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扬隐隐知了他说的是何事,久久不语,终是吐言道:“本使只为公事。”
“哈哈,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骨力裴骨拱手回礼,以指二子道,“此为本都督大儿名磨延啜,这,这是本都督义子,为移地健,但有小名是为小宝。”以眼瞧李扬之脸面,见其以平辈之礼相回,心中也是不忍,又道,“但凡李天使日后提了其它之事,本都督皆可考虑办理。”
“都督好意,本使承了,此来贵部专以代陛下巡视,日后定是多烦都督了。”李扬心中难受之极,但仍是以礼而道。
骨力裴罗见李扬如此说,心中高兴同时也是有些钦佩。高兴的是义子深为自己喜爱,李扬此话已是答应不会认子,钦佩的却是李扬能放下骨肉之情来论了公事,不由的高看了李扬一眼。
迎入牙帐,备以酒肉,众人皆是不论国事,以歌舞相看为乐。
酒过分置各帐安息,是夜又以歌舞,仍不提他事。
孙老奴与李扬见此,二人谋定,到底看看这骨力裴罗是为何心思,便也安心住下。
第二日,有婢女求见李扬,进得帐中跪下低首轻唤:“主子,奴婢秦儿拜见主子!”
忽见是她,李扬心中激动万分,急是过来相扶问道:“可是韦纥齐齐格让你来的?”
“是奴婢自己来的,主子不让奴婢来。昨日已是听着信儿了,大汗宴请主子,奴婢也是无法,今日应是无事,随借了仁寿可敦的牌子方才能进得来。”秦儿听李扬挂念了韦纥齐齐格,这心中欣喜万分,猜想如是让主子听着了,还指不定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李扬叹了一声,别过头去轻问:“她如今可好?”
秦儿也是跟着一叹,似为韦纥齐齐格难过,幽幽而反问:“不该奴婢多嘴,主子岂是能好的了。自随小主来了这回纥,奴婢就没有一日见主子能开颜的。凭谁问,有儿不能认,有夫不能寻,一个女子即便再强也是枉然。几年来,奴婢只见过主子笑过一次,就再也未见她笑了,那还是奴婢嫁如夫君那年。”
李扬听后更是难过,强挤了笑急道:“现在她居在何处?可否带我一见。”又道,“你也嫁人了?”
“回主子的话,奴婢依主子之意嫁与韦纥骨力为妾。”看的出秦儿过的较好,肤色更白晰些,脸上也隐隐有了婴儿肥,羞红了脸回道,“主子,快去看看韦纥主子吧。今日奴婢来寻了主子,就是想让主子去看看韦纥主子。主子如今居于都督府一侧,没有一日不在思念。”说罢,这眼中便更红了
“好,快带我去。”李扬几乎吼了出来,双眼赤红以道。
让守卫去禀了骨力裴罗与孙老奴,说自己要去访了故人后便急急而去。
孙老奴听罢,搂回纥美人逗笑以问:“小娘子,你这回纥之地是否藏有仙子?”
美人如玉,嗔怪以回:“天使好是讨厌,奴家便是那仙子了。”
“哈哈,果真如此,比之别族,你这小娘子倒是别有风味。”孙老奴大笑,嘴上便是没了闲空功夫。
骨力裴罗接报后,淡淡与仁寿郡主笑道:“你说这李天使无情无义,如此看来却是冤枉他了。”
“大汗,谁能知道他不是作假呢。要说妾身此妹也是古板,原本见着男子便是恶心,但自从饶乐回来便是又怀子又想念的,真是怪事。就说这么多年了,仍还是想着那负心之人,妾身张罗了多少特勤,叶护皆是无功而返。要不是还苦苦等着那李扬,且又生了一子,都当是石女。真是命苦,生生的累了多少年华。”仁寿郡主叹声以道,“大汗,如今这李扬来了,可是要来认了小宝?如是那般这可真是要了妾身的命了。”
“呵呵,他已是说过只为公事,其中之意自是明了,你就放了心吧。”
仁寿郡主皱眉以道:“大汗,这可说不定,想那年,这李扬身为沙州司马时便能为小宝做出私入突厥之事,如今他岂能罢休。”
“哼,不罢休又能怎样,如是来抢,那本汗便反出大唐!”骨力裴罗沉声而怒道。
“妾身的好大汗,妾身只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他李子仁因是知道这些利害的。”仁寿郡主轻笑,跪于骨力裴罗身后,伏在其背,贴耳娇声而道,“大汗,你莫非也是想了韦纥齐齐格么?”
“胡说!你多时见过本汗与她接触过,你呀,真是酸的要死。”骨力裴罗反手将仁寿郡主抱与怀中,正色而道,“值此大事之季,你却说了这些。本汗问你,你那该死的兄长骨咄私杀大汗,你可是帮谁?”
仁寿郡主揽臂相挽于其项间道:“大汗,这还需说么?他杀的可是自己的亲兄弟,妾身不过一个女人家如不是早嫁与大汗,只怕坟上之草已有尺高了。大汗,妾身当然是相帮大汗了。”
“好,你如此之说,本汗自是喜欢,看来本汗还得好好的疼你。”骨力裴罗笑着低头相吻,而脑中却是闪过韦纥齐齐格的身影,不由的便是兴奋起来,手中的动作跟进,片刻之间将仁寿郡主剥如洁白小羊。
李扬心焦随秦儿急行,至一帐之前,秦儿停住施礼道:“主子,你,你进去吧。”对帐前二侍女以眼示之。侍女施一礼而退。
与其点头,心中相堵的李扬说不出话来,用唾液湿了嘴唇,走至帐前,伸手去撩帐帘却是停在了空中,徘徊数步不得心定。
“主子,快些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