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父回来的时候是坐的马车,马车停到年家门前,大家视线不由都惊讶又好奇的望了出去。
“这年家是来什么亲戚了吗?怎么还坐的马车?”
“不是啊,我瞧着那马车好像是济世堂的。”
院子里的人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讨论。
马车停稳之后,大家才看见年父坐在马车上。
之后马车内便有一个留着长髯白须,一身青色衣衫的老人被扶着下来。
老人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肩上背着大木箱。
“林大夫,这边请。”年父没有看向众人,直接引着大夫往里走。
“还真是济世堂的大夫啊。这年家厉害了,居然还能把济世堂的大夫给请过来。”
“要不人家怎么叫济世堂呢。”
......
到了厨房门口,“土娃他爹,大夫来了。”
旁边的人都侧身让开,让大夫进去。
那林大夫看见他们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有好几个人明显是在瞧热闹,不由有些不高兴,“都围在这里做什么?人多了对病人不好,赶紧散开些。”
听了大夫的话,那几个站在门口看热闹的,不由摸了摸鼻子,转身出去了。
等人少了些,大夫这才看见躺在地上的病人。
见到他身上皮肤的奇怪状态,这才发现原来还是他曾经给瞧过病的孩子。
看见他脸上的伤口,以及那本就可怖的皮肤,此时沾染上血迹,更显得吓人的模样。
心底却是气愤不已。
只是也没多说什么。
招呼身后跟着过来的徒弟将药箱放下。
之后拿出脉枕来,先给土娃诊脉。
厨房内此时变得无比安静,就连外面的声音,似乎也传不进来了。
大家的视线落在大夫身上,不由都带了一抹不自觉的紧张。
大夫把脉把了很久,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大家的心也跟着一上一下。
“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了?”土娃爹见他收回手,又将土娃身上的被子掀开,按了按他身上的部位,不由上前焦急的问道。
“先出去再说,再找个人,把这孩子抬到床上去,小心些,就让他这个姿势躺着,不要随便动他。”大夫吩咐道。
土娃爹闻言赶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土娃抱了起来。年父见状,“这边,先在我和他婶子的床上躺着吧。”
将土娃放下之后,土娃爹又看了两眼,满眼的悲痛,握了握土娃冰凉的手,这才转身出去。
此时堂屋内站满了人,年家也没什么正经的椅子给大家坐。
除了村长跟老大夫两人坐着以外,其他人都是站着的。
“你是那孩子的爹吧?原先老夫给你那孩子瞧过病,只是他那个症状,老夫从未见过,也无从下手,实在是惭愧。”
“方才我给那孩子把脉,他身上那些,大多都是些外伤,只是腹部那里,怕是被打的有些出血,骨头倒没什么事,这乃是不幸中的大幸。”
“只是谁这般狠毒,要对着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手?你这做父亲的,是怎么看顾孩子的?”那老大夫说着说着又责备起土娃爹来。
医者仁心,那大夫本就对土娃的遭遇有些怜悯,此时见他受到这般伤害,自然是情绪更加激动些。
说话也不由重了些。
“大夫说的没错,是我们做爹娘的没有看好孩子,我有愧于土娃。”土娃爹垂下头,语气里带着悔恨的哽咽。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孩子的身体要紧。我这就给你开一副药方,你带着我这徒弟去镇上抓药,那马车也给你们用,快去快回。”老大夫说完,从自己的药箱里拿出纸笔来,身后的徒弟磨好了墨,提笔刷刷刷的写了满满一张纸。
村长念过几年书,自然认识上面写的都是些什么药材。
虽然不算什么特别值钱的,但样数多,且还不知要吃多久的药,土娃才能好起来。
村长眼神看向站在角落里的李老四。
李老四对上村上的视线,愣了愣,之后才明白村长这是什么意思。
心底虽然有些肉疼,但此时他不能拒绝,甚至都不能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情愿,不然村长作为族长是不会放过他的。
“三哥,我跟你一起去吧,我现在就回去拿钱,你等我一会。”李老四道。
“当家的,咱家哪有钱?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土娃变成这样跟咱有啥关系?咋就要咱家出钱了?”被李老四拽着的刘氏气呼呼的嚷道。
“你闭嘴,还嫌事情不够大吗?还是你想让全村的人都看我们家笑话?土娃会变成那边你自己没数吗?要不是你管教不住孩子,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要再跟我啰嗦,你信不信老子休了你?”李老四本就心情烦躁,此时刘氏还搞不清楚状况一般的说些愚蠢的话,让他更是生气。
“好啊你,你居然敢跟我提休书?李老四,你是不是不想过了?你要是不想过了,老娘这就带着孩子回娘家,你就一个人过去吧!”
“回娘家?你现在还想回娘家?这件事没解决,我们谁都走不了!等土娃的事情了了,你想带着他们两个去哪里都无所谓,正好老子也跟你过烦了,你带着你的休书,和这两个白眼狼滚得越远越好!”李老四吼得眼睛都红了。
那刘氏没想到丈夫居然真的会这样说,方才还气势汹汹的样子,变得不可置信,眼眶通红,指着李老四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直接瘫坐在地上拍起大腿就哭了起来。
大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