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姜以沫的举动,那中年男子人都气笑了,他眼睛瞪得像铜铃怒骂道:
“你以为这是你逞强斗勇的时候吗?还巴蛇剑,妈了个巴子巴蛇剑,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进了斩妖司,就忘记了自己还是个学生了?
如果需要你们去斩妖除魔,那要我们这些成年人来干嘛?吃干饭的吗?让你们在外围组织人员疏散已经是我们允许你们承受的最大风险了,至于你?”
中年男子气急:“要不是你特么比那些学生强得多,你也要给我滚去外围。”
“安队……”
“你特娘的闭嘴,老实在这里呆着,让你小男友保护你,看着你安队怎么撕了这破木头。”
眼看着几人都没能拦得住中年拳修,苏漾心中很不耻的带上了一些别的情绪,但片刻之后,自己却为内心中阴暗的思想感到震惊。
自己怕了也就算了,看到中年拳修打算自己下去会一会黑海,他心中生出的,竟然会是庆幸。
他低下头沉默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不是说好了,就算无法成为项明哲那样的正义伙伴,也要努力的朝着这个方向迈进的吗?
他陷入了纠结之中,在刚刚看向那黑海时,他似乎感觉到了一个混乱而深邃的独眼缓缓在黑海中张开,明明没有做出任何攻击的举动,但那污秽的独眼只是静静的看了他一眼,就让他发自内心的颤抖了。
他难以形容那只独眼给他的感觉。
像神灵一样高高在上的看着他,然后说“你们是虫子”?
亦或者像个狂笑的小丑一样,那癫狂的眼神会让人发自内心的退缩?
……
总而言之,他又害怕了,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水,眼神有些迷茫了起来。
很不愿意承认,但他真的很不想去面对这样的对手。
“你呀,不要想这么多,把握住良知和底线就好了。”一声很遥远的声音突然如同电流般从心头划过,宛若在黑暗的草地上撒下了星火。
恍惚间,他似乎想到了三年前,不,应该说是在更早,自己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之前。
那一天,自己迎来了入职之后的至暗时刻。
先是自己老领导因为无法忍受公司苛刻的制度,而又避免被公司清算,果断的先公司一步提出离职,留下了一个烂摊子,在野心勃勃的副总经理压抑不住的笑声中悄然退场。
由于多头领导相互争权,而导致新生代管培生培训项目迟迟无法开展,底下培训人员左右为难动荡不堪。
他在为老领导的离开而难过的同时,面对的是一个注定要背锅的烂摊子。
没有充足的准备时间;
因为方案迟迟未定而没办法申请的培训款项;
团队是临时凑起来的;
方案是活动开始前两天才定稿的;
为了解决相关场地问题低声下气的当孙子跨板块和负责场地的诸多人员沟通了半天;
因为方案被领导反复驳回,而不得不将原定高管讲师剔除出培训梯队,虽然人家不说,但也恶了人心,心中自知未来再做工作对接,人家就未必给自己面子了。
然后到最后他无语的发现,一开始相互扯皮的领导在项目时间节点逼近时统一保持了沉默。
然后他笑了,一个出来领导的人都没有,好好一个迎接新一代管培生项目的活动方案愣是整的和下九流宫斗剧一般。
撂担子不干了那这坑就直接背死了,但硬着脸皮硬推进方案,前方放眼望去遍地雷区,一脚下去就是一个雷,只能祈求自己只是被炸得遍体鳞伤,而不要直接被炸的半身不遂,打出gg。
那一天,他和家里打了很长时间的电话。
电话里穷尽一声所能描绘的粗鄙之言,肆意的向家里宣泄着傻13领导的可笑和无耻,说到最后气急败坏中声音都带着委屈了。
沉默良久后,他低声和家里询问,自己到底要不要浑水摸鱼的将这个项目随随便便糊弄过去,并直接将大锅给甩出去,这锅他真的背不下。
而电话的那头,熟悉的声音略显无奈的说道:“你有想过那些正准备踏入公司的管培生们的想法吗?你确定你要撂担子不干了吗?”
那声音顿了顿后再次响起:“你呀,不要想这么多,把握住良知和底线就好了。”
把握良知和底线吗?爸,谢谢你,您说的很清楚了,和您一样的想法,是我的幸运。
苏漾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还能听见胸膛中心脏因为恐惧而发出的狂跳。
他站到了中年拳修身边和他对视,声音颤抖却一字一句的说道:
“没有世界树本身对水属性的克制,您的拳头够硬吗?”
安队长表情愣了一下,脸上逐渐露出了狰狞而又凶残的笑容:“你以为我是谁?打不过中央的本体,我也能活撕了那些破木头。”
苏漾咬了咬下唇,最后恨恨说道:“那些树根下边,还有其他被困住的修士,我帮你。”
安队长像是重新认识了苏漾一般上下打量了他一遍,最后撇嘴道:“搞清楚,你是辅修,我刚刚怎么骂小沫的你没听见?”
“我玩游戏时,一直都认为,一个辅助就算不掌握其他的技巧,只要知道自己跟在谁身边才能最充分的发挥出自己的作用,那就满足了身为辅助的基本素养。”
他磕磕盼盼的说道:“年少轻狂不应该是贬义词,必要的时候也可以试着信任一下我,那些树根底下,我能够感觉到有很多修士还在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