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红福利院,下午这个时间大些的孩子都在上课,几个四到六岁不等的小孩午睡刚起,正在门厅一带追逐游戏,其中一个扎小辫的女孩差点迎面撞进一个成年人的怀里。
成年人闪电般探出一手,将小女孩提到空中。小孩们全都停顿下来,齐齐注视着神情阴沉的“叔叔”。福利院的孤儿们心理素质强于同龄人,并不会轻易受惊吓。身在空中的小女孩也只静静望着来人,清脆声音问道:
“你是谁?”
一个坐在附近的年轻女老师连忙赶上来,将小女孩从那人手中接过抱住:
“请问您找哪位?”
阴沉男子掏出证件一晃:“警察,找你们院长!”
莫沙当然不是警察,不过福利院的老师并没有辨认真假警官证的能力,只瞟了一眼证件上的照片,就热情客气领着他走到二楼,进入院长办公室。
福利院宋院长是一位老太太,年纪虽大,头发也已灰白,气色却很好,见到警察登门,笑眯眯请他坐在会客沙发,还叫年轻老师帮忙倒茶。
莫沙点头示意感谢,便拿出白鹏的照片:“请问院长,见过这个人吗?”
户籍资料显示,“白永朋”出身于这家福利院,但莫沙根本不信,从福利院能走出神级高手,不如改行做武馆。
宋院长戴上老花镜,拿着照片细看,然后笑了起来:“小朋嘛,我看着他长大的,怎么,他犯事了?”
“没犯事,只是核查一些资料。”莫沙收回照片,瞥了老太太一眼,感觉她若非与“白永朋”同谋,就是收了他的钱帮忙打掩护,于是冷冷追问,“福利院都是没人要的孤儿,女孩居多,男孩不是眼瞎就是腿瘸,而且福利院的孩子都姓党,这位白永朋怎么既不残疾,也不姓党?”
宋院长和蔼微笑:“涉及孩子出身隐私,我不好多说什么,不过你可以想一想,有大姑娘未婚生子,襁褓里附一张纸条遗弃的,有父母双亡没亲属,被民政局送来的,这些是不是都会造成没有残疾又不姓党的男性孤儿?”
莫沙沉默一阵,仔细打量宋院长,看老太太神色坦然,没有丝毫可疑。
“请院长跟我说说,向阳红福利院的由来,还有白永朋哪年来的,几时走的?”
这时温婉清秀的女老师送了茶水过来,宋院长说了“谢谢”,然后指着女老师说:
“她就姓党,党红萍。我们这儿的孩子的确大多姓党,凡是不知父母姓氏的,都姓党,意思是感谢党哺育教导他们成长,孩子们都感恩,不少人长大后就在福利院做了老师,继续照顾弟弟妹妹们。”
党红萍在一旁微笑道:“宋院长是我们所有人的母亲。”
“乱弹琴!”宋院长笑得堆满一脸皱纹,“党才是大伙的母亲,我顶多算个保姆。”
莫沙表情依旧冷漠,从兜里又拿出“白永朋”的照片举到党红萍眼前:
“这个人你见过?”
党红萍只瞟了一眼就掩口而笑:“白永朋这个淘气鬼,您是来调查他的?我就知道他出去了得闯祸!”
莫沙哼了一声,收回照片,看一眼宋院长,再看一眼党红萍,瞧她们神色自然,一时心中半信半疑。
这一时刻,沧源地产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里,党文静拿白鹏当个沙发,仰在他怀中坐着,手里举一份文件装模做样阅读。可是她一侧的外套和衬衣衣袖都褪了,半边身体敞着,一只娇小雪白的峰峦在白鹏手中顽皮跃动,这样实在无法集中注意力。
“好了!白总!”她将手中文件往办公桌上一摔,半真半假地逐客,“你想干的事也干完了,让我专心工作吧!”
“整整一个月了,好容易得了这次机会,你没那么容易撵我走。”白鹏嘻嘻笑道。
“一个月……”党文静好像忽然有了些感触,声音变得低沉,“这个月,你很想我吗?”
“当然想!”
“想我什么?想我这个人,还是想跟我上床?”党文静斜过眼来看着他。
“都想,想你的人,想你的身体,想你的气味……”说话间白鹏又将口鼻埋入她腋窝丛林,深深吸气。
这次党文静却收拢手臂,阻止白鹏的变|态行为,然后斜靠在他肩头,认真凝视着他。
“一个月而已,要是五百年呢?”
说着话,她的手指也探到白鹏脸上,轻轻触碰抚摸。
白鹏头一次见到党文静如此深情的模样,而且听她似乎话里有话,也认真看着她,想了又想,还是没理解她的意思。最后咧嘴一笑:
“五百年见不到你,我肯定就疯了。”
党文静撇嘴一笑,略带嘲讽之意:“甜言蜜语而已,你根本不知道‘忠诚’两个字怎么写。给你五百年,你老婆恐怕换过几十个了。”
白鹏闻言,笑容散去,代之以一脸的羞愧。然后赶忙转移话题:
“对了,你去福利院给我编造假身份,为什么如此顺利?院长不怕招来麻烦?”
党文静笑道:“这有什么麻烦?说不定,你真是那家福利院出身的,只是自己失忆给忘了。”
“不可能!”白鹏大摇其头,“我四个月前才从地底下爬出来,那天下大雨,我印象很深。身上衣服都朽烂了,身边的宝剑也是锈迹斑斑,剑鞘一碰就成了灰,我估计自己已经给埋了几百年!”
“好可怕!僵尸先生!”党文静捂住了嘴,一脸伪装的惊恐。
“怕了就乖乖听话!”白鹏咧嘴而笑,露出满口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