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的打心眼里赞同儿媳妇这番论调,定位挺贴切。
金老太瞧着有人,这话竟让人听到了,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小要账的,我可不是恶婆婆。”
金芳:“那可不是您自己说了就算的。您这脾气对着儿媳妇温柔的出来吗。”
大队长再装听不到就不好了:“别乱说,老婶子年轻时候,可不这样,同你妈相处的那也是少有的好。”
老太太:“让你看笑话了,这孩子越大越不懂事了。满嘴跑火车。”
大队长:“我这老儿媳妇啥样,我心里有数,孩子让你宽心呢。咱们赶上好年月了,好好的过几年舒坦日子才对。金芳说的对,那年月,没了就没了,少受多少罪。到那边您只当享福去了。”
老太太:“谁说不是呢,没挨过那年月,是不知道那日子有多苦。不敢想。”
老太太:“有时候夜里做梦,梦到那时候,我都怕我现在的日子是做梦呢,唯恐醒来还是那个德行。”
大队长心说,这可真是实在话,谁不是那样呀:“过去有多苦,现在就有多享福,要不说您是有福气的呢。”
金老太就笑:“可不敢那么说,日子过得去。”
大队长那绝对是会说话的:“儿孙绕膝,那就是福。”
老太太不吭声了:“这丫头虽然气人点,可有这丫头闹腾着,家里热闹点。”意思就是这丫头在身边,就是她的福气。
大队长就笑,您呀看孙女同眼花是的,自己数落一句都心疼:“向阳妈,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走吧老婶子。”
金芳这才扶着老太太同大队长一块往回走。大队长一边走一边介绍着村里的变化。
金奶就那么听着:“你是有本事的,咱们村变化可真大。一路上我瞧着,就咱们村新房多。”
被一个有生活智慧的老太太夸奖,大队长那是骄傲的:“别人要是这么说,我也不走心,都是应该的,咱们干这个的,就得多为大伙想想。可您这么说,我心里那真有点飘。您的见识不一样。”
金芳就在边上学,都说是老实人,实在人的老公公,捧人的时候,如此不着痕迹。要不人家能当大队长呢。
老太太被大队长认可,同样是高兴,眉开眼笑的:“你这是捧着我呢。”
向大队长:“真不是,我是真的服您,为了小一辈的能有个好的学习环境,您这些年把他们这辈人都给带出去了,这什么见识,反正我没有。村里也找不出来一个您这样的。”
老太太抿嘴压着勾起的唇角,这点,她还是有点认可的:“是孩子们自己有出息,光有念头不成。”
向大队长由衷的说到:“您那是远见,受益的是他们。”
老太太不好让人再捧着了:“说起来远见,我还有个事麻烦两朵爷爷。”
大队长:“老婶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您有什么话只管说。”
金老太:“当初金芳爸妈没的时候,就埋在金芳爷爷边上了,那几年也没敢好好地归拢过。我想着,这几年宽松了。好好地把那地方收拾收拾。人没了,也得落个心里踏实。”
大队长点点头:“应该的。”
金奶就说:“主要是那地方,现在虽然是村里的,可将来怎么说还不一定呢,我想着还是自家地方,他们住着踏实。”
这用词可真是瘆的慌,怎么想到这块了。
大队长:“老婶子,是不是想多了,咱们村里这样的事情多了,谁家地头,也没人会说什么。”
金老太:“这人情总有用完的时候,现在的人不如过去人情厚实了。以后人情如何谁敢下定论?何况金芳他们在村里时候不多,人情世故总是差点。”
大队长那就佩服老太太,人家确实想的长远,活人的事情安排了,死人的事情也没有落下:“老婶子说的也对。”
金老太:“那地方要是别人的,我就用自家的地头同人换换,倒也省事,可那地方是村里的,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折腾折腾,咱们认花钱。主要还是图个心里踏实。”
大队长:“这就说远了,咱们村里人情厚着呢。不至于如此。”
金老太:“还是该怎么地怎么地的好,你当着大队长,咱们家就不能做让人戳脊梁骨的事情。”
向大队长紧吧嗒两口烟袋:“成,老婶子,这事我心里有数,回头开会的时候,念叨念叨,到时候我让金芳回来,把手续走全了,到时候也是个凭证。”
老太太点头,要的就是手续,在外面这些年,同孩子们没学到别的,可手续齐全这事她认可:“对,对,这个保险。”
金芳也听明白了,老太太要的就是个凭证,不然老太太自己都不踏实。
向大队长就在想,人家金老太都能想到这里,给活人置办完给死人置办上了,是不是他们家也得想想,咳咳咳想多了不是。这个不能学。
金芳就听着老太太同公公念叨这点事情了,也往心里去了。
老太太在家里的时候一句都没有提过,谁知道心里竟然惦记这个。
吃饭的时候虽然没提这事,可吃过饭,金芳就去找大队长这个老公公。
金芳:“爸,我奶这人心里装不了事,岁数大了,再回来还不定什么时候呢,能不能把那地方早点商量下来。我想着在家里多呆两天,趁着有功夫,给我爷,爸妈弄个墓碑,休整休整,让老太太看着也舒心。”
老太太不提自己都应该想到的,老太太提了,金芳就要把老太太没想到的都给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