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巧不巧的是,正当两人缠缠绵绵的目光炙热得烫手之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是四安。
他通报道:“主子,宫里来人传信了,是太后娘娘问您能否抽空去她那儿一趟,不过,若是不方便也不必勉强。奴才看您的伤,估摸着还需要几天恢复,不如奴才就替您回绝了?”
两人目光一致地转过头望向门口,又互相看了一眼,气氛瞬间尴尬了起来。
沈聿把手收了回来,掩住嘴清咳了两声,略显窘态。
童妡则再次垂下脑袋,有些害羞地眨着眼。
见屋内无人回应,四安便再次确认了一遍:“那,主子,奴才就不打扰您了?”
“你去鸭!”童妡推了他一把,她还是不想耽搁沈聿的事。
“慢着,本尊...”他犹豫着地又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朝他点了点头,是铁了心的让他走。
于是,他只能道:“本尊现在能去。”
“...啊?”
四安听到主子久违的自称为本尊、语气也变回从前的沉稳后,还一下没能反应过来,若不是声音没变,四安怕都是以为是别人在屋里了。
不过,自己不是一直期待着主子能恢复正常么?恢复了不是好事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主子再那样...
呃,那样不太聪明的样子的话,这府里的大局该交给谁掌握啊?
经过一番思虑后,四安立马改口恭恭敬敬道:“是,主子,奴才这就吩咐人给您备车。”
屋内,沈聿还因为没能吃上肉而感到失落,结果人小姑娘倒是若无其事。
潇洒地朝他挥挥手:“走吧走吧!”
他颇感不快地咬了咬牙。
“等本尊回来,还有,”他扬了扬嘴角,“今天晚上,再续。”
童妡:“......”
沈聿出了房门后,本是想数落四安一顿的。
但话都在嘴边了,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不让四安随便敲门的话,好像也不太合适,万一真有什么紧急的事儿呢?
所以,他最后只给了四安一记怀恨的眼神。
这可把四安吓坏了,浑身一震。
“主,主子,您您您!”
沈聿并没有在意四安的慌张,而是换了个话题。
“本尊问你,童妡为什么大早上的会出现在本尊房间?”
四安先是害怕地擦了把汗。
趁着这个空当,他赶紧飞速的转动着小脑袋瓜,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得罪主子了。
该不会是因为...?
“主子,奴才知错了!您给奴才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主子下次一定不需要您提醒,就会主动帮您提前把姑娘安排在您枕边的!”
沈聿:?
他顿下脚步,目光滞缓地打量着四安。
“你什么意思?真是本尊叫她过来的?”
“不,是,吗?”
沈聿脸色微变,若有所思了起来。
所以为什么童妡会敢那样叫他,也与这个有关?
小聿聿??
咦——
这名字光在心里默念一遍他都觉得浑身发麻,太恶心了吧?
但是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他昏迷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儿他不知道么?
算了,等下回来再问她。
此刻,四安还不明所以的一直在求饶。
沈聿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没怪你。还有,你别真的自作主张把她随便弄到本尊房里来了,不然...”
望着主子凌厉的眼神,四安立马应道:“是是是!没您的命令奴才不敢!”
所以主子刚刚从房里出来到底是为什么瞥了他那么狠的一眼呢?
起床气?
呜呜呜,做人好难啊!
皇宫,慈宁殿。
“微臣拜见太后娘娘,娘娘千岁。”
“哎呦,聿儿,你还同哀家客气什么,快请起吧。”
端坐在白玉阶之上的女子便是当朝太后,亦是与沈聿同父同母的亲阿姊,沈微。
“谢娘娘。”
见沈聿坐下后,台上雍容华贵的女子便起身走了下来,仪态端庄的坐在了他对面。
她好好瞧了一番自己的亲弟弟,目光里满满是宠溺与呵护。
母亲晚来得子,这个弟弟与自己的岁数差上十多个年岁。
再加之她十七就入宫了,一待就是快二十个春秋,她和沈聿,真没相处过几年。
他怕是也记不清小时候与她这个姐姐的事情了。
却没想到如今在这深宫之中,唯一能见到的还是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弟弟。
“哀家看你恢复的不错,该是过几日就能上朝了。”
“估摸着明日就成。”
她眸露怜意的拍了拍他的手:“若是不行,不必强撑着,还是身子重要。”
“微臣心里有数,娘娘无需挂怀在心。”
“对了,哀家昨日派人送去你府上的草药,你可都要记得吃哦~那都是些珍贵药材,效果很不错的。还有,你府上姑娘的那份也记得提醒她及时吃了。”
听得这话,沈聿不禁拧了拧眉。
什么草药,他怎么好像不知道?而且,阿姊居然还给童妡也送了?
见他面露疑惑,沈微捂嘴轻笑了两声,以为他是疑惑她怎么知道那位姑娘的事儿的。
她笑道:“若不是哀家从别人嘴里听来,你还要瞒哀家到什么时候?”
沈聿回过神来,尴尬地笑了笑:“娘娘,这...多谢娘娘关心,微臣也替她谢过您了。”
“哀家啊,也是听说妗昌那丫头去你府上遇到了那位姑娘,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