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红被关到了制药厂的仓库里。
由于制药厂恢复生产不久,这里的大部分仓库是闲置的。
桑吉找来了几个关系过得硬的铁哥们,把李永红怎么找人打格桑,他又是怎么找他的事说了一遍,弟兄们肺都快被气炸了。你三拳我两脚的开始*练起来。
你还别说,桑吉这个家伙也有点儿心计,他学着《水浒传》里武松血溅鸳鸯楼的架势,找了一个会写汉字的,先是一阵审问,又叫李永红画了押,这才开始折磨。
先把一个小方凳四脚朝天倒扣在地上,让李永红在同一个平面的两条腿上站立,他一站,倒了,不管摔坏了没有,都是一顿暴打。一连失败了几次后,李永红索xing不上去站了,“耍横是不是?站上去!”桑吉一把从头发揪起来,厉声斥责道。
另一个哥们想的办法也挺有“创意”的。就是让李永红左手从胸前经过右耳朵摸到自己的左耳朵,右手中指戳在地上,然后顺时针转圈。这可苦了那家伙,别说转圈,连摸耳朵也是个问题,自是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打完了还不算,节目还得接着演,他们找来细铁丝,一头绕在耳朵上,另一头绑在李永红的左手上,强行完成这个飞行员练习平衡的节目。转了几圈后,李永红的耳朵都被细铁丝勒出血了。
单手做俯卧撑。这家伙连一个都做不了,趴在那里一个劲的告饶,桑吉他们说没骨气,不是个男人,该打。几个人轮番上阵,打得李永红抱头鼠窜,哭爹喊娘。
“看电视”,就是身体平趴在地上,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被两个人拉到相反的方向拽紧,身上再骑三个人,两条腿也由别人拉直了。骑在身体前面的人一只手按住脖子,一只手揪住头发把头尽量的抬高,额头上支上一根筷子,让他看墙上的东西,嘴里还得播送“观众点播的节目”;后面压腿的人分别在每条腿的膝关节内放一个啤酒瓶,然后用力使大腿和小腿重合,这叫做“老牛铡草”……这一套下来,李永红基本上已经昏死过去了。
仓库里很冷,可这几个活宝这么一折腾,个个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一个兄弟提议,给李永红泼凉水,马上,一桶刺骨般冰冷的凉水泼到了他的头上。这些人觉得这样还是不解恨,想多“玩”几天,慢慢折磨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于是,他们找来绳子,把李永红悬空了吊在仓库的梁上,四个人喊着号子,说一声“拉”,李永红就腾空而起;再喊一声“放”,李永红结结实实的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四肢都被绳子绑着,为了不过早的玩死他,还在地上垫了一床棉被,目的就是脑袋不要直接撞在地上。
等大家伙儿玩累了,桑吉招呼大家把李永红吊起离地三米的距离,并把他的嘴堵上了,还在后背压了一个麻袋。
锁好库房大门,几个人得意的跑到宿舍快活去了。
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只剩下半条命的李永发生不如死。他只能默默的等待着天明,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躺在医院里的格桑哪里知道,堂弟正在闯祸……
躲在被窝里的云飞哪里知道,丈夫就要永别……
格桑睡得很熟,一晚上连个身都没有翻。是医生为了减轻他的痛苦,在液体里面加了一支安定。
雁南今夜算是想了一夜的心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她想,等天亮以后要去问问姐夫为什么这么心狠,竟向连襟下得去黑手?她现在最关心的就是丈夫的安危,谁要是欺负格桑,她第一个不答应!
雪域山城的夜晚就是安静。
桑吉几个正在庆祝他们的胜利,兄弟们还打算天亮以后到酒店去为桑吉接风洗尘呢。他们高兴的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尽情高歌,完全忘记夜晚是用来休息的。没有人愿意去招惹他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善良的人反倒害怕恶人。学校里也是如此,一些身强力壮的同学可以随便欺负身体弱小的同学,平时向小同学勒索钱物,打架斗殴,拉帮结派,争强斗狠……完全是黑社会的一套。有人说,金庸的雄主义的教科书,而琼瑶的作品则是爱情和两xing教育的启蒙教材。可是,港台片里的暴力和凶杀场面,带坏了一代又一代的少年儿童。现如今,大陆的影视剧也充斥着暴力,se情,凶杀等不良音符,没有明确是非观和坚强自制力的青少年很容易学坏。还有那些电子游戏和网络游戏,都是战争或武打题材的,受它们影响下的小年轻走上歧途,社会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残暴是这帮坏小子的共xing。
桑吉他们酒足饭饱之后倒头便睡,呼声如雷。
此刻,吊在仓库的李永红正想着怎么逃出去后找人“修理”这几个坏小子。零下二十几度的天气,冰冷的身体被泼上了水,吊在上面的人四肢都快断了了,yin冷,chao湿,孤独,恐惧,他顾不上身体的创伤,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报仇。门缝里吹来的东北风刺骨穿心,他蜷缩作一团,想用自己的身体取暖,可四肢被不同方向的四根绳子吊着,怎么取暖?颤抖的身体,牙床不由自主的打架。刚刚留下的皮肉伤开始发作,骨头像是断了一般,死神正一步一步的向他走来……
夜,还是死一般的沉寂。
他想呼救,可他知道,就算是能喊出声来,自己几乎得罪完了制药厂所有的人,今天就算是喊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前来搭救的,况且,他的嘴被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