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3-24
薛嵩呵呵笑了一声,回头道:“此去可是饶乐都督府,你可愿意?”
乌素达恒却挡了马头说道:“愿随主子赴死!不过前面去不得,有一队人马埋伏那边,不知是敌是友。”
“哦”薛嵩听罢心中一跳,忙又问道:“有多少人马?”
“看不大清楚,因做我这买卖之人,见了人少就上,人多则避。只是远远瞧着约百八十号,也未打了旗号。”
“谢安答提醒。”薛嵩转了脸,凝重的对李扬说道:“李校书,看来前面有条大虫,过去需费些力气。”
李扬不解道:“这有什么怕的,我等十几人上去杀了便是?”
“呵呵,我倒是不怕,就是不想让妹夫涉险。”薛嵩也不说清,笑了笑又道,“留二人在这里陪你,我带余下之人上去看看再说。”
对于薛嵩的话李扬却是有些难堪,这话说起来是关心之意,可言外却是说你未见过风雨,还是好好的待着吧。于是无奈的说道:“那我就不添乱了,薛大哥,你需小心些。”
“李校书,你多心了。我等都是大唐军人赴死自是本分,但你则不同,你需好生的去完成自己的使命,这关系到许多人的生死。好了,大唐的儿郎们,随我一起过去瞧瞧!”薛嵩将背上的弓弩拿在手里,向前挥了挥手。
李扬看着几骑踏青而去,又瞧了瞧身边留着的二人,都是满脸的狂热,遗憾的瞧着远处。他心中一动说道:“我等也可随着而去,远远的助威。”
二人却是齐齐的挡住李扬的马头道:“军令如山,望李校书不要为难小的。”
李扬无奈,只得待了原地,心中焦急的与二人望了远处。
未及一个时辰,远远的地平线上隐隐的有几个人影。李扬与二人看了看,打马迎了上去。
薛嵩眼中的赤红还未消去,左右看看了身边的袍泽。走时九人回时四人,五匹马上各驮了具滴血的尸体。乌素达恒的左胳膊被削了一截,用麻布裹住的伤口仍在殷血,不知是谁人的血,已是染红了全身。
薛嵩问道:“安答,看来你跟了我是错了。”
乌素达恒咧了嘴笑道:“薛主说的什么话,我能随你征战才是无上的荣光。相比之下,我与众位兄弟却是差着好远。”
“不要叫我主子,我们是安答!”薛嵩止了乌素达恒的话,看了奔过来的李扬,吐了一口气道,“看来前路真的很难走!”
“薛大哥,你,你们。他们!”李扬见众人身上无不是带着血气,犀利的眼神掩不去疲惫和幽伤之色。
“他们是大唐的军魂!”薛嵩指了马上的尸体庄重的说道。
李扬不知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心中悲壮与敬佩之情充满了胸腔,他下了马,朝五位逝去的唐军拜去,转身上了马,忍不住大声喊道:“走!饶乐都督府!”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诗经,秦风,无衣)”一声秦歌传过,在众人急驰的身后飘出好远好远。
过了七护真河,遥遥望见远处有朵朵帐篷,一队人马奔了过来,见李扬等人如此模样,纷纷将弯刀拔出,将弓箭搭上,一什长出列喝道:“这里是饶乐都督府,归义王的地界,你们是何人,快些下马查验!”
李扬瞧了薛嵩一眼,薛嵩上前答话:“我等为大唐来使,你等速速禀报。”
“天使,有何凭证!”什长看着李扬众人不大相信。
薛嵩回头与李扬说道:“李校书,请出圣旨。”
李扬从包袱里将圣旨捧于手上,喝道:“你等可是看清了”
什长见此,慌忙下马跪倒呼道:“恭迎圣旨。不知是天使来此,小在不知,请天使恕罪。”
李扬虽是听不懂说什么,但看的懂,让薛嵩翻译道:“本官为大唐秘书省校书郎李扬。你快去禀报!”
什长听罢唤过一骑命他快马回去禀报,自己率了余下部众护在了李扬等人的身后。
不多时,号角吹起,几十骑飞奔而过,到了近前翻身下马跪倒在地,一人高呼道:“下官饶乐都督府司马李生,叩见上使。”
李扬忙下马扶起道:“李司马,你可折杀下官了,下官当不起。”
李生却道:“李校书代天巡视,岂能当不起。哦,李校书,这一路上辛苦了,快随我入牙帐。”
李扬等人随李生相引,入了归义王的土城,换过衣物后,薛嵩等人自有旁官引去。李扬则被李生引着去牙帐拜见归义王李诗。
待奉好圣旨,将怀中户部侍郎、河东、河北行军副总管裴耀卿的书信交了怀义王李诗。
李诗看罢,脸上阴暗不定,随手将书信放于桌上,缓缓道:“听闻李校书路上辛苦,这样吧,李生,你将李校书好生的安顿下来,待我摆了酒席好好的为李校书接风。”
“王爷,下官......”李扬被李生打断,“李校书,请随我来。”
“王爷,陛下还在等着王爷之意呀”李扬急道。
李诗的脸暗了下来,朝西南拱手道:“陛下之意本王已知晓,还请李校书先歇息片刻。李生,快些扶李校书下去!”,甩了袍袖背过身去不语。
李扬心中大怒,此大唐的归义王,饶乐都督竟对圣意有推诿之意,便想开口呵斥。但被司马李生又是使眼色,又是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