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儿急道:“可是要紧,夏莲,快与莲姑吹吹。”
“不了,已经让泪冲出去了。不碍事的。”莲姑摆手,退一步而施礼。
朵儿笑了笑,绝美的脸上有了一丝明悟,小声而问:“可是想家了?不若是你,就是连我都是好想了父母,阿弟大概已成人了吧,想必也快要了娘子。”大抵在心中想起小时之事,脸上便是甜甜的、淡淡的回忆之色。
莲姑看的痴了,这仁和之极的二房奶奶不经意之间的纯真总是最美的,这院中上下的女子哪个不在偷偷的与之相看,自己还不是也是常去问了夏莲姐,奶奶用了哪家的胭脂么。
“咦,你不在房里服侍老爷,难道老爷又出去了?”
莲姑忙是低了头去回道:“老爷刚起来,奴婢正要去打水呢。”
“哦,那你快去吧。莫要想家想的心疼了,这要是让哪家的公子瞧见了如此美艳的小娘子伤心可是要心疼的。”朵儿平日里与茉莉走的近,也是毫无主母的架子,也是调笑了一句。
可莲姑听后却是眼中无神的叹道:“伤心又能怎样,还不是个外人么?”说罢施了一礼便是转身落魄的走去了。
“奶奶,她是怎么了?”夏莲如今很满足,自家的奶奶极好,而老爷也是逢些事便来宠了自己,虽不敢与奶奶相争,但是奶奶身子弱,受不得老爷爱,往往自己也能替上几次,相比之下,这就让其它几房的人羡慕不已。若是能与老爷生个一男半女,那便可登了天,老爷一高兴便立了妾也是说不定的,虽然到时还比不得奶奶这些有品的妾室,但终归是脱去了侍寝丫头的身份了。
朵儿皱眉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道:“你也莫要多想了,每人都有自己的命。”说罢急急的朝小荷房中走去。
李扬等来红肿了眼的莲姑打来热水,相问了一句为何而哭,可是遭了奶奶的骂,莲姑摇头也不言语。这让李扬不快,一个婢女也来与自己拿了脾气,正要发怒责问之时却又想到罢了,内宅之事还是交于小荷去处理吧,便是匆匆洗过便是出门去了李林甫宅。
至宅被人引至客厅之中,李林甫今日正好休假,与李扬见礼后便是热情问道:“李县男,可是难得登了老夫之门。”
李扬听李林甫话虽热情,那已失去了去年时分那种真情,至于原来隐晦而担的翁婿之意更是听也听不出来了,这更是坐实了自己与李腾空之事必是出了差子。回礼敬道:“李国公,下官此来确是有要事相商。”
“哦,说来听听。”李林甫低头饮茶,淡然相问。
“李国公,下官深慕国公之女腾空,请国公依往日之言许与下官,不知”
李林甫咳嗽起来,恰是将李扬之话打断,将茶杯轻放,脸色平静之极的说道:“李县男,你大概是误会老夫的意思了。往日只不过是一句笑谈而已,哪里能当真呢?”
果然如此!李扬顿时气满心肺,但为了自己与腾空之事压了火气而道:“李国公,下官实是爱慕腾空,请国公成全。”
“这个,此事先不忙,腾空尚少再等上几年吧。”李林甫见李扬真的动了气,也怕此子舍了脸面去大肆而张扬,到那时自己岂不是落了个失信于人的下场,想了想笑起不是能拖再拖,等到时将腾空接回了宅,再与外人说女儿不愿意,这也好是个借口。
“国公,腾空今岁已是十九,再过几年她岂不是仍需白白等了几年。李国公,下官求你,将腾空许与下官。下官如今虽是官小位卑,但谁能知晓下官过几年还是这四品呢?国公,如是将腾空许与下官,那下官定是万事以国公为首。国公!”李扬站起而礼,心道罢了,为了腾空我便自做低贱吧。
李林甫听着心中也是动摇不定,忙是起身相扶道:“子仁莫要如此,此事容老夫想过二三日可好?你且安心听了消息。这个,腾空如今若是可以还是该回老夫这边的,她虽是与子仁妻妾情同姐妹,但久住于此终不是个法子,于她之名誉也是有损的。”
“国公,那下官便是静候佳音了。国公,下官近日出使蕃部,瀚海都督骨力裴罗让下官与国公捎了一样东西,还请国公笑纳。”李扬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帛以递过,临回之时,骨力裴罗曾将此物送与李扬和孙老奴各一块,里面是真金打造的一片树叶,价虽不高便重在工艺精致,小小的叶片之上,纹络清晰,且刻有二幅美人出浴图,斜对光线是一幅,侧对又是一幅,当真是巧夺天工。如今求至李林甫之门下,李扬不得不恶心了自己以此来探路。
李林甫经见的奇珍异宝也不在少数,但展开观瞧不禁也是心中喜欢,连连摆弄扶须称妙,抬头笑道:“此种技艺到是不难,只不过占了个奇巧二字,此造物匠工当真是了不得,竟然能想出如此法子。”
“国公喜欢就好。”知普通的物品打动不得李林甫,李扬见此也是心中高兴起来,忙是接话而道,“骨力裴罗都督又说道,国公是赏识此物之人,只恨自己不能亲手送之。”
“好好好,他倒是有心了。”李林甫左右看了,越发的觉得惊奇,又看了几下便又包好推了过来,笑道,“子仁,莫要哄老夫开心了。此物虽好但却是送于子仁之物,子仁说慌却是生疏的很,你也不瞧瞧自己是那种人么,这未说话脸便红了,明显是写着要讨好老夫。哈哈,不过,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