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婆匐让入了帐中,李扬称了下官过来与之见礼,不管如何,这婆匐头上的封号可是因夫而授的国夫人。
婆匐上下看了李扬几眼,平谈说道:“李县男亲自来吊唁亡夫,未亡之人骨咄禄婆匐代为谢过了。”又是唤过苾伽骨咄禄道,“我儿年少不更事,就需有你这般的人来帮衬。只是你是大唐正统的职官,定不会瞧的上我突厥贫瘠的几州之地。”
李扬暗道一声好历害的女子,一来便是拉拢又巧于脱身,自己作何回答都是正中她的下怀,只能别说他法,于是笑了笑说道:“可敦言过了。突厥之地亦是大唐之疆域。下官听由陛下差遣,哪怕为一兵一卒,下官也是欣然而往。”
“呵呵,李县男真是会说话,不肯答应便是罢了,何必扯到吾皇圣上的身上。”婆匐以扇掩了口轻笑,与苾伽骨咄禄道,“你好好的听听人家是如何作答的,岂是那些子曰圣人云之类之物?”
李扬释然,原来自己是为帮着训子而做的陪衬,便有了一丝的不满。
苾伽骨咄禄笑道:“阿娜说的极是,儿受教了。”
“哼!口是心非吧”婆匐笑骂,忽正se而道,“有一事就借李县男也在,不防也听听,与你拿个主意。”
李扬见其面se庄重知是要事,但自己是一外人,却是有些尴尬,虽说这可敦让自己也听着,但言下之意还是识想些避会一些的为好。再回上自己也要想了法子去寻了韦纥齐齐格便拱手道:“下官忽感身子不适,想早些休息,请特勤与夫人见谅。”
“哦,即是如此,那便去安歇吧。来人,送李县男去休息。”婆匐点了点头,赞许的看了一眼李扬,便是唤了人进来,“好生的服侍着,将我帐中的十二金花唤过二人来服侍。”
李扬告退,婆匐便是问苾伽骨咄禄:“你看这李县男此人如何?”
“颇得儿意,当为友人!”苾伽骨咄禄如实的回道。
“废物!”婆匐忽是骂道,“你怎么就一丝都是未长进,眼看着你兄长成了可汗,这刀就悬于顶了,还整i沉迷于诗赋之间,你真是伤透了我的心!”见儿子低头不敢言语,又缓了声音道,“大汗去了,这汗位本因就是为谪长子所备,而你呢,不求上进,让老人们皆是失望,我大漠之上需要的是狼而不是好看的羊!所以才立了庶长子伊然为汗。要知道他现在极想除的人是谁,那便是你,时时刻刻能威胁到他地位的人只有你!为何事到了如今,你还是未能明白了这些!”
“阿娜,儿知道!可儿还能有什么办法呢,事到了如此,儿只得认命了。”苾伽骨咄禄无jing打彩的说道。
“你认得,阿娜可认不得!你是默棘连之子,毗伽可汗的儿子!你身上流着不甘不屈的血脉,难不得就坐以待毙!到时沾血的屠刀不光会让你身死,而且你这一脉将尽数被铲除的一干二净。好好想想吧,我的儿!”婆匐狠声而道,“阿娜也许不会死,但有可能屈辱的再嫁与他,受那份屈辱!”
“阿娜,莫要这样!儿不知该怎么去做!”苾伽骨咄禄慌了神,心中乱做一团,害怕的看到自己被斩去了首级,担心的是自己的妻儿被其它部落瓜分,难受的是看着自己的母亲强忍了欢笑被伊然抱在了怀中,一时之间头痛yu裂,难以自已。
“苾伽骨咄禄,我等不能坐以待毙。如今有个机会,可保你重新拥有汗位,你可愿意?”婆匐见儿子如此,心道点拔的到了火候,该是说事的时候了,便凝重的问道。
宛如溺死之人抓住一根稻草,苾伽骨咄禄抬起了头,赤红的眼睛让人看着生畏,喘了粗气说道:“阿娜,你说,是什么机会!只有一线生机,这次我定不会放过!”
婆匐笑了,见儿子如此心中大为满意,点头低声说道:“那伊然方才刚刚下令,除去苏叶护的军权,改为阿波达干。这下定会引起各方的反映,如我猜测不差的话,会有兵争起,那我等便可看准了时机,猛然下手将汗位一举夺回!”
“阿娜,儿明白,如是儿登了汗位,儿定当以阿娜为主。”苾伽骨咄禄眼中闪着光亮而道,“儿有一事不明,这李县男又与这事有何干系呢?”婆匐笑起:“儿啊,你还是不懂,一个小小的开国男自是不足为虑,但莫要忘了他的身后是整个大唐!到时他能表了态支持于你,那谁人还敢质疑?”
“他不过是私下吊唁而已,怕是服不了众。”苾伽骨咄禄又道。
“呵呵,真是个傻孩子。你不说我不说,至于那伊然更是不说,这事谁还能知道?到时众人皆只知这是大唐的开国男,凭谁还去问是来做什么的?我的儿,为何你要生于阿史那之家呢?你真是太天真了。”
“阿娜,儿知道了。”苾伽骨咄禄重重的点了点头。
婆匐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己这个本来纯真的孩子,如今为了这血腥之路而要转变为另一人时,便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将其搂过,喃喃而道:“儿,莫怪了阿娜,阿娜也是为了你好。你若此时心软了那便是个死字,你若胜了则全盘皆活了。”
苾伽骨咄禄点头唤了一声:“阿娜!”便是在心中做下了决定。
李扬随着侍从转入一顶帐里,侍从躬身道:“请李县男稍坐,洗澡水不时便可打来,还有什么不周之处可随时唤了我等。”
李扬摆手让其下去,坐于外帐的皮毛毡子上,心里想着如何能溜了出去。就是能出了这里,但那来来回回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