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桑出了囚牢,便径直去见那壮汉了,她在牢中时便有预感,这次的事情绝对不会是空穴来风,而这壮汉必定是关键人物,他决不能有事。
那壮汉现在已经神志不清,偌大的身躯瑟缩在屋舍的角落里,全无当时当日在皮货店里的威风。
“他如何变成现在这般?”白桑见他这样子,心里有些许疑虑。
“本官也不知,人找到时,便已成了这般模样。”太守对此也是无能为力。
白桑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想来这人也只是为人所利用,如今又被毒害了而已。
“无妨,现在当务之急便是将人医好,问清楚事情原委。”
想着严钊现在还在囚牢里面等着,白桑的内心便又煎熬一分,面色也更是白了些。
不待太守开口,白桑便上前替那壮汉把脉,“脉象浮躁,不像是染了病,应当就是被人下了药。”
片刻之间,白桑心里已经有了判断,“太守大人,劳烦您暂且看住他,我去去就来。”
白桑微微欠身,转角寻了个无人的地界,微微闭眼,只消片刻间,人已然在空间里面了。
时间紧迫,白桑拿到了药便急匆匆的回去了。
这药属实疗效甚好,那壮汉服下不到半炷香的时间,便恢复了神智。
“你,是你,你想做什么?”那壮汉在皮货店之时见过白桑,现下已然是认了出来。
“我不想做什么,只是想知道之前皮货店的事情!”
时间越来越短,白桑担心狱中的严钊,语气也难免有些着急。
“什么皮货店,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那壮汉似是打死不开口的架势。
“你还记的自己是如何失去神智的吧,我猜八九不离十便是之前指示你的人,你为他卖命,他却一心想要你的命,你可以不说,只是,他能害你第一次,便能害你第二次,出了这扇门,便无人能保你平安,即便你身首异处,也无人知晓了。”
白桑现今是全然没了耐心,白皙面庞早已染上了一层薄怒,说出的话自然也是凌厉了不少。
那壮汉也没能想到,一个瞧着弱柳扶风的小姑娘,发起怒来,身上居然有这般的气势,瞬间被吓了一跳。
“我奉劝你还是想清楚了,你的命可是掌握在你自己的手里。”白桑杏眼圆睁,葱白的嫩手已然掐的死紧。
“你说是不说!”旁边太守也被这人惹得一身火气。
“我说…我说,是…是一个书生指使我做的,他说只要我说那家皮货店有假货,能让它的生意做不下去,就给我,给我五十两银子。”
那人瑟瑟缩缩的,连声音都在发抖。
“书生,叫什么名字!”
“我,我也不知道他是谁,我就是拿钱办事,别的什么也不知道啊,求求各位大人,饶了我吧,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白桑眯着杏眸,仔细斟酌者这人的话,她和严钊这些年来一直谨言慎行,老实本分,不至于会得罪什么人,若要说她不甚了解的人,那便是严钊书院里的人了。
“你说的那个书生,我心中自有考量,你可敢跟我前去指认!”
现下时间无多,最重要就是找到幕后黑手,将严钊从衙门里接出来。
“我…我不去,我不去。”
“好啊,既然你不肯指认幕后黑手,那我便将你交给衙门,衙门的审讯手段你应该是知晓的,断然是比我狠厉千百倍,你自己选一个。”
白桑清冷的声音夹杂着怒意传出来,显然已经是怒到了极点。
“我…我去,我去各位大人,姑奶奶,我去。”
这人也是个怂的,经不起几句吓唬。
好在学院离着这里也不是很远,没耗多少时间便到了,正好到了放学的时间,门口的书生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你可仔细瞧瞧,这里面可有那个曾经指使你的人?”
壮汉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错过什么人,“是他,是他,是那个人,就是他指使我去你们店里闹事的,我可以肯定,就是他!我不会认错的,他上次来找我时,身上穿的正是这件玄色衣裳!”
白桑顺着壮汉的手指的方向瞧过去,便看见了一个身着一身玄衣的清俊书生,只是,瞧着上去,似是有些眼熟。
“白姑娘可曾认的他?”太守瞧着白桑的反应,不自觉变问出了口。
“不曾认的,他书院的事情,我一向不甚了解,身边的人我也只是简单见过几面,隔得这样远,怕是记得我也认不出来了。”
白桑微微摇了摇头,对于远处那人,她当真是半分印象都没有,不过现在已经寻到了人,想必接下来的事情也不会太麻烦。
“白姑娘,距离一个时辰已经所剩无几,你还是速速回衙门吧,这边的事情就交给本官,本官一定会收拾妥当,反倒是白姑娘还是早些回去的好,事情在这个当口,若是发生了别的岔子,就更难办了!”
白桑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她抬起一双葱白玉手,郑重的朝着太守鞠了一躬。
“太守大人,这件事就拜托你了,请务必要抓到幕后黑手,还我们一个清白,我便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托付于大人,若是最后能够沉冤得雪,我们一家人必然是感激不尽!”
太守也未曾料到白桑居然行如此大礼,一时间有些承受不起。
“白姑娘这是哪里的话,你们夫妻二人在本官最艰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一个在朝堂之上救本官于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