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钊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听葛老大这样说着,只觉得当下的朝局只怕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乱一些。
“你们山寨有没有什么密道,或者是小路?”云澈知道这件事不能再继续追问下去了,不然葛老大一定会被灭口。
还是先把土匪的问题解决了,再把他带回去慢慢审问,沈禹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在场的人实在太多,人多口杂,万一有个奸细,只怕对他们不利。
“这……”葛老大虽然怕死,但是还讲究些兄弟义气,云澈这话无疑是让他背叛自己的兄弟,心里有些游移。
“你也知道现在必定得罪狠了你背后的贵人,只有我能保你了。”沈禹突然开口,像是掐断了葛老大最后一抹希望,只能依靠他们。
葛老大想了许久,似是下定了决心,狠狠地咬了咬牙,“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你们保证让我活着,我给你指条小路。”
什么兄弟,什么义气,都不如活着重要,命都没了,他还去在乎那个干什么!
“好!”沈禹当即保证,葛老大也在之前白桑画的地图上指出了一条十分隐蔽的小路,确实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贴近山寨。
沈禹想着刚才攻寨有人受伤,想着休整一会,等天色将亮,人最松懈的时候攻城,云澈闷在一旁不说话,似乎在考虑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严钊却觉得十分不妥,又怕贸然开口招致怀疑。
“桑桑,你出来之前给他们下的mí_yào,是不是可以持续一整晚,药效那么厉害,你离得那么近,有没有中了mí_yào?”
“没有,我下的剂量不多,半个时辰就醒了,现在估计刚醒,正犯迷糊呢。”
白桑不知道严钊为何突然开口,却也是乖乖回答。
“还好这次运气好被你逃出来,又碰上官府来救,如果你自己逃,等到了早上土匪都恢复了精神,只怕没有好下场。”
“更何况你绑了他们的老大,他们哪里会轻易放过你。下次一定不能再一个人出来了,知道吗?要乖乖听话”像是叮嘱小孩子一样,严钊捏着白桑的小手说个不停。
云澈见了,脸色有些阴沉,这个男人幼不幼稚,好像是故意做给自己看一样,真是无聊!
沈禹听了,却猛地一拍大腿,“对啊!我怎么没想到,不行,不能拖,得尽快攻寨!”
沈禹只觉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却不成想严钊本就是故意点他,当即就要安排人手,按照葛老大指的小路抹黑攻上山寨。
“严公子女装示人,还能如此心平气和的跟夫人讲道理,真是让人倾佩。”沈禹对严钊没有戒心,自然不会多想,云澈却并不这么认为。
白桑救下自己之后,虽然他不告而别,却还是派了影卫去调查白桑的身份,严钊作为他的夫君,自然也被云澈查了个底掉。
梁家的事情被严母隐藏的极好,自然不会被轻易查出来,只是严钊在书院里的全部经历,云澈却清清楚楚,能够轻而易举考得童试第一名的人,一定不简单。
刚才严钊表面上在安慰白桑,却处处暗地里提示沈禹分析局势,这种人谈笑间看破全局却又不显露分毫,日后定非池中之物。
“桑桑喜欢,便是日日女装又如何?有劳小公子挂心了。”严钊对着云澈勾唇一笑,将白桑圈到了自己的怀里,似是宣示主权一般看着云澈。
“我们今天带的人手不够,可否麻烦严公子帮个忙,带一小队人绕到山寨旁边,以防有人逃走。”云澈突然开口,一脸无害的看着严钊。
严钊哪里会不知道云澈的心思,他不是察觉不到云澈对白桑的特别,但也只是发乎情止乎礼,并未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只是自己有些醋。
自己刚才可以提醒沈禹,云澈显然发觉到自己的意图,想要借此试探自己。
“小公子说笑了,严某不过是个文弱书生,那里干的了这种领兵打仗的活,还是另寻高明吧。”
白桑有些纳闷的看着二人,怎么这两个人说起话来气氛那么怪?
“严公子,我家这小子向来做事没个章法,你别搭理他,你们在这等着就好,等我打完了,派人送你们回家。”
沈禹也觉察到两人之间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只当是云澈嫉妒人家娶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话语间有些刺。
“将军,我这里有些药,你们也许能用得上。”白桑递给沈禹不少mí_yào,又把使用方法给他讲清楚,这才拉着严钊坐到了一旁,照看那个昏迷的小丫头。
云澈也不再耽误,跟着沈禹去了山寨,葛老大说的如果属实,那便一定要通过这座山寨找到他背后之人。
“你跟那小子什么关系?怎么说起话来跟刺头似的?”
白桑不明就里,但也清楚的察觉到严钊的异常。
严钊挑了挑眉,却是一笑,在白桑耳边轻声说道,“我刚刚故意跟你说山寨的情况,暗地里是想提点他们,趁着现在土匪首战告捷,必定松懈,应该立即攻打,不然到了早上,土匪全都休整过来,反而不好攻打。”
“那他为什么还要让你带人去守山寨?”
“大将军没有想到的东西,我却想到了,他难道不会对我有所怀疑吗?只是没有证据,想要借此来试探我一番罢了。”
现在的自己只适合韬光养晦,过早暴露自己的才学只怕会引来无妄之灾。如果他没猜错,云澈正是晋国皇帝最小的一位皇子。
他这小媳妇运气还真是邪门,接连救下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