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知道白鹏是什么意思,只当他在说反话,回想自己的言语应该没有得罪帮主大人,他为何要说反话挖苦人?又转向在软榻上盘腿而坐的小黛,从她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着方氏困惑的表情和二十几岁就有了鱼尾纹的疲惫面孔,白鹏心痛不已,说道:“你这样纯善柔顺的女子,不该苦命,我就是要让你过上好ri子。姐姐,女子也该有名字,我给你起个名,以你外貌和xing子,就叫方柔。”
“奴婢多谢主人赐名!可主人怎能称奴婢为姐姐?”虽然白鹏说了要让她过上好ri子,可方柔怎样也不敢相信,仍以奴婢自居。
白鹏叹道:“柔姐姐,你仍然不信我说的是真话。”起身走到方柔面前,单腿向下一跪。
听白鹏连“柔姐姐”都叫了出来,甚至跪到自己面前,方柔慌张不已,连忙站起,却因为马车摇晃,又一屁股坐倒。口中连喊“主人!主人!你这是要折杀奴婢!”
方柔右臂抱着幼儿,左手攥着那两个铜板,白鹏就将那只手拉到自己眼前,翻开她手指,喃喃说道:“我记得很清楚,当年我讨饭的时候,就是这只白生生的手掌,托了两枚黄灿灿的铜板,丢了一个到我碗里,另一个塞回怀中后略一犹豫拿出来也给了我。你还跟我娘说,得找个活计挣钱,不能让儿子跟着讨饭毁了前程。两文钱不多,却帮我吃饱了肚子,也让我将姐姐你的善良记一辈子!”
方柔眼睛瞪得老大,嘴也张开了,急促呼吸起来:“啊!让主人一说,奴婢也隐约记起一些,好像是有这事!天呐!你就是那个孩子!当时你就跟我这女儿如今的年纪一样大!”她说着摸了摸旁边大女儿的头,那女孩约莫六岁左右,容貌与母亲一样清秀,吃着手指,缩在角落,怯生生地看着白鹏。
白鹏眼中也有了些泪光,仰视着方柔:“柔姐姐怎么还在低声下气叫我主人?以后叫我小鹏就好。你以前命苦,但以后小鹏会让你过上好ri子的。”
方柔的嘴角向上弯曲,眼泪却流得更多,想伸手摸摸白鹏的脸又不敢,最后缩回手来捂住自己的嘴,哭出了声:“天呐,那个小孩,那个小孩已经是大人物,是大英雄了!我命不苦,我的命好死了!有了你这个弟弟,以后我做梦都要笑出来。”
白鹏两手在方柔膝头轻拍:“柔姐姐不要哭了,应该开心才是。”
小黛在一边忽然插嘴:“哎哟喂,我算是看明白了,相公哥哥又要将这个柔姐姐娶回家了!”
两人闻言身子都是一震,眼光对视到一起,又都慌忙躲开。
白鹏此前并没有这个念头,只想给柔姐姐好好安排个舒适的生活。听了小黛的话,偷看方柔,却忽然发现她虽然谈不上美丽,却也温婉清秀,加上她还抱着幼儿,胸口衣服撑得鼓胀胀的,平添许多母xing温柔,越瞧越喜欢,便真的有点动心。于是笑着接口道:“这个我可决定不了,得看柔姐姐愿不愿意。”
方柔哪有不愿的道理,但总觉得此事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发生,叹道:“小鹏你是天上的星星,姐姐我只是地上一棵小草,哪里配得上你。何况我年纪这样大,还有了两个孩子。”
“姐姐你今年多大年纪?”
“已经二十六了,恐怕大了你十岁。”
“没有十岁,只大我九岁而已。”白鹏笑道,起身坐到长条凳上,紧挨着方柔,看她怀中的孩子,“她多大了?”装作凑近了端详那孩子,却顺势将身体靠住了方柔,有心再搂住她的腰,却又不太敢。毕竟两人才见面不久,又被旁边那六岁的小女孩盯着。
“十个月。”方柔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呼吸既深又急,身子微微发颤,不知在想什么。
那幼儿忽然蹬腿伸臂哼哼唧唧地哭了起来,方柔哄了片刻不见效,查看尿布上并无屎尿,于是羞涩地一笑:“不好意思,孩子饿了。”说着转身背对了白鹏,敞开衣襟给孩子喂nai。
白鹏微笑着,长长吁了一口气,今ri这件事做得他心怀大畅,以手中权势救护好人才真的令他开心。忽听方柔又道:“小鹏,姐姐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姐姐尽管说!”
“我那相……那个刘小五,虽已不是我相公,好歹也夫妻一场,又是孩子的爹,你给他吃几天苦头就放了他,行吗?”
“柔姐姐,你还真是善良啊……”白鹏一声长叹,“好,就依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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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主,前面就是尖榆村了,道路崎岖,马车不好走啊!”车夫老王喊道。
“嗯,停在这里。”白鹏答道,向着方柔微笑:“柔姐姐带孩子到榻上歇息一会儿,我去接我娘,咱们再一起去府城。”再探头到窗外:“你们四个,留在这里护卫马车”,最后对小黛喊道:“小黛,跟我走,拜见你婆婆去!”
小黛吐了吐舌头,跟着下车。
快要见到娘了,白鹏既喜悦又紧张,毕竟当初是逃跑出来的。心中暗想,我做上了帮主,在娘看来,算不算有出息了?不过以自己对娘的了解,她八成会说“也不怎么样”。
走到离家不远处,白鹏蓦然紧张起来,回头低声道:“小黛,回车上取你的刀!”随后不等小黛回来就向自己住了十年的家跑去。熟悉的三间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