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了想去叫醒自已的小姐,但见李扬摇了摇头,又将自己手中的热水争了过去,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了,施了万福静静的退出了屋子。
太真刷了牙后,朝后抄了小手,李扬忙将茶杯递过,这时太真说道:“春桃去看看老爷醒来了没有,昨晚可是苦了我的阿姊。”
李扬听罢脸上甚是难堪,不敢言语。
“快去呀!”太真听背后的人不动,有些生气的唤道,“你这个丫头又皮懒了,早知如此就不该让你跟着我了。那是我的阿姊也是你们的二娘,老爷的二房奶奶!如果你敢不敬,看我不骂死你!”赌气的转过身就要瞪眼,一看却是李扬忍着笑,苦着脸看着自己,不由的呀的一声,掩了脸跑到床边,嗔骂道,“你这个坏人!怎么跑到妾身的房里来了。”猛的想到方才的话,立刻羞红了脸问,“是不是早就猫在那里了?这,让妾身怎么见人呢!”
李扬笑笑,将盆放好走到她的身边,扳过娇小的身子,轻轻的搂了说道:“那我变坏给你看!”
“好难闻的酒气,去去去,糟蹋了阿姊又来害我。快点洗漱去!”本来听到李扬的调笑太真羞的低了头,但闻到了李扬身上的酒道,忙往外推着说道,“春桃,春桃,快些再打一盆热水来,让老爷洗漱。”
李扬看着红着脸偷笑着低头进来取盆的春桃,悄悄的对太真说道:“不如与她放书算了,也让她找个好人家!”
“嗯!”太真应道,忽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恶狠狠的掐着李扬的胳膊问道:“莫不是想收了房中?哼,瞧着妾身的夫君就是个坏人!”
李扬忙指天指地的解释,二人打闹了一阵,由春桃服侍着洗漱完毕,又去取了一件干净的衣服换上,吩咐春桃让厨娘将饭拿到这里来,并将各房喊来吃饭。
除了小荷之外,今天就连久未留面的柳叶儿都让奶娘扶着过来,这几日的请了食医调养,大概心结也解开,这脸眉渐渐的恢复了往日的俏丽模样。
大家热热闹闹的吃过了饭,各自打发自己的丫头将被褥收拾好装车,便有说有笑的去了小荷那里去逗小大姐玩耍,而李扬则换了章袍骑车带了二名执衣奔春州州府而去。
与陈别驾说了些自己在流南县的安排,陈别驾甚为满意,又翻出了李扬所写的牒,指着张主薄的名字道:“此人贤弟可是看清了?”
李扬点头应是,陈别驾大笑,命春州录事参军事进来在上面用了印封好,此事就算定了,打压冯县丞倒不必,不过调离流南县还是可以的。
二人商议完毕,李扬拱手告辞,谢绝了陈别驾相请的好意,自回了驿站唤了妻妾,打马一鞭起程直往长安。
“老爷,南边来了快信,生了个女儿。”袁管事轻轻的伏在老者的耳边说道。
“哦,知道了,真可惜!为何不是个麒麟儿呢!”老者眯了眼不动声色的躺在软榻之上,“吴天这几天在哪?”
袁管事看了自家老爷的样子,想说未能出口。
“你是不是想说老爷我有些不尽人情?”老者睁开了眼问道,“有什么就说出来,你都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我怎么不知你的心思。”
袁管事咂了咂嘴,拱手说道:“老爷自有老爷的想法吧。吴天刚刚从李黄门郎那边回来,现在窝在屋子里与他的娘子不知在做什么,自从南边走了一趟,这孩子就有了心事。”
“这也难为人了,本是同门亲如兄弟的师哥,如令却为了一个女子成了生死的对头,换做了谁人都是吃不消的。对了,柳思成那边要尽快的解决,不行就动用内卫,不能让他再如此的放肆了!”老者的眼里寒光一闪,用手朝下砍去。
袁管事大惊,跪倒嗑头道:“老爷!看在他立有大功的份上,你看能不能再寻个人劝他回头!”
“难了——也晚了!”老者复又躺下,像是对别人又像是对自己说道,“有些事一旦做下了就由不得自己了,袁平,这道理你也是懂得的!退下吧。”最后这三个字却是说的软弱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