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野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几人都气得险些背过气去。
何文通更是吹胡子瞪眼,人命关天,哪容樊野胡闹?!
“樊野,你一边去,帮不上忙就算了,别添乱!”
那壮汉见樊野这么年轻,哪敢让他治,就是抱着女儿不松手。
“我能行!”
樊野眼神一片坚定,也急了眼。
“你行个屁!”
见他这么不识抬举,其他医生也愤恨的怼了起来。
“你就是个保安,真当自己是医生了?”
“哪凉快哪呆着去。”
一听这话,本来就心神不守的汉子,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你们这什么破医院,保安都敢治病,不怕治死人吗?”
“等着,我要投诉你们!”
也顾不上多说什么了,他抱着女儿就往外跑。
几名医生都吓得心里一颤,中医科本就没落,要是遭到投诉的话,处境就更艰难了。
只是,连何文通都没招,他们又有什么办法?
一个个眼睁睁的看着这对父女走远,暗暗担忧起来。
“她是精神创伤引起的癫病,不是高烧引起的。”
“呼吸都紊乱了,再耽搁两分钟,神仙难救!”
樊野三两步便拦在汉子跟前,话外坚定。
汉子本来还想破口大骂,可是见他说的这么煞有其事,不由怔住了。
“你……你真能救?”
“相信我。”
樊野朝旁边几名同事吩咐道:“把针取过来。”
语气毋庸置疑,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严,何文通心里腻歪的不行,却也只能照办。
将小女孩平放在病床上,叩开她的牙齿,塞上了一团报纸,避免她咬到舌头。
随后,樊野才捻起银针。
只见,那平平无奇的针,进了他的手,仿佛有了自主意识一般,发出一声嗡鸣。
“嘶……”
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传来。
几名中医都惊得张大了嘴,这是共鸣啊!
就和那些剑客一样,修行到一定程度,会引起人剑和鸣,针灸一途同样如此。
只是,这种神乎其技的手法,只有浸淫几十年的老中医,才能做到……
樊野这么年轻,还是个保安,怎么可能?
就在他们如鲠在喉,惊骇不已的时候,樊野已经开始施针了。
一针刺在人中,入针两寸,又准又狠。
而后,他在内关、劳宫、通泉等穴位上一一刺下。
动作熟稔无比,行云流水,甚至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美感。
一时之间,走廊内变得静悄悄的,几名中医都忘了说话,目光却变得复杂起来。
这种流畅程度,别说他们了,就算是主任都未能达到。
樊野他不是个小保安吗?
怎么手法会这么娴熟?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轻微的呢喃声响起。
小女孩睁开眼,无意识唤了一声,“爸爸,我口渴。”
“人醒了!”
“天呐,真救回来了,也不抽了!”
众人都惊呼不已,面露喜色。
那几名中医,脸色却有些不好看了,暗道难道这小子真会针灸?
“呼……”
樊野轻吐一口气,柔声问道:“现在感觉怎么样?和叔叔说说。”
“叔叔,我已经没事了,浑身暖洋洋的,好舒服。”
说着,她利索地从病床上坐了起来。
樊野赶紧上前,把银针一根根拔掉,随手放在木匣子里,这才回头嘱咐道:“你这是神经性问题,以后要注意。”
随后又看向壮汉,“等会我给你开个方子,每日煎服,症状应该会缓解不少。”
“哎呦,多谢小兄弟,你是我全家的大恩人啊!”
壮汉激动的双眼发红,连连鞠躬。
想到自己先前对樊野如此不敬,人家还不计较,他就自责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小事一桩。”
樊野也暗自欣喜不已,成就感满满。
捧着药方,如同捧着圣旨一般,壮汉带着活蹦乱跳的女儿,赶紧朝抓药区走去。
两人身影一消失,人群也散去,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了。
几名同仁,都满脸通红的站在原地。
这脸,打的啪啪响。
“那个……”
何文通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樊野啊,你的用针技法是跟谁学的?”
“我走在大街上,一个老人家看我天赋异禀,把毕生所学都传授给我。”
见樊野一本正经的架势,几人脸上的表情都非常精彩。
这是把他们当傻子糊弄呢?
“咳咳。”
何文通轻咳两声,往椅子上一坐,不咸不淡地道:“樊野啊,你还年轻,有两下子可不要骄傲自满。”
“人针共鸣其实也没什么,咱们科的主任就能做到。”
“中医一途,博大精深,不光只有针法而已,懂了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樊野哪还不明白,这是在敲打自己啊。
“好,我懂了。”
他敷衍地点了点头,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何文通赶紧上前两步,“相信院长也和你说了,中医科岌岌可危,随时都有裁掉的可能。”
“这次,你是恰好对症了,以后可不能胡来。”
“这样,这几个月,你先给刘程大夫打打下手,等积累点经验,再给人看病,懂了吗?”
闻言,樊野笑了笑,“这恐怕不行吧?院长让我来中医科是看病的,打下手恐怕不合适。”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