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灵婴,百鬼万书上所记载,乃是一种恶婴,即生前遭母亲所唾弃,剥夺了生存的权利,带着无尽的怨气,生存于这个世间。婴是生之灵气,聚齐万物精气而生,本是最为纯净,倘若灵气成了怨气,就成了恶婴。
因此,南三看见这婴儿的一瞬间,才会如此讶异,忙问老猛是怎么回事?只见老猛悲伤的看了眼炕上的娃,摇头叹息,这事说起来要从半个月讲起。
那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猛一人独自去了外边,怀里抱着娃,这娃儿由于发烧感冒,身子瑟瑟发抖,这黑瞎子村内原本有个老乡医,但几个月前去世了,无奈之下他只好带着娃出去。
从村子到镇上的距离约有十几公里,这中间还要经过一个土坟,老猛原本是不敢外出的,他想起老人家说这坟邪门的紧,似乎还死了好几个人。但娃烧的厉害,只得硬着头皮去,要说这大西北有一个特色,就是荒凉,十里八荒的也见不到个人,加上大晚上的,走在路上总觉得背后渗的慌。
老猛经过那个土坟的时候,特意打量了下那坟头,月光下,光秃秃的土坟包上立着块早已破旧的墓碑,上面早已长满了杂草。说来也奇怪,他见这土坟时,心里咯噔了下,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他。这种感觉非常的不舒服,正要扭头就走时,怀里的娃哭个不停。
他急忙哄了下,低头看着怀中的娃,恍惚间,老猛看见一个怪异的现象,他发现这娃笑了,好似在盯着他笑,这种感觉很诡异,吓得他急忙甩了甩思绪,抱着娃就跑。
冷风从耳边吹过,风声中一声婴儿的笑声传来,游荡徘徊在这荒野之外,老猛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等到了镇上的时候,检查了下娃,发现竟然没有发烧,他心里嘀咕了,这来的时候都哭个不停,咋这会就不闹了,稀奇事,只好回了村子。但这事还没结束。
老猛回村后的几天,这娃就开始哭闹,肚脐处渐渐流出了脓血,额头的包也越来越大,就成了现在这样子。
南三听完后,眉头紧蹙,这里边果然是有怪事,如猜测不错,就是那土坟出的问题。
“老猛,你这娃不该带到那土坟啊!”南三淡淡的说道,这灵婴儿本就是被母亲抛弃而死,怨气极重,感应到婴儿的气息,自然是千方百计的想要加以迫害,可怜老猛还不明所以,他哭泣道:“道长,你就帮帮我吧,这娃娘才走没多久,就这么个心肝宝贝,我可全靠他啦!”
“这事你放心,我会帮你处理,不过要借你娃一用。”南三可没打算不帮,既然碰到了,自然是要收服小鬼。
“没事,只要能救了这娃,我一条命都可以给你。”老猛坚定道,他这会只能靠南三了,眼瞅这娃都快活不成了,难敢犹豫。
南三点点头,随即出去把黑子叫来,这小子和村民喝了些酒,脸上红通通的。看到炕上的娃,吓得酒醒了一半,忙问啥咋回事。南三简要的解释了下,又叫老猛要来这娃的生辰八字,取两个布娃娃,一些贡品,这些玩意村子也倒是有,没过一会就准备好了。
麻婆此刻也没闲着,听南三的话带着黑子在村外边架设了个油锅,吩咐道:“明天我先去带着娃去那土坟,如那灵婴罢休也就算了,不肯罢休,就将其化煞。”
黑子不明白化煞是咋玩意,南三却没回应,这一切只能等到明天才能揭晓。
第二天一大早,南三起来后叫老猛带上娃子,两人匆匆忙到了那土坟前,由于是大白天,这土坟一眼望去不起眼,要不是那墓碑竖立,恐怕还分不清。南三凑上前一看,惊讶的发现这墓碑上竟然没有任何字体,光秃秃的的一面,他急忙掐指一算,面露凝重。
“老猛,恐怕这灵婴不好对付啊!”
“咋的,不就是块土坟吗?”老猛疑惑道,南三摇摇头,这里边可没这么简单,这土坟以风水学来讲就是个凶穴,八方聚阴,且散气,黄土覆穴,压在地下恐怕这魂也不得安心。
南三看了眼这无名土坟,道:“没办法了,只能先试试看。”
随即,他取出两只蜡烛,一根红绳缠绕住,按照之前为蛇王庙女鬼寻穴的办法,插在土坟前,口中阴沉道:“小鬼,我知你枉死,无法看这人世间一眼,今日你若放了这娃,我南三可帮你重入轮回。”
一旁的老猛抱着娃在那瞪大着双眼,见土坟上良久没有动静,正要开口询问,忽然间,墓碑后的泥土仿佛松动了一般,哗啦啦的往外翻涌,与此同时,那无名墓碑上涌出了一道道血痕。这一幕,吓着老猛全身颤抖,大气都不敢出,急忙退后。
这泥土翻涌的速度很慢,好似有啥东西在往外挣扎,可就是无法看清那玩意。南三紧盯着红绳,见蜡烛在红绳的拉扯下渐渐的弯曲,他冷哼了一声,一张黄符祭出,狠狠的贴在墓碑之上。若有若无间,好似有婴儿的哭泣声,血痕消失,泥土不再翻涌。
老猛见那符一贴后没了动静,忙问道:“南三,这是咋回事?”
南三平静的看了眼土坟,收回了蜡烛和红绳:“看来这灵婴是不想放过这娃,恐怕今天晚上就会来要他的命。”
这话一说,老猛抱着娃噗通一跪,对着墓碑在地上磕了个响头,眼泪鼻涕横流:“天哪,求求你放过我们父子俩,哪怕要我命都可以。”
老猛此刻是哭的不行,想要求灵婴放过一马,南三无奈苦笑,这小鬼是铁了心要下狠手,求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