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吕成在乡下住了一段日子,每天下地干活,把所有工作都一手包办,让翠屏能够在家里好好休息休息。吕成种地是有经验的,身体强壮,为人聪明,也任劳任怨,什么都能安排妥贴,翠屏觉得自己的生活一下子就好起来了。
因为四川山明水秀,风景宜人,吕成现在身为一个画家,也尽职尽责的采集到了许多素材。梅若鸿的灵感和天份,再加上吕成自己的踏实勤恳,最终的成品实属上层,跟梅若鸿以往的画作相比,进步很大。
就连翠屏这不懂画的人,看了也觉得漂亮。画儿更加感兴趣,总是央求着吕成也教她画画。吕成自然无不答应,每天抱着画儿下地,他干活,画儿在一旁玩乐。等干活累了,休息的时侯,就拿出炭笔和纸来,教画儿认字画画。中午,翠屏带着午饭过来,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时间静静流淌,生活安乐而祥和。
大约是一年后,又到了秋天收成的季节,吕成将家里种出来的作物都卖掉,换了点路费,就带着妻子和女儿前往杭州投奔汪子默而去。
此刻间,汪子默的醉马画会已经开起来了,陆秀山、钟舒奇、叶鸣、沈致文等,那些原著里的爱画者们也都到齐了。收到吕成的信件,汪子默非常开心,他这个醉马画会,现在只缺一个灵魂人物了,而吕成,就是他想要的那个画魂!
这天,汪子默聚集了所有的成员,大家一起去火车站接吕成,还把自己的妹妹汪子璇也一并叫上了。就看到杭州火车站里人来人往,随着火车入站的鸣笛声响起,那让汪子默惦记已久的友人也出现在了视线内。
“若鸿!我在这里啊!”汪子默笑着朝吕成挥了挥手。
那些只闻其名,却没见过吕成本尊的画社成员们顺着汪子默的视线看过去,就见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男子,他背着画具,一手提着苇子编的破旧草箱,一手抱着一个三四岁左右的孩子,身边还跟着一个粗糙妇人,就这么走了过来。如果单论形象来说,没人会觉得这个男人在画作上有什么了不起,他就像每个平凡的农夫,除了长得英俊,背上背着画具以外,众人在他的身上找不到任何艺术的气息。
“子默,多谢你来接我。”吕成丝毫不为那些人异样的目光所影响,十分感激的对汪子默言道,随即笑眯眯的看着画儿。
“子默,这是我的女儿,叫梅画儿。这位是我妻子,翠屏。”吕成将自己的家人都介绍给了众人认识。
翠屏也没怎么见过世面,但是她很懂得该安静的时侯安静,于是对众人笑着道了声好,就跟在吕成身后不言语了。画儿倒是开朗多了,因为吕成对她非常好,所以这孩子有爹在身边胆子就大,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她好奇,还对汪子默说了许多童言童语。
“嫂子和画儿一路辛苦了,还是先到水云间再说吧。”汪子默热情的张罗着,还把自己车子都开了过来,大家一起上车前往郊外水云间。
来在水云间,醉马画社里这些热爱艺术、乐于助人的青年们帮助吕成将地方收拾出来,还一起开了个庆祝晚会。翠屏也很高兴,施展厨艺,给大家做了挺多菜。吕成把自己这一年以来在四川画的作品拿了出来给汪子默看,包括许多张素描,两张色彩,和一张油画。
“天哪,若鸿!你的家乡真是个天堂般的地方啊!”汪子默仔细研究着那一张张的速写,山川河流,日月星辰,还有那些地平线上的田垄,朴实的农户,充满了田园风情。
“我也是这回回去才发现的,忍不住,就多画了几张。但是我资源有限,没有太多的颜料,所以色彩只有两张,油画就更少了,只有一张。”吕成丝毫不惧怕丢脸的说出了自己穷困的现实,还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若鸿,你进步真大!简直让我太吃惊了,再这样下去,你很快就会超越我了。”汪子默以往就觉得梅若鸿有天份,但就是基本功差了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梅若鸿毕竟是野路子出身,想要更上一层楼,这基本功就需得好好磨练,天天枯燥的画速写,物体、人物、静态、动态都得练。
汪子默自己是出身绘画世家的,这点他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以往若鸿总是闲不住,喜欢写意,要他呆呆的坐着,画一个鸡蛋画一天,还不如要了他的命呢。可是这回再看,若鸿的笔触竟然比以前熟练多了,也厚重多了,显然这回回去,若鸿是在基本功上下了苦功夫了。
“你可别再夸我了,再夸我就要上天了。”吕成无奈的对汪子默笑道,琼瑶故事里的人,说话总是那么的文艺又夸张。
醉马画会的其他人,也都各自饱含赞叹的观赏吕成的作品。这就叫人不可貌相啊!在条件那么艰苦的情况下,甚至连颜料都不够用,可却画出了如此优秀的画作。
“子默,你可真有眼光!”钟舒奇是第一个接受吕成的。
“不愧是醉马画会的画魂!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钟舒奇自来熟的开始跟吕成勾肩搭背了起来,众人开始交流画技心得,相聚甚欢。
就这样,吕成移居水云间的第一天,圆满的落下了帷幕。其后的日子,醉马画会有活动的时侯,吕成都会去参见,但平时就经常在杭州景点处给人画素描挣点钱,顺便练习基本功。偶尔也到码头去搬货,去酒楼算账,去报社编稿等等,总之是什么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