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现今传的沸沸扬扬的全都是那个姓柳的书生高中举人,可只有严钊心里知晓,这其中必定有蹊跷。
他平日里同那书生同拜在老师门下,对那书生也有些了解,更是看过他写的文章,文笔潦草,字迹乖张,根本不可能在此次考试中拔得头筹。
“你莫要伤心了,我知道你文采不凡,并非是池中之物,那书生必定是动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赢得了榜首,只是现今此事只得暂放一边,眼下还是先平心静气,安心等待太守的消息才是。”
旁边,严钊安静的坐在地上的草席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前方的牢门。
白桑瞧见他这幅样子,便心头一绞,她同严钊在一起如此之久,知晓他将这次的考试看的有多重要。
“别伤心了,这不是你的问题。”白桑默默的走到严钊的身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严钊这才有了些反应,慢慢的转过了身子。
“让你受苦了。”
“不辛苦,只要你我二人同心协力,不管什么风浪我们都能扛过去。”白桑轻声安慰他。
“大人,您怎么来了,小人给您开门。”狱中狱卒的声音从牢门那边传来,愈见清晰。
“本官来看严夫人,快开门!”远处,太守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多时,白桑便瞧见了太守大人。
严钊咧着嘴角苦笑着,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大人,你可是也听说了今日放榜的事情,特意过来安慰我的!”
“此事本官听说了,严兄不必伤怀,你的傲世之才,只待时机到来,必然会为人所发现!”
严钊苦笑了一瞬,“大人,那姓柳的书生平日里并无这般文采,我与他同拜在老师门下,他的文章是万万不可能高中的,我认为这其中必有蹊跷,几日前,我家桑桑说的那个害我的书生,是不是就是他,这其中可是有某种联系?”
“正是,此番高中榜首之人正是他,只是…”太守轻叹一声,不再言语。
太守此番,严钊心里也有所明白,“可是因为他那个京中身居要职的叔父?”
“不止如此,他那叔父叔父若是一般的朝廷命官也便罢了,偏生他是太子一党的人,这就难以下手啊!”
太守因为此事也是头疼不已,很是烦心。
“竟是太子一党的人,难为太守了。”他知晓太子为人,乖张暴戾,嗜血如命,手段更是骇人听闻,传闻中朝堂上曾有一人就因为言语之间冲撞了他,他竟然寻了个由头将人抄家,株连九族,全府上下无一幸免,血流成河。
现今让太守为了自己,以身犯险,实在是愧疚难安。
“严兄言重了,昔日严兄同夫人救我于水火,我可是牢记在心,现今严兄有难,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旁边听了半晌的白桑心里却是有些犯嘀咕,这事若是真同太子扯上了干系,那便是难办极了,未曾料到,那书生居然还有这样的背景。
“大人,那以您之见,现今我们应该如何做?”白桑属实是有些焦急了。
“夫人莫要太过着急,本官虽然现今还做不了什么,但是本官已经命人联系了誉王,我想,他总归是有些办法的。”
太守现在刚刚从京中朝堂那般虎狼之地回来,一举一动必然有京中的人盯着,此时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他怕是顷刻间便会被弹劾上奏了。
“那便好,我知晓大人的难处,此番多亏大人定力相助,不然就凭我二人,怕是早已游街示众,身首异处了。”
白桑也知道太守现在正处于危难时期,只是她同严钊也实在是没法子了,也只能劳烦太守大人了。
“二位放心,本官一定竭尽所能,助你二人脱离险境。”
太守说罢后,简单寒暄几句便离开了,现在属于特殊时期,说话行事都需小心谨慎才是。
这边云澈也接到了消息。
“什么,严钊和白桑被人抓入了狱中!”
云澈听到这个消息简直当头一棒,他最是知晓严钊和白桑二人,他们二人都是老实良善之辈,怎可能触犯律条。
“是,殿下,太守的人还说,说是严钊落榜,那个姓柳的书生却高中榜首,他平日里在学院时就嚣张跋扈,肆意妄为,却文笔拙劣,断然是比不过严公子的!他为了夺得榜首,花钱雇了一名壮汉,前去皮货店闹事,说是严公子售卖假货,这才入了狱!”
云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气恼,眉眼登时便沉了下来。
“什么,一介无名小卒居然中了榜首,凭他的文采如何能比得过严钊!可是家中有什么势利?”
“是,殿下,那书生的叔父在京中为官,势利很大,还是太子一党的人,自是无人敢得罪!”
“竟是太子的人,哼,也难怪了,太子平日里便是这般嗜血成性,手底下也养不出什么正经人来!”
云澈平日里便同太子颇有一些恩怨,很是不对付,如今太子的人又动了他身边的人,简直欺人太甚!
云澈越想越气,手里晶莹剔透的玉盏顷刻间便四分五裂,迸溅出来的鲜血染红了修长的手指,一滴一滴打在地上。
“殿下,您…”
“无事,你去给我好好查一查那姓柳的底细,连着他叔父也一并调查清楚,我要知晓他同太子之间究竟是何种关系,这件事情是否是太子的授意。”
云澈丝毫没有在意已经血肉模糊的手掌,他现在有一个更为担心的问题,若是此事只是巧合,只是那书生借着家中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