?你们来干嘛?”男子也看清了来人,见到严钊,想起那天被他打的一拳,立刻往后退了两步,十分警惕的望着他。
“这兖州城真小啊,到哪都能见到你。”白桑见他有些心虚地看着严钊,更是觉得这件事有猫腻,这人胆子小,吓吓他说不定可以骗出来什么事情。
“那天在华阳楼,你推我夫君下楼,害我摔断了腿,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我们来找你要赔偿,没个五百两,这事没完!”
白桑恶狠狠地瞪着他,学着田间泼妇骂街时的狠劲,不依不饶的说道。
严钊感觉自己的衣袖似乎被旁边的小媳妇拉了拉,低头望去,只见白桑偷偷地给自己使眼色,顿时就理解了她的意思。
“那天我急着带娘子去看腿,耽误了找你们算账,现在你说吧,我娘子这事怎么赔?”
白桑听严钊说着,突然想起来之前看到的敲诈勒索的新闻,有些想笑,极力的压抑住笑意,在一旁搭腔,“就是,我相公还指望我传宗接代呢,你这一下把我们一家都毁了,赔钱!”
林竹见面前这夫妻两一唱一和的,丝毫不给自己说话的机会,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你们有病啊,自己不长眼掉下去,怪我头上,当你爷爷吃素的?”
“自己是个瘸子,又娶了个瘸子媳妇,你怎么不说是严钊克妻,把你克瘸的?”
林竹一副无赖的模样,双手抱胸,还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白桑。
“你是不是眼瞎,我相公现在好好的,哪里是瘸子?”
“怎么不是瘸子,他之前不就是个瘸子吗?书院里谁不知道?一家子残废?”
林竹之前还有些畏惧严钊,但是知道白桑瘸了以后,丝毫不担心了,严钊的脾气一定会守着他那残废老婆,哪里还会有多余的精力来打自己?
“我相公当初从书院是出了意外,现在已经好了,不许你说他是瘸子!”白桑气鼓鼓地冲林竹喊道,恨不得站起来扑过去,却只能坐在轮椅上发脾气,严钊只能站在一旁护着她,生怕她一激动从轮椅上摔下来。
“什么意外,不过是被人害了,你看你相公命那么不好,不如你改嫁,嫁给我,我不嫌弃你是个废物。”
林竹得意忘形,一时间还没察觉到自己说漏了嘴,白桑跟严钊却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里的漏洞。
“什么被人害了?”
林竹也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想来这二人怎么会知道自己住在这里,心里难免有些心虚,如果被他们夫妻俩制住,只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东西也不多说就要往外冲。
严钊哪里肯轻易放他离开,将白桑往一旁推了推就上前去擒他,林竹暗叹一声不好,余光瞥到了一旁砍柴的砍刀,随机一把抄起来,冲着一旁的白桑就砍了过去。
严钊生怕他伤到白桑,加快速度扑了过去,生生替白桑挡下了一刀,只觉后背一阵钝痛传来,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血腥味。
“小心!”白桑见严钊受了伤,大喊一声,随即一把药粉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