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阮廷琛不愿意放手,就承受了双倍的心痛,他皱着眉头,紧闭着眼睛,嘴里喃喃着对不起,但是宋晚薇显然已经听不进去这许多了。
不知道叫了多久以后,宋晚薇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晕倒的时候,嘴角终于泛起了胜利的笑,终于,她终于要彻底逃离开阮廷琛了。
晏青是听到里面没有动静才冲进来的,一进来就看到紧紧抱着宋晚薇的阮廷琛和已经昏倒在阮廷琛怀里失去知觉的宋晚薇,他急火攻心,使劲扒开阮廷琛,自己抱着宋晚薇到了床上:“你在干什么?可以不要再刺激她了吗?”
按响了床头的呼叫铃,安置好了宋晚薇,晏青冲着阮廷琛大吼,阮廷琛被“刺激”这两个字把心戳的更痛,原来,抱一下宋晚薇都变成了刺激她的事情吗?
宋晚薇又一次躺在了病床上,毫无生气,和刚才与他大喊大叫的那个人,判若两人,身边的百合花卷着空气中的凉意打在阮廷琛的脸上,却也不能让他更清醒一点,他坐在地上,仿佛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像行尸走肉一样,被困在过去的回忆里。
“医生,没事吧?”
当医生再次走进这个让人无语的病房,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上次不是说了不要再刺激病人?怎么我说的话你们都不相信是不是?”
晏青陪笑脸:“当然不是,就是难免会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
医生啵又看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阮廷琛,真切的建议:“我建议陪床的家属要不还是换一个吧,不然病人和我,都恢复不好。”
阮廷琛的眸子里拱出一股怒火,霎时凌厉的看向医生,看他们的着装就知道非富即贵,还是不要给自己惹麻烦的好。
医生一瞬间变得有些讪讪的,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了几分:“病人真的不能再受刺激了,如果继续这样的话,我们这里应该看不好她了,恐怕就要转到精神科了。”
听到精神科,阮廷琛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医生的跟前,拽着他的领子:“有胆子你再说一遍?”
这才是真正的阮廷琛,狠毒,暴戾,杀伐果断,毫不仁慈,是宋晚薇磨平了他有棱有角的诡异性格,现在宋晚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那个以前被温柔封印住阮廷琛,就又迫不及待的跑了出来。
医生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赶紧握住阮廷琛的另一只手,避免打到自己,在阮廷琛还来不及有下一个动作的时候,晏青已经抱住阮廷琛,用力扯开了他,对医生道歉:“不好意思医生,他比较激动。”
医生见识了生气的阮廷琛,自然不敢再多话,先前还能多说两句,现在除非他是真的不想要自己的饭碗了。所以继续讪讪的笑,然后出了病房。
“廷琛?”
柳蓁来医院的时候,是所有的硝烟都消散了之后,宋晚薇还没有醒来,她一眼就看到陪在边上的阮廷琛。
阮廷琛抬眼看了一眼柳蓁,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旁边的一道声音抢了先。
“柳小姐,下次探病,要记得先叫病人的名字哦,你是来看病人的,不是来看男人的。”
晏青坐在后面,很是好笑的看着柳蓁,让柳蓁难看,仿佛能够给他一种替宋晚薇报仇了的快感,就是这个女人,搅扰了别人的幸福,还沾沾自喜,甚至变本加厉,让别人的生活过得一团糟,自己却整体若无其事。
“我问你件事,希望你可以如实的回答我。”
阮廷琛不再像前两天一样那样忽视柳蓁,他坐在病床边,直视着柳蓁:“你去找俊彦说了什么?”
柳蓁没有办法以坦诚的眼神直视,因此开始左顾右盼,看了一眼宋晚薇,脑子里又有了新的想法:“是晚薇让我去学校的。”
“我只问你对阮俊彦说了什么,才不过一两天的时间,你不会不记得了?”
这样的阮廷琛,是柳蓁不认识的阮廷琛,很是陌生,对待她像是对待商场上的敌手,不,准确的说,阮廷琛对他的敌意更胜一筹。
“问问他想要吃什么,晚薇让我去问的。”
柳蓁编了一个自认为还算是合理的借口,那天她自己在酒吧吃了药给阮廷琛打电话,本是想着留他一晚上让宋晚薇误会,没想到什么都没做成,就被宋晚薇发现了。
她告诉阮俊彦他妈妈不爱他,就是想让宋晚薇抽不出身来找阮廷琛,等找到阮廷琛的时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水到渠成了,只是没有想到,她的计划连百分之二十五都没有实施完成,阮廷琛就扔下她离开了。
晏青听到这些话,眉头也皱了起来,他先前只是以为柳蓁的人品有问题,但是没想到她为了得到阮廷琛或者是嫁进阮家,连孩子都可以当工具人利用。
“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就算是十年前的阮廷琛,这样的话也骗不了他。”
阮廷琛冷静的可怕:“我劝你现在就告诉我,不然等我从阮俊彦的嘴里知道你和他说了什么,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与宋晚薇相比,柳蓁显然是少了那么几分的聪明的,她笃定阮廷琛问不出什么,就像之前阮俊彦信誓旦旦的和她保证:“阿姨,谢谢你告诉我,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我和谁都不会说。”
“也不许和爸爸妈妈讲哦。”
“恩。”
阮俊彦那张坚定的笑脸就是柳蓁的底牌,她眼睛一动不动,似乎是为了骗过自己。
“好,既然你看过晚晚了,那你就回去吧。”
说这话的时候,阮廷琛已经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