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玲儿绣的最好看啦!”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严母就提着一篮子丝线回来了,“阿桑回来啦,怎得今天那么早?”
“那人本就没什么大病了,休养休养就行,娘,我帮你拿。”白桑见严母提着不少东西,伸手去接。
“哪里还需要你,你快歇着吧,这东西放一边就成。”
严母又在篮子底掏出一个纸包,递到了白桑手里,“正好街头有个卖糖人的,给你跟玲儿买了两个,你们吃吧。”
白桑脸上满是笑意,拿起糖人递到了严母嘴边,“娘,你也尝尝。”
三人在院子里收拾着吃了饭,白桑自觉不是绣花的那块料,只能看着严玲绣,不多时,一条活灵活现的鱼就已经有了雏形。
严玲的样貌才情像极了严母,眼神是柔柔软软的,就连笑起来的模样也十分相似,绣花的手艺更是十分有天赋,不过教了一遍就已经牢牢记住。
“我回来了。”严钊回到院子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嘴角也不由得带了笑。
“钊儿回来了,娘去给你把饭热上。”严钊看着一旁专心绣花的严玲,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不用了娘,夫子留我吃过饭了。”
严钊本就是夫子的得意门生,当初以为严钊一定会轻松过了童试,谁成想天有不测风云,遭了这飞来横祸。
“今天夫子叫我去,说再过几个月就童试,只怕不能在家里陪着娘了。”
严钊本想过几日,等萧承泽离开再去书院,谁曾想夫子突然传来消息说今年童试会提前,让他尽快回书院。
“你那边,一定要多小心。”望着一旁正聚精会神看绣花的白桑,严钊仍是担忧。
“放心,你都教给我怎么做了,不会有事的,你早些回书院是好事,不用担心家里,娘这里有我呢!”
他们买的这处院子虽然宽敞,但是却也只有两间卧房,严母跟严玲住一间,白桑自然只能跟严钊挤到一块,严钊要回书院,肯定不会在家里住,这一天白桑可盼了太久了。
吃完晚饭,一家人都在给严钊收拾行李,不出意外未来几个月严钊都要在书院苦读,东西肯定是要多备一些。
“考试的时间已经入秋了,带几件厚衣服,小心着凉。”
严母不停地叮嘱着严钊,生怕有什么遗漏,心里还有些不舍,想来之前严钊在书院遇害,还有些担心。
“这是我配的清灵散,放在荷包里,一般的mí_yào不会再伤到你。”严玲给严钊绣了一个荷包,正好被白桑拿来用。
“你之前坠崖的事我去问过唐平,已经有了些蛛丝马迹,你这次回书院一定要小心,不要再饮酒了。”
白桑跟严母打听过,只有京城里的大户人家才会在马车的四角挂上垂丝香囊,其余地方是没有这样的式样的。
一想到牵扯到京城,严钊心里也怀疑上了几人,点了点头,“我记下了,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他们二人本就是阴差阳错才成亲,如今严钊察觉到自己对白桑的情意,白桑却还像个小孩子丝毫没有发现,严钊也不急,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书院离这里也不远,有事就来找我,不要自己逞强。”严钊看着白桑忙碌的身影,语气里多了一分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放心吧,不就是几个月的功夫,一眨眼就过去了,你不要乱想,好好考试,我听说考上秀才,朝廷还是有不少奖赏的,一定要考上啊!”
白桑又装了几种常用的药丸放到了严钊的包袱里,这才放心去收拾他的衣服。
虽然对严钊没有什么男女之情,但是不得不说严钊这人相处起来让人很舒适,而且才思敏捷,她想做点生意发家致富,如果严钊肯给自己出点主意,一定会事半功倍。
“我今天听夫子说,北面的匈奴蠢蠢欲动,只怕萧承泽不会再久留了,他临走之前你大可拿几粒丹药或者不重要的药方搪塞过去,这个时候,他不会跟你翻脸的。”
严钊又想了想,仍不放心,“你的医术过于惹眼,除非迫不得已,一定不要再轻易出手,以免招人嫉恨,引来无妄之灾,你们三个在家,我总是不放心。”
“还有萧承泽,他这人行事从不手软,你记得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得罪他,该服软的时候服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知道啦,你怎么比娘还啰嗦。”
白桑见严钊像个老妈子一样不停的叮嘱自己,忍不住吐槽。
萧承泽是有权有势,也不代表她会怕他,该做的退步她会做,但如果萧承泽还是欺人太甚,她不介意让萧承泽再中一回毒。
严钊知道白桑向来是有主意的,也不再多说,听着母亲的叮嘱,也开始收拾起了自己的衣服。
第二天天不亮,严钊就拿着行李去了书院。
严钊走后,白桑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觉,想着昨天严钊交代的话,觉得也是很有道理。
之前在村子里,大家都是普通人,白桑会点医术,能够挣钱,即使别人嫉妒,但是白桑可以带他们一起卖草药挣钱,也不会做什么过火的举动。
但现在不一样了,庆丰镇比村里大的不止数倍,单是药铺,医馆,就有十几家,她贸然出手,只怕会被人盯上。
“还是要做点别的生意,又赚钱,又不那么引人注意。”白桑想到严母绣的手帕,虽然确实可以挣点铜板,但是维持温饱还可以,想要再富裕些,只怕难如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