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吧,明日是开府的第一日,需早起。”
五月十四日,李扬早起由小荷服侍着穿好了章服,出了门直去了二堂。未即多时,张主薄与刘寻事进来见礼退出去了六房。一会陈县尉也过来躬身见礼,李扬回了,县尉自领了一班差役出去巡查。
正在看县里户籍九等人物,司户史进来见礼道:“明府,张王二位户佐说家中有事,请求准假。”
“哦,知道了,你下去吧。”
司法史也进来禀道:“刘王二位法佐请求准假。”
“嗯?你们且住。本官问你,旬假是否已过?”李扬觉的有些不对劲了,便冷哼一声问道。
那史回道:“前日里已过!”
“那他们可是娶丧?今日可是时令?”
“明府,未曾听过。卑职只是传话而已。”那司法史这时有些明白过来,忙回道。
“哦,本官知道了。”见那吏员惊恐,但不欲为难他,便随口说道:“你们下去,寻了张主薄,让他来见我!”
“是,明府!”吏员急急退出,去喊了张主薄进来。
“明府何事唤我?”
“今日司户、司法四佐皆有事,你可知道?”
张主薄回道:“下官不知。都未与下官说明。”
“哦,那就是了,本官也是不知。那你说该如何是好?”李扬看着张主薄说道。
“这”张主薄偷眼看李扬平静的看着自已,但心中不由的一跳,忙低头说道:“擅离职守,当革之!”
“好,那你写份行文上来,本官看看,正好张参军事也在,也一并请了过来看看。”李扬笑着回道。
张主薄退着出了门,这后背之上便是有些湿了,心里暗道,这少年县令可是够狠,看来我这一宝可是扣对了。
一会的功夫写好了行文,送了过来,见李扬未赶自己走,便留下来站在那里等着。
李扬看完随笑道:“张主薄好文采,本官看来是屈了才的,做个正九品下的职官正好。”
“谢明府,身明府。”听话都说到这里,张主薄哪有不明白之理,忙作揖道,“日后明府有何交待,下官一写躬身而为,决不后退!”
“好,这就好,你去将张参军事叫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李扬又命他去请春州司仓参军事过来。
将行文给张参军事看过,张参军事看了沉了脸喝茶李扬又看了有些兴奋的张主薄,心中一叹,这流南县可要震荡了。但还是询问道:“李明府,下官以为还需斟酌一二,待事情确为如此再下结论也不迟。李明府你看如何?”
“哦,即是上府的张参军事说了,那便去唤上一唤再说。”李扬呵呵一笑道,“来人,去请了二房司佐过来。”
自有随侍的杂役奔出寻人。
李杨与张参军事不语各喝着茶水,张主薄心神不安的低头四下里偷看。
一个时辰后,四人衣冠不整的跑了进来,喘着气的见礼道:“见过明府,见过张参军事,见过张主薄。”
那杂役过来在李扬耳边低语了几声便退下。
“你们今日可是有事?”李扬呵呵一笑慢慢的问道。
“这”四人心中如今大骂冯县丞,都是他说的主意,这下可好,踢到硬石上了,但还得装下去,王司户佐拱手道:“卑职家中今日为小儿娶妾实是有事。”那张姓也道:“我父病重需人照料。”
“哦,那你们呢,莫非也是家中有人娶亲或病重么?”李扬又是向另外茫茫然的二人相问。
那二人如今是连张王也恨上了,倒是他们嘴快,自己无件事来说,这可怎么办?但明府问起又不得不说,反是豁了出去,身后自有县丞顶着,于是二人齐道:“正是,明府慧眼,说的一丝都不差。”
“哦,可本官却是听说,你们四人都是在昨日的酒楼里寻见的,莫不是将迎宾送往之礼齐放于一齐?”
“是极,是极,这样多些热闹。”四人又是齐声回道。
张参军事的脸上赫然已是挂不住了,沉声说道:“真是混帐东西,真是不可饶恕!还不如实的说,想让明府齐齐让你们开缺吗?”
“卑职说的可是实情,有冯县丞与我等做证。”四人着急,将正主拉了进来。
“哦,是么?那便有劳张主薄走一趟去六房里将冯县丞请过来。”李扬冷笑着说道。
“明府!明府!下官却是来迟了,真是该死。只因昨日夜间贪杯沉醉,今日一进未能早起,请明府恕罪。”那边冯县丞急冲冲的从外面跑来喊道。
“无事,即是来了便好。正好本官也有事相问冯县丞。”李扬笑笑,指了堂下的四人言道,“这四位司佐今日擅离职离,皆说家中有事,想必冯县丞定是知道的。”
“李明府,这话从何说来,下官方才从家中赶来,何时见过这四人,怕是他们弄错了。”冯县丞睁大了眼睛惊讶的说道。
那四人一听顿时傻了眼,齐声大声道:“冯县丞,卑职可是与你说过的,请再好好的想想。”
“没有,绝无此事!”冯县丞哪能看不出今日的局面,要是承认了这李明府的板子可是高高的祭起了,昨日也是糊涂为何要那般做呢,回去后听了京中传出的消息,这心里已是翻了天,这位明府可是陛下亲自关照的,自己是昏了头吃错了药竟与他作对,真是嫌死的不快。
李扬深看了冯县丞一眼,不知这厮为何转了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