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红姐出差了,你可以随意发挥,等过段时间红姐生日,你听我安排!”六哥低声道。
“红姐什么时候回来?”王川顺口问了一句。
“她去国外散心了,估计最少也得半个月。”六哥道。
王川顿时感觉轻松不少,看了下手机演出时间差不多了,他走到前面拿起吉他调了下音,轻轻拨弄起来。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王川一边唱一边回忆老家的小学校园,校园面积不大,很破旧,教室内的水泥地面早已坑坑洼洼,木窗子上的绿油漆大部分已经脱落。
校园内只有篮球场是水泥地面,其他地方都是土地,地面裸露的石头四处可见,风一刮尘土飞扬,让人睁不开眼。
几棵大杨树挺拔的屹立在房子周边,为学生们和教师们遮挡着夏日毒辣的日头。
每周五下午的大扫除,学生们都会认真对待,里里外外打扫,比给自家干活还要卖力……
那时候的学校条件很差,但却是王川再也回不去的乐园!
王川口中的《送别》唱出了对旧日时光的怀念,也唤起了酒吧内不少顾客记忆深处的回忆。
凌晨打烊之时,一边吃着夜宵六哥一边伸出大拇指,笑道:“川儿,唱的真好。
想当年我上小学时,就盼着放假,特别是暑假,整天跟着一帮小伙伴东串西串的,粘知了,下河摸鱼,上山抓蝎子。
记得那时候有收购站,我们会把抓来的蝎子和捡来的酒瓶送到收购站换钱,然后买二分、五分的冰棍吃,小伙伴们你一口我一口,虽然日子过得清苦,但是很快乐。
再看看现在……哎!兜里的钱是多了,但是快乐没了!”
王川放下筷子:“六哥,时代在进步,有钱不一定快乐,但没钱肯定是不快乐的源头。过去都已经成了回忆,不用想太多!”
“哎!可能是岁数大了,会经常想起以前的时光,不说了!”六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周五早上,众人都回到了律所。十点多的时候,王川去了趟一中院,取回了鸿运德昌与高得海劳动争议一案的判决书。
“郑律师,鸿运德昌与高得海的案子二审判下来了,法院驳回了高得海的全部诉讼请求,维持原判了!”王川兴奋道。
“好事啊!快把判决书给我看看,我现在就给鸿运德昌打电话,把喜讯告诉他们。”郑毅起身接过了王川递过来的判决书,笑容满面的翻看起来。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进入十二月后,众人手中的案子基本都开过庭了,就等出判决了。
律所这段时间新接的案子没多少,实习律师除了按照牛主任的安排去法律服务办公室值班外,剩下的时间都在忙着整理案卷,装订案卷。
律师们坐在一起借着探讨案情的机会,八卦下,喝喝茶,辛苦了一年了,正好休息下。
而律所的合伙人们则在商量着如何开源节流,调动所内所有人员的积极性。
“牛律,咱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看着接了不少案子,律师东跑西颠的一直没闲着,但是扣除人员工资、水电费后,净利润却不多。
说句实话,还没有咱们在原来律所当律师时赚钱多,也就够个零头,整个一个费力不讨好!”穆怀瑾坐在老牛的办公室内抱怨道。
“是呀!账目我也看过了,第一年咱们收入确实低了些,一共才三百多万。我分析了下,主要原因是咱们吸引新客户,降低收费标准造成的。
如果按照咱们以往的收费标准,以目前的案件数量推算,收入至少应该翻上几番。”老牛一脸的无奈道。
老牛和穆律师之前在一家帝都排名前十的律所执业,他们服务的客户中大部分都是大型央企或者上市公司,都需要法律服务机构办理入库手续,对律所的成立年限和律师人数、收入等都有要求。
比如某央企金融公司就要求入库的律师事务所必须是“百”“亿”,什么意思呢,简单的说就是律所人数要过一百人,收入要过一亿元。当然律师的收费也高。
当初老牛和穆律师出来办所时曾考虑过这个问题,从大所出来会丢掉很多大客户,但如果不出来又不甘心被律所压榨。
最后两人一咬牙还是出来了,但是没想到第一年律所的收入会这么差,看来现实就是现实,一切都要从头来。
“咱们律所有五个实习律师,我暗中观察过,其实他们不是太愿意去法律服务办公室值班,都想着跟律师去出庭办案子,究其缘由是没有激励政策,干多干少一个样。
比如潘媛媛和魏萍,这两人家里都是做生意的,难道没有纠纷发生吗?不能转化成业务吗?”穆怀瑾道。
“你的意思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老牛端着大茶杯看向穆怀瑾,立时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
“不,是重赏之下必有案子!”穆怀瑾微微一笑:“这样一来虽然看起来律所的收入会降低,但是我们能做到开源,案件数量会上来。大家也会有积极性。”
“行吗?咱们给工薪律师的提成也不少,可转化却不高。”牛主任迟疑道。
“愿意做工薪律师的自己都没有多少客户,但凡能够自给自足积攒客户的,也不会跑到咱们这儿来做工薪律师。您说呢?”穆怀瑾道。
“那你的意思是?”老牛追问道。
“如果推荐案子到所里,不自己做的,可以按照百分之十给提成,自己做的提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