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一刻,正是一ri之中阳气最盛时,然而云层却很厚,天地间yin沉沉的。
两人将马一直骑到山里,拴在林边,走进yin森森的杂树林,不远处就是那座孤坟。
没有阳光直she,秋风越发寒冷了,林间“沙沙”声大作。白鹏打了个冷战,深呼吸平静了心绪,到坟前将铁锹一插,向手心吐了两口唾沫,喝道:“干活了!”
“稍等!”司徒静喊了一声,蹲到坟边抓了一把土细细端详,拔了两棵草查看草根,说道,“这是新坟,绝非什么万历二年所立,只怕是最近这一两个月的事,上面的草是被人栽上去,不是自然生长的。”
“管它是新坟旧坟,挖了再说!”白鹏狠狠一铲下去,将七八斤重的大块泥土扬到一边,开始飞快挖掘。
司徒静则拔剑出鞘,既戒备四周,也防着坟里突然跳出个什么。
以白鹏功力,铁铲如切豆腐一般,土也甩得极远,将附近树木打得枝叶乱飞。不到半个时辰就将坟彻底挖开成一人多深的长方大坑,露出了下面一具暗se棺木。拂去表面浮土,白鹏全身绷紧,仰头看着站在坑沿的司徒静:“怎么搞?敲敲门,让它出来?”
司徒静摇摇头:“先下手为强!”从坑边纵身而下,一剑穿透棺盖直插到底。随即脸se一变,看向白鹏。
“怎么了?”白鹏紧张起来。
“里面好像是空的。”司徒静拔出剑,锋刃上干干净净。
“你退后!”白鹏挥起铁锹猛劈,几下就在棺盖上砸开一个大洞,一股腐臭气息顿时扑面而来。两人探头向里一看,果然空荡荡的,没有尸体,没有骨骼,也没有陪葬,只有暗红的尸水印记和少许风干的腐肉。
司徒静伸手一抬,棺盖应手而起:“这棺材根本没上榫头。周围又有许多空洞,那东西随时可以进出。但这棺材恐怕只是它的住处之一,否则不会白天不在里面。”
白鹏一手叉腰一手挠头:“那可怎么办?咱们上哪去找它?”
司徒静沉默了,纵然她足智多谋,这时也没了主意。
两人低头看着棺材,许久之后,白鹏说道:“先不管这东西了,咱们回去,我问问林姑娘,既然林盟主下令封山,她或许知道些什么。”
司徒静点点头,首先回到地面。白鹏伸手去取铁锹,忽听头顶司徒静一声惊呼,急忙一跃而出,见司徒静瞪大双眼正看着坑沿的浮土。
土上赫然一双脚印,前面五根骨节清晰的长趾,后面圆溜溜的足跟。显然,刚才两人在坑底看着棺材发愣时,那凶尸也站在头顶看着他们。
胆大如司徒静也吓得脸se煞白,白鹏就不用说了,又是毛骨悚然兼一声怪叫,扔了铁锹抱起司徒静飞奔,三窜两跳就到了林边,颤抖的双手忙乱地解开缰绳,翻身上马,两马一溜烟向山外跑去。
白鹏边跑还边回头张望:“静儿,这东西白天也能出来!”
“是!没想到!不管是鬼还是尸变,没听说过白天能出来走动的!”
“它昨晚来咱们床边,今天在头顶看咱们,却一直不出手加害咱们,是什么道理?”
司徒静摇头:“这样的怪物,不会对咱们有什么善意,看它还会往坟头种草做伪装,很有心机,不是诈尸那么简单的。难道……”
“难道什么?”
“难道它另有用意?昨晚是它唯一一次害人,前些天只是来回走动,故意让人看到它。似乎害人不是它的目的,只是想吓人,让别人不敢再进山里,恶虎寨那些人坚持不走,才终于遭了毒手。但它杀人的用意还是震慑,所以也没杀光,将咱们和王老爷子他们都放走了,这些人出去将鬼杀人故事一传,就更没人敢进山。”
“那它昨晚站在咱们床边是什么意思?若要吓咱们,只需要将手向帐子里一伸……”
“咱们一夜没睡,它怕轻举妄动会遭到反抗?帮主武功高,它未必是对手。再说,早上起来看到床边尸水就足够吓人了。”
“真的?你觉得这怪物打不过我?”
司徒静歪着嘴一笑:“但愿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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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唯恐又被凶尸跟上,一路全力埋头赶路。过了孝丰县城继续往北时,迎面两名骑手从大道向南疾弛,与白鹏擦肩而过,随即忽然拨转马头追了过来,高喊:“白帮主,请留步!”
白鹏勒马一看,惊呼:“林盟主!”来人正是云盟盟主林一仲。
林一仲露出金牙呵呵一笑,指着身边的大胡子壮汉介绍道:“这位是恶虎寨大当家鲁钺,我二人正要去昨晚恶虎寨兄弟们出事的地方查看,听说白帮主当时也与他们并肩御敌,司徒统领还帮助查出敌方线索,林某和鲁兄感激不尽!不如同去前面县城,林某做东,请白帮主和司徒统领小酌几杯?”
白鹏正想打听云盟封山之事,当即连连点头:“好,就去喝几杯!不过孝丰县城是我血手帮的地盘,应该我这个地主请客!”
“哈哈,好,怎样都行!”林一仲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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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楼中,林一仲听说白鹏两人去挖了坟,想开棺看那凶尸,反被凶尸看了,不由地皱紧眉头:“白天也能出来,这他娘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白鹏反问道:“林盟主出动云盟二十八寨的兄弟们把守各处山口,难道就是因为山里不干净,怕外人进去遇害?”
林一仲沉默一阵,缓缓说道:“不瞒白帮主,在下出身玄武会,如今已接号令,即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