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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麒麟正羞愤欲问:这个您就别问了,倒是孤的那条裹胸布,究竟被您藏在了哪儿?

老远望见喜望跌跌撞撞骑着匹马来了,还很大声地唤:“太子……太子……”

待喜望近前,岳麒麟黑沉着脸,十分不快:“什么事这样急要跑来这里寻孤?”

喜望一看皇叔在旁,胡编了个旁的缘由:“今夜要起风,您早间出门穿的太少,奴才好容易寻到无大人,央他将奴才带到此间好给你送衣裳。”

岳麒麟更气:“即便真的刮风,皇叔亦是有衣裳借给孤的,你跑这一趟真是全无道理。往后没我命令,你绝不准出府。”

岳麒麟气呼呼披上喜望递过来的披风,被皇叔领她飞跑几圈,一时起了兴致,又带她往林间深处去逐那染成金红色泽的暮阳,她听见皇叔轻快地笑她:“夜骢仿佛很喜欢白夜的样子,麒麟与我一块儿骑马,却这般不高兴么?如此怒形于色。”

不知是不是暮色的映染,岳麒麟觉得皇叔的气色这会儿看起来好了许多,她自己的面色这才慢慢和缓起来:“高兴,您别让着我,倒底是夜骢厉害些,看我怎么追您。”

喜望可怜兮兮望着老远岳麒麟隐约的身影,心中有不可言明的难受。他自小伺候太子,岂能不知,小太子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思纤敏。旁的人不知道,太子如今在府上唯一倚重的人,其实只有厨子李一个。

太子从来就不将他当奴才看,从小他们都是极要好的小伙伴。他却当真是有所背叛,在一年前太子痛失所依之际。如今提起当初他那些微不足道的苦衷,喜望真是有些悔。

喜望现在遥看小太子在马背上这般英姿勃发,像是又回到了当年,忽又觉得欢喜得想要落泪。楚国的皇叔待太子真好,他现在真希望太子能忘记所有的伤心事,在楚国这样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地住下去。

回府的路上喜望才悄悄将来意告诉的岳麒麟:“启皇陛下有信给您呢。”

岳麒麟大惊:“舅舅来信?”而后面上一冷,“呵呵,信上说的什么?”

喜望泪流满面取出那信:“天地良心啊太子,信上火漆犹存,奴才从无阅过。”

岳麒麟仍不置信,并不打开,藏起了信,预备夜间再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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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朔风起,质子府院中的金桂已然被岳麒麟收获过一茬,开出了第二茬。

在棵棵树下铺了粗布,让喜望取个小竹竿敲打树冠,桂花缓缓飘落在布上,再收拢了集在筐子里,厨子李做了一回桂花糕,腌了几桂花可以留着泡茶、煮小汤圆。因为做了太多,卓成义、丞相,宋福气乃至薛云鹏各自都分得了些。

卓颂渊皱眉在薛大人面前抱怨:“她哪儿都懂事,就是全无一丝紧迫感。”

薛云鹏素来是个从容性子,况且他吃人嘴软:“日子总是要过的罢,臣现在益发觉得这小孩极有帝王相,从容不迫,处变不惊。至于还能活几天什么的,人家是不理的,管它能活几天呢,在一起的时候快活就好了。”

卓颂渊知他是在暗讽自己,心中也觉得无可辩驳。哼,可那破小孩谁的份都预备了,就是不曾孝敬他糖桂花吃,总是事实罢?

这天早晨,岳麒麟单独给了皇叔一小瓶桂花露,拔开瓶塞子让他闻:“香不香?这其实是孤今年亲手收下的头一拨,再亲手搁在小锅中小火慢蒸,花了好些日子才得集得这么小小一瓶,十分不易。这东西听说疏肝理气,以水调了喝起来极方便。”

卓颂渊自知冤枉了她,面上很有些讪讪:“这么多费了不少工夫罢?”

“皇叔若是不喜此种郁香……”

卓颂渊像是欲取那瓶身:“谁说不喜?”一掌出手,却恰恰包覆在了麒麟的小手之上。

皇叔不曾将手拿开,岳麒麟便握瓶子僵在了那儿,模样十分呆傻。因为那瓶子桂花露的缘故,车内本来漫着一层浓郁甘甜的桂花香,然而车路过南街转角的时候,车窗里陡然飘进另一种食物的香气。

岳麒麟觉得脑袋都快不灵了,握瓶子的手抖了抖,怯怯问了声:“皇叔,那个……是不是糖炒栗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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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皇上与岳麒麟、丞相三人在于书房喀拉喀拉分食满满一大包栗子,壳堆成山,皆吃到肚子滚圆,小肉包很是疑惑:“这栗子真的是皇叔买的么?皇叔一直训导朕做人要有节制的。”

丞相抚着肚子打嗝:“王爷正是为皇上上了极生动的一课,食不可饱,饮不可醉啊。”

卓成义若有所思:“原来如此,丞相说得有理。岳哥哥,皇叔真的是特意给我们买栗子吃的么?”

岳麒麟有些心虚:“正是皇叔亲自特意去买的。”

卓成义很孝顺:“皇叔自己却没的吃呢。”

岳麒麟指指碗中堆成小山的栗子仁:“不会的,皇叔无暇吃栗子,孤打算剥一些给他。”

卓成义又是感激又是欣慰:“岳哥哥真好!”

正剥着栗子,太皇太后竟然驾到上书房,一群人忙着迎驾,迎完却见太后满面喜色:“哀家是来告诉皇上一桩喜讯。”

卓成义自从上回皇祖母作弄岳哥哥,对她的观感就不那么单纯了,总觉得祖母是来欺侮岳哥哥的,率先护住了岳麒麟。

太皇太后笑盈盈让王公公呈上来一摞书册,展开一看却是一本画册,卓成义翻了几页,他有些明白,撅嘴颇不耐烦:“朕还小呢,不急纳妃。”

太皇太后扑哧一乐:“不是皇上纳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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