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鸡还没开声,陈铭就睡不成了,睡眼朦胧地从床上爬起来。当真是爬起来的,浑身酸痛。其实这痛并不是做梦搞的,而是在万丈岩为脱困,不断地从崖底向上冲击,虽然有三道化身作用,运动量却还是省不了的。运动量过大,导致乳酸堆积,不浑身酸痛才怪。
当然陈铭起这么早,还不是因为这个。主要是实在没法安睡了,祖师爷一直在睡梦里用竹条子鞭挞,那种痛比用竹条真实抽在身上还要痛。
不要以为陈铭醒了,就能够躲过祖师爷的梦里惩罚,只要陈铭一闭上眼睛,就会感觉到来自灵魂深处的痛。
“你还敢睡!梅山桩功被你练成那个废物样子,当真是把我梅山教历代祖师的脸都丢光了!”一闭上眼睛,祖师爷就会在梦里训斥。
陈铭知道懒觉是睡不成了,早早地爬起来,跑到大公鸡每天打鸣的那块打石头上站起了桩子。
站桩功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桩功要站标准了,全身的筋骨肌肉都得牵动起来。陈铭虽然每天坚持站桩功,但是对自己要求并不是很严,每次都是差不多就行了。
桩功要站到极致,陈铭不用三道化身,也能够从万丈岩脱困而出。祖师爷传授了陈铭梅山桩功的真谛。要想将梅山桩功练到极致,就必须赶上每天早上,太阳出来之前,东方那一缕紫气。引气入体,桩功才能大成。
陈铭站在巨石之上,眼睛微闭,才有一丁点放松,立即感觉灵魂深处被狠狠抽了一下。
“屏息提气,意注丹田,气势如猛虎……你这么松垮垮的,能练得好梅山桩功?”祖师爷在陈铭识海里呵斥。
陈铭连忙重新摆好姿态,气势倒是没这么容易展露出来,但是这桩子是站对了。便没做再受到惩罚。
东方吐白时,一缕常人看不见的紫气从天边飞来,有一丝紫气落入陈铭额前消失不见。陈铭自己都没有感觉到,但是他的识海里如同滴入了一滴细雨一般,现在几乎察觉不到,但是日积月累,最终可能汇集成湖。
大公鸡雄赳赳气昂昂地从鸡笼里钻出来,很嫌弃地将粘在它身上的小奶狗给一翅膀扇开。要不是看在同是一家的狗,大公鸡绝对会给小奶狗一个难忘的清晨问候。主要是,大公鸡感觉到这小奶狗在主人那里很受宠啊,要是啄了它,自己会不会给炖了汤。
出了门,大公鸡直奔屋东侧的那块巨石。展开翅膀两脚一蹬,大公鸡直接飞上了巨石,结果迎接它的竟然是一个大活人。
刚要落地的大公鸡慌忙在空中转向,用力扑打着翅膀,逃离巨石。巨石上竟然蹲着一个大活人!吓死鸡了!
大公鸡忘记了行使它茶树村鸡界的第一声打鸣的权力,小心翼翼地从另外一侧爬上了巨石,它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占据它的每天早上的签到点。
仔细一看,竟然是自家主人,真是见了鬼了,这懒鬼会这么早起来?大公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打鸣这份日常工作它都懒得做了。
直接的结果就是这一天茶树村没有公鸡打鸣。头鸡不打鸣,其余的鸡都不敢抢啊。
杨成旺习惯了听到鸡打鸣就起床,结果这一天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打开门看到外面阳光明媚,是一脸的懵。
“今天早上怎么没听见鸡打鸣呢?喂,你去鸡笼里看一下,咱们家的公鸡在吧?”杨成旺问婆娘。
杨成旺婆娘走到屋后面一看。公鸡都已经在树底下扒拉了。
“没少啊。是不是你睡得太死,没听到鸡打鸣吧?”
“怎么可能?每天公鸡一打鸣,我准能醒过来。今天本来我早就醒了,只是以为天还没亮,就等着鸡打鸣。”杨成旺回想了一下,自己是早就醒过来的呀。
陈铭这一次做完功课,天已经大亮。站桩功加上化水,前后足足几个小时。做完之后,陈铭感觉不是饿,而是困,打了一个哈欠。
不过,陈铭没再去睡觉,而是去做了早饭。现在家里喂了鸡鸭,还有一条口,要养活的嘴巴越来越多。光靠给人看病弄到的米,有些不大够用。
陈铭准备以后把自家的田和地再养起来。将来婆娘还是要讨的,还真能打光棍?陈铭现在不仅是肩负着老陈家传宗接代的重任,更是肩负着梅山水师这一支的薪火相传。
在农村里,不养一两亩田,不种几分地,是有些不像话。陈铭家的田就在木屋下方的小溪边,现在已经长满了芦苇。
原本在茶树村很少见的芦苇,这些年长得非常疯,很多荒芜的稻田里都长着无比茂密的芦苇。村子里青壮劳动力越来越少,稻田荒芜的情况非常严重。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一块块长着茂密的芦苇的稻田连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个芦苇荡。
陈铭扛着锄头来到自家的稻田,看着满田的芦苇,有些犯愁。
但还是毫不犹豫地打着赤脚下了田,先念了念了几个化身咒,化了几个化身,然后拿起锄头在田里挖了起来。
芦苇虽然长得茂盛,其实只要经常耕作,很容易清除。甚至还可以将芦苇杆埋在土里沤肥。
今年的春耕秋种早已经赶不上了,陈铭今天来开垦这块稻田,只是为来年做准备。
“陈医师,你挖这田做什么?”杨成旺从这里路过,很奇怪地问道。
“这水田在老爹手里是村里最好的肥田,到我手里荒芜了怪可惜的。我先把地给开垦起来。到时候种些油菜。”陈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