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钊见母亲这样,知道是要将严家的事情全都告诉白桑,心里还有些忐忑,不知道白桑知道以后会怎么看待自己,还愿不愿意跟自己在一起。
白桑之前虽然觉得严钊一定有些秘密,但是想着严家不愿说,她也没必要非要去挖人家的痛处,打破砂锅问到底,却不曾想严家突然就这么把真相赤裸裸的摆到了自己面前。
“娘,出什么事了?”白桑知道严母是个好人,自打她嫁过来,不仅没让她干过什么重活,还总是把家里的好吃的给她留一份,白桑已经十分感激,所以这才心甘情愿帮严钊查坠崖的真相。
见严母鲜少露出这种严肃的表情,白桑下意识的就觉得是跟严家的秘辛有关,但是严家一个偏远村子里的普通农户,会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再一想,严钊能够认出当今太子,更是对太子的性格举止了然于胸,这里面不一定不简单。
白桑这样想着,严母突然开口,“孩子,娘是真心喜欢你,但是接下来要跟你说的这些话,只怕你一时间还接受不了,你也不用害怕,如果你不愿意,娘做主你跟钊儿合离,却不会连累了你。”
严母这话说得发自内心,眼神灼灼的望着白桑。
“到底怎么了?”白桑见母子二人具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着急。
“我要跟你说,钊儿的身世,还有我们严家,真正的来历。”严母说着,从一旁的小包袱里拿出一块牌位,接着,又拿出一块已经发黄的白布,白桑隐约瞧着上面还有点点暗红,像是血迹,又不太像。
白桑知道严母这是十分相信自己,把自己当成了家人,便乖乖坐在一旁听她说起了那尘封许多年的往事。
“我跟钊儿,本是出身京城皇商梁家,钊儿是梁家的嫡长子,”严母说着,伸手拿起一旁的牌位,抹了抹眼泪,严钊在一旁也是异常沉默。
白桑没想到严钊的身份竟是如此,十分震惊,却也疑惑为何严氏母子会落得这般田地。
严母似是知道白桑的疑惑,接着开口,“梁家是皇商中最为富庶的一家,生意遍布天下,钊儿作为嫡长子,被寄予厚望,只是梁家二房嫉妒钊儿的继承权,联合大房的妾室,栽赃陷害。”
“钊儿的父亲被他们合谋算计,下了大狱,没过多久,就被人发现一头撞死在了狱里,我跟钊儿也被赶出梁家,还把钊儿从族谱除名。”
似乎是想起年幼时的场景,严钊紧握着拳头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有些吓人,“我母家也是世代经商,在我被赶出梁家以后将我跟钊儿接回了家,只是不曾想,没过多久,就有人夜半大火,把整个柳府烧了个干净。”
严母想起那个火光冲天的晚上,如果不是父兄拼死将自己跟钊儿藏在家里的暗室,只怕现在,她跟严钊,还有当时尚在腹中的严玲,都已经是一缕亡魂了。
严母声泪俱下,一旁的严钊脸色也不好看,心智再成熟,也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灭门之仇,他如何能忍?
白桑见眼前的母子两个,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上前握住了严母的手,“娘,这些年你们辛苦了。”
在这封建社会,一个女人带着个十岁的孩子,肚子里还有个即将临盆的婴孩,面临着被人追杀的危险,承担着丧父丧夫的痛苦,却还能在绝境中撑出一片天,把两个孩子教养的那么好,白桑在心里敬佩严母。
“阿桑,你如今知道我们的身世,自也应当知晓,一旦梁家发现我跟钊儿还活在这世上,一定不会放过我们的,”严母见白桑眼眶也有些发红,反握住白桑的手。
“我虽喜欢你,拿你当亲生女儿看,但是一旦嫁了钊儿,除非冤案平反,否则只怕一生都在被追杀的危险之中,娘不逼你,钊儿也不会强迫你,你尽管说出心里话,如果你要离开,娘这就让钊儿给你写休书。”
严母打心底里想白桑过得好,希望白桑还是离了他们,过自己的日子去,起码不用天天担惊受怕,如履薄冰的生活。
白桑听严母这样说,却是一愣,随即笑了起来,“娘,你们想离了我去过好日子,那我可不依。”
严钊看着白桑愣愣的发呆,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能开口。
“您也知道,我之前那家里,是个虎狼窝,把我卖了来换银子的,如果我跟严钊合离了,他们指定回头立刻把我卖给别人家,娘你舍得吗?”
白桑这话说的一半真心,严母自她嫁过来确实对她很好,她也很感激,况且一旦跟严钊合离,肯定白家还会纠缠,这样想来,严家面临的这点小危险根本不算什么。
被追杀什么的,她还不放在眼里。
“阿桑……”严母知道白桑是个重情重义的好孩子,山沟里的女孩子一听到京城都要吓一跳,白桑听到严家跟皇商有仇,还能摆出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不得不让严母在心底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她的好孩子!
“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怕。”
“既然有冤情,那咱们就要想办法平反,别说十年,就是二十年,该遭报应的那些人,一个也别想跑。”
严母听了白桑这番话,又是哭了一场,白桑跟严钊好一番安慰,这才算安抚住了严母的情绪。
想着今天萧承泽那边也用不到自己了,白桑索性在新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过去,也省的看着萧承泽别扭。
萧承泽得了墨清传来的消息,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