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4-28
李扬随了金吾将军在午时到了默啜大帐,默啜听奴婢通报,忙迎了出来,与金吾将军张去逸见视,又与李扬相视而笑有所指的说道:“李校书郎酒量有限,不过倒是个守约之人。”
李扬自是知道他说的是何事,躬身回礼:“下官只是据实所说而已。”
迎进帐中,默啜与张去逸争让了半天,便随势坐了主座。
张去逸看了无旁人的大帐,随而笑道:“默啜怕是让我等将好友拐了去,全都吩咐了让其避之不许见么?”
“哦,将军真是说笑了,哪从何说起。只是来些那些个粗野的家伙们,说了什么胡话,怕污了将军的耳。”
“唉?不妨一同叫了过来大家熟知一下,也好日后碰面时心中觉的面善些,也许有时说起话来都能附和一二,你说呢默啜?”张去逸被让了上首坐下,侧了身子面对默啜说道。
“哦”默啜眼中精光一闪,朝张去逸点了点头笑道,“即是金吾张将军说了,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来人,去请了常来的伊然特勤、苾伽骨咄禄、骨咄叶护等老爷过来,就说本默今日得了一珍品,请各位前来品鉴。”说罢,朝站于张去逸身后的李扬微微的笑了笑道,“李校书郎快些坐下,今日可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别,只有诚心相交的朋友。”
“下官不敢”李扬自是拱手回道。
张去逸也道:“李校书郎,你就坐下吧,可不能辜负了默啜的好意。”
“谢张将军,谢默啜。”李扬找了席末之位坐下。
自有奴婢上了茶水点心,并罕见的摆了四、五只比核桃大一些的花红果。
默啜笑着举手相让道:“张将军,李校书郎,你等大唐之人自不稀罕这平庸的柰,可在我大漠,却是稀罕之物。来尝尝,是否依旧芬香。”
李扬倒是也见过此物,只在过年时买上几个供了祖宗王朔,或放入衣箱之角熏出果香。小时每每抱着母亲的腿哭闹讨要时,母亲总是捡了最小的擦了干干净净,用布包好系上一根红线挂在了自己的脖子。就是这样出去寻了童伴玩耍,也香的那些个稍贫苦人家的孩子为了闻上一口,伏在自己的脚上拜自己当了大王。就这样一直要挂到养的红透了,才将已是沙烂无味的果子吃下。稍大了些有了阿弟与囡囡后,自己就不在和母亲讨要了,可每当看到弟弟妹妹挂着一只果子在自己的面前跑来跳去的时间,还是忍不住将他们抱在怀里,深深的闻上几口。母亲看到此间便红着眼,背过身子不去瞧了,但过了正月初八后,早上起来就会发现枕边会放着一枚红透了的花红果子,不会问也知道是父母送走了祖宗王朔,供完了的。也许母亲不会知道,自己从哪时起就再也没有吃过此物,总是将那枚果子找上一只麻纸细细的包好,藏在书桌下,一直到烂掉。
如今又见了此物,闻到这花红仍然浓浓的郁香,不由的口出生津,仿佛又如见到了枕边那红透了的果子,仿佛又见到了操劳的母亲甜甜的笑容,一股思乡的情绪强烈的涌上了心头。
听的耳边有呵呵的笑声,李扬回了神,见张去逸拿了一只,自己也假装无所谓的随意取了,没有立刻去吃,先放在鼻间深深一嗅,香气沁入心肺,这时再也忍不住便轻咬一口,甜酸的滋味立刻充实了舌尖,也不知是如何的存放,竟是清脆香甜,让人回味。
“呵呵,味之如何,是否入了二位之口?别看就这几只花红果子,可是放在冰窖数月不敢动,如今如不是贵客,恐怕本啜还真有些舍不得,要是在放个二、三月,那要拿了出来可是比价万金。”默嗓也尝了一只,品味的说道
张将军对这花红早已吃腻,那怕是五、六月份,在自己家中还是随意取来品尝。但碍了脸面还是将那只果子吃了,将核放在弃盘之上,便再也没有去取。不过主家的好意还需领了,含了漱口水净了口,笑着回道:“谢过默啜的款待,此物这时节到是稀罕的很,就怕如今在大唐也是没有几只了。”
果然默啜自是得意,虽从这张将军的脸上瞧不出什么来,但看了那李校书郎的样子却是看出对这花红果子的珍重,于是前探了身子说道:“即是这样,那便多送几只。来人,再去包上几只分送到张将军与李校书郎的帐中。”
“默啜的好意我等心领了,这般贵重之物,还是留与别人享享口福的好。”张去逸忙劝道。
李扬虽是有些感慨,但也不能为了此物而失了脸面,也拱手符合道:“下官实是不敢受。”
默啜自是不依,仍命人送去。
“默啜,你倒底是得了什么好宝贝,让人去寻了我等前来?”帐帘挑起,几人不等侍卫通传便闯了进来。
默啜起身拱手相迎道:“几位兄弟可是倒了,来来来,我与你们介绍一下。”
当先一身穿裘皮,头插八羽的三十许较瘦小汉子,也等默啜说项,自是对张去逸拱手说道:“哎呀,这可不是大唐的金吾将军张公吗?”
张去逸心中已是隐隐知道是谁,但仍是站起回礼装作不识的说道:“正是鄙人,看着这位王子眼熟,敢问是寻位?”
旁边的也是八羽的年岁较小,且英俊非凡王子说道:“他是我大哥伊然特勤。张将军可认得我么?”
“哈哈,竟然是伊然特勤。早知大可汗有一王子名伊然,多年驻守威镇回纥、铁勒等部,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是盖世英雄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