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鹏袍袖一挥,那四人顿时也飞了出去,将各处的桌椅屏风护栏等撞得七零八落,随后伸脚一蹬,一张桌子飞快滑行出去,将郭头领和搀扶他的帮众又撞出去一丈多远。
列队等待挑选的姑娘们尖叫着四散奔逃,只有那紫衣女留在现场看着白鹏打砸,脸上露出几分畅快神se。
白鹏猛跨一步,揪住了正要逃走的李妈妈,喝道:“带我去见桂枝!”
“是!是!”李妈妈吓得脸se煞白,躬着身两手抱头,“公子爷饶命!我这就领公子爷过去!”楼后门进入一处院落,走到东南角,面前是一个臭哄哄的草棚,显然为茅厕所在。草棚附近矗立一座青砖房,窗上有栅栏而无窗纸,又开在高处,倒让白鹏想起师傅家里后院尽头的石屋来,这里看似也是关人的地方。隐约有女子嘶哑的哭声正从里面传出来,听着极像桂枝。
一名血手帮众边提裤子边走出门,出的却不是茅厕的门,而是那间砖房。看到李妈妈和白鹏与宋三,以及后面跟着的紫衣女,那人一愣:“这两人是谁?李妈妈你怎么带外人来这里?”
白鹏冷哼一声,大步走到门前一推,木门应手而开。只见屋里家具简陋,破木桌上摆着一个粗陶碗,东边墙角立一个褪se的旧马桶,西边墙角则是一堆乱稻草。
稻草上,一个血手帮众赤着下身正压在一个光溜溜的女子身上一挺一挺地忙碌,女子的微弱哭声被冲击得一顿一顿。另一人翘着二郎腿坐在破桌旁,正是先前离席说“去后院快活快活”的老吴。老吴口中还在催促:“王攀你再快些!再猛些!这贱人不肯接客,就让她接个痛快!”又转向门口看来:“你咋又回来了?想再来一次?哎?不对!你是哪个!”老吴一跃而起。
白鹏气得手脚都在抖,瞬间扑过去,一拳将老吴打到墙上,这次是使出了内力,令那面墙上顿时涂满脑浆。稻草堆上忙碌着的王攀慌忙起身,被白鹏一腿扫去,飞撞到另一面墙上,再滑落下来,带翻了马桶,脸朝下趴在粪尿中不再动弹。
外面那名帮众听到动静,回门口一看,惨烈呼叫着飞奔而去,宋三想拦,却被撞倒在地。白鹏顾不上外面,心如刀绞地往桂枝身边一跪,看着她白生生的身子上深一道浅一道的十几处鞭打的血痕。
桂枝原本闭着眼低声哭泣,此时听到动静,睁眼看清了白鹏,忽然嚎啕大哭起来:“白公子!白公子!你真的来了!”
白鹏含着泪将桂枝轻轻搂到怀里,唯恐触痛她的伤口:“对不住,我来晚了。”又向门口喊道:“宋三,押着老鸨去给桂枝取衣裳来!”紫衣女抢着应道:“我去我去!”
“白公子,没想到桂枝还能活着看到你,再晚一天,你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白鹏声音颤抖:“对不住,我来晚了。”见桂枝的指甲呈现紫黑se,将她手捧起来一看,指甲缝里都是血痂。
桂枝哭道:“他们用竹签chā_wǒ指甲,还用缝衣针刺我……”说着眼光向自己胸口看去。白鹏随着她目光只一瞟就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他们对你这样凶残,就因为你不肯接客?”
“起初还好,只是饿饭,到这两ri就越来越凶了。他们说不能开先例,纵然活活整死我,也算给别的姑娘立规矩,所以每天上午都召集姐妹们来看我受刑。呜呜呜……如今见到白公子,桂枝这场苦也算没有白受。”
“你真傻,你可以先从了他们,去接客就是,何必这样硬顶?”
“公子当时说,若再发现我接客,你会杀人……我想,就算不真的杀人,也一定不会要桂枝了。”
白鹏一声长叹:“怪我……”
桂枝这时忽然发现了地上的两名血手帮众,虽不知他们已死,也连忙伸手推白鹏:“不得了了白公子!你打了血手帮的人!赶快逃命!”
白鹏擦了眼泪,在桂枝脸上轻轻抚摸:“我对不住你……”
“白公子,你快逃!”
“我不用逃。”白鹏流泪而笑,“就算逃,也得带着你,怎能独自逃走?等他们拿来衣裳你穿了,咱们一起走。”
桂枝拼命摇头:“白公子,不要管我了,我哪里还走得动。你走!晚了被血手帮的大队人马堵住就跑不掉了,你功夫再好也没用!”
“你放心,我不怕他们。”
“公子不怕他们,其实我也不怕。”桂枝脸上挤出些笑容来,“二十年逆来顺受,如今终于刚强一回,大不了一死,我是绝不会向他们低头了。公子,有你留下陪我的心意就够了,但你还是得走,来年可以帮我烧些纸钱,在心里长久记得桂枝这个女子。桂枝是公子身下的第一个女子,公子是桂枝心上的第一个男子……”
“衣裳!衣裳来了!”紫衣女冲进屋来,“桂枝你快穿衣裳!白公子你带桂枝逃,也得带上我,否则我也没好果子吃!”
外面忽然一阵大乱,密集的脚步声由远而近,将小屋围得水泄不通。
桂枝又哭起来:“完了,他们来了!呜呜呜......白公子,你有刀吗?咱们一起死,不能再让他们折磨了!”
楼如何招待不周,得罪了尊驾?若是敝帮理亏在先,在下道歉赔礼;若是阁下与敝帮有仇,存心杀人挑衅,司徒烈接下这场子!”
桂枝从白鹏怀中挣扎着起身,哭道:“香主大人,这事都怪桂枝,与白公子无关,人也是桂枝杀的!你先让白公子走!”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