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母子虽然日子清贫,但是言行举止之间,总有一种白桑说不上的怪异。
严母闻言,似是不经意的对严钊摇了摇头,便带着严玲去了屋里。
白桑并不打算深挖严家好像在刻意隐藏的秘密,耸了耸肩,“我随便问问的,这两天采的药材差不多够了,我再做一点药丸,明天去镇子上卖了。”
严钊张了张口,却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最后只能点了点头,眸底似乎压抑着很是浓重的哀伤。
“明天你在家里陪着娘吧,我之前也去过一趟镇子,这次基本上也都摸清了,天黑之前我会回来的。”
转念想了想今天见到的告示,又开kǒu_jiāo代着,“我总觉得那个告示不是很危险,明天我再去看看,如果没什么意外,我就去碰碰运气。如果到了晚上我回不来,会让人给你捎个口信的,你不要担心。”
虽然严钊已经说那贴告示的人极有可能身份贵重,但是白桑对自己的医术十分自信,毫不夸张的讲,如果她都医治不了的病人,那也就没必要再找什么神医了。
“你……”严钊想开口劝阻,但想到自己刚才的隐瞒,终是没开的了口,“你多注意安全,不要逞强。”
白桑点点头,这才抱着怀里不少的药材去了自己的屋子。
一直在屋子里的严母却是突然走了出来,拍了拍严钊的肩膀,“你跟我过来。”
严钊知道母亲要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跟着去了院子里的一角。
确定周围没有什么人,严母满脸愁容,“钊儿,阿桑是个好姑娘,咱们不能害了她啊!”
听自己母亲几乎是带着哭腔说着,严钊恨恨的攥紧了拳头,十几年前他护不住母亲跟妹妹,不代表十几年后的他还不行。
“娘,我知道。”严钊知道母亲是好心,也不顶嘴,只是眼神里的桀骜暴露了他的心思。
严母养他长大,哪里看不出他的心思。
“我知道你是对阿桑动了心的,但是咱们家的事太复杂了,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更何况阿桑是个热心肠的好姑娘,一旦被卷进去,只怕不安全。”
“我有分寸,没有完全的把握,我不会暴露的。”严钊深吸一口气,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在保全白桑跟自己母亲妹妹的前提下,不声不响的达到目的。
严母知道严钊虽然孝顺,但向来是个有主意的,既然劝不动,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由他去了。
第二天白桑又是起了个大早,搭着村子里进镇子上卖柴的牛车,去了镇上。
昨天一晚上她只睡了两个时辰,盘算着什么药材会畅销,又不至于太扎眼,最后还是觉得麻沸散更合适一些,批量制作了不少。
到了半夜过了困劲,索性拿着清灵花研究,还真让她做出来了两种药丸,一种剧毒,一种解毒,她满意的看着成果,将药丸装到了两个小瓷瓶中。
刚到镇上,就碰上县衙的人押着两人去刑场行刑,白桑看着日头还早,也跟了过去凑热闹。
“听说了吗,那个穿白衫子的,可是咱们镇子上出了名的大夫,听说昨个去县太爷家里给人治病,把人治死了,这不被拉来砍头了!”
“对对,还有那个穿青袍子的,也是不知道哪来的江湖骗子,想着去骗两个钱,结果这不也丢了性命。”
白桑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治死了?那她今天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她那百两黄金岂不是挣不到了?
一想到这白桑就气的肝疼,鸭子还没煮熟呢,就先飞了。
“可不是这样,我家大哥在县太爷家里当护院,我听说的是这俩人装着去治病,但是偷偷给县太爷家里那人下毒,虽然没毒死,但是估计也就这几天了!”
“你们可别到处说啊,要是被发现了乱说,小心也被拉去砍头。”
原本兴致缺缺准备离开的白桑,再一听到这话,顿时来了精神,中毒?她这运气也太好了点,刚把清灵花做成药,这生意就自己上门了!
看了眼断头台上的两人,白桑也没兴趣再看下去,治死人也好,下毒也好,都不是她现在可以管得了的,即使是不忍心两人就此丧命,但她也无计可施。
很多时候,现实总是如此残酷。
白桑穿越之前,尚且不是悲天悯人的性子,更何况现在自身尚且无法保全。
没有那个好运气穿越成富家小姐,白桑只能靠自己发家致富,她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搞钱!
也不再拖延时间,更懒得顾虑什么危险,白桑急忙去了县衙门口,一把撕了告示,“带我去见你们县太爷。”
衙门的捕快见一个黄毛丫头撕了榜文,皆以为她是谁家不懂事的孩子,也都知道今天两名大夫斩首的事,扬手就要轰她。
“谁家的小丫头贪玩,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快回家去吧。”
白桑本就长得显小,现在又是十来岁的年纪,捕快少说也有三十出头,看白桑就像看自家小孩一般。
“快带我去见县令,如果我治不好那病人,你们也没必要再去找人了。”
白桑见捕快不把自己当回事,怒了努嘴,却还是急着要去给人看病,如果刑场那些人说的属实,只怕现在那病人危在旦夕。
万一晚了一步,那百两黄金跟自己失之交臂,岂不可惜?
捕快本以为白桑就是个贪玩的小丫头,一听白桑这样说,却犹豫了起来。
带她去吧,那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