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鸟苏米施遣人相请,李扬知道大洛公主定是与其而说了,心中存了心思,唤刘一进帐安顿了少许,便起身赴宴。
刘一领命,执李扬之腰牌带一队护节唐军,一人两骑朝南而急疾。
入牙帐,李扬与乌苏米施见礼笑着说道:“大汗,本使今日也准备求见大汗,只因使行突厥数日,制书已宣于各部头领,盘踞时日频多,这便要告辞回京复旨了。”
“天使不可。”乌苏米施急唤道,“如今突厥苦难,本使坐镇牙帐,使各部宵少皆是不敢动弹。本使若去,岂不是致我族生死于不顾么?”
“哦,”李扬不解,瞧着样子大洛公主难道未与乌苏米施相说吗?笑着回道,“大汗难道不知,代天而使是有期限的,逾期不归视为反叛!”
乌苏米施搓手而笑:“这,我是知道的。不过天使皆是来了我部,岂能不居满时日再行呢?这样吧,天使再居二三日,我将回纥、葛逻禄等属部头领皆数召集于牙帐一同接陛下旨意如何?”
“大汗,陛下只是抚慰你之一族,与他族有何干系,再则本使所行自由,受不得旁人约束!”李扬明白了过来,岂是不知圣意,而是端的好心计,以接至尊旨意为借口,实将所属各部头领拿下这才是真,于是冷笑着道,“实不相瞒,陛下口谕,突厥乌苏米施接旨!”
“臣,臣稽首!”乌苏米施面南而跪。
“天下之仁爱,万民受泽恩惠。突厥一族应天而生,自你之先祖以子臣事于大唐,是为真诚。然数年之间,内起祸害,弑父杀兄实是违和之罪!今起三部以乱,后来又有几部为叛?突厥之众亦是朕之百姓,朕观其苦以悲,不忍受其害。乌苏米施,自领可汗,若是能效先祖率部而归,朕则以朔方之地安其居所,卿也可正名。”李扬宣罢,笑着看于乌苏米施道,“本是想临行之时,再与大汗圣意,但如今突厥形势逼迫,大汗可要早拿了主意。”
乌苏米施脸上不大自然的回道:“天使,至尊之意我是已知,可是我族数帐人口整顿行走也需些日子,再道其部落之地四周皆有叛部以视,行动之时恐被趁机伏击。等过上些日子再说也不迟,天使,你意下如何呢?”
“大汗,愿不愿意其心在你,本使岂敢这等闲事。明日早起,本使便要回京了,你还是早做决断的为好。”李扬回决其意,前些日子未说陛下之旨意还可磨蹭几日,如今以告,他却是有推诿之意,其心作何想法,已是明显之极。口口声声所言为了族中之众,但实际之上还是想继续做一呼百应的大汗之位,其心险恶当是如此。就若该死之人其言大善一般,如是再与次机会,他定然还会做恶!都言做官不易,坐赃即流或死,但仍是拼命应举,中之则为官一方,不管俸禄已是安逸过活,仍是借权势拼命捞其好处,不好自己也为亲人,或钱财或工作而奔走,临致仕之际尚免不得狠狠赚上一把,美其名,人走茶凉谁人怜,真是可恶!想及此处,暗叹,身于矮檐下,岂会开心!又贪念众起,便是要为非作歹了。这乌苏米施也不过如此作想吧。
此宴歌舞甚比往日,但李扬却是食之无味,饮一杯便看乌苏米施一眼,瞧其神情自然,全无紧张之感,便是又叹,看来我是错了,这乌苏米施岂是有危机逼迫之感,前日之作伪之态,怕是又有何目的吧。
回帐吩咐脱也不花道:“明日,我等便行归长安,唤将士等人好在准备。”
“是,老爷。”脱也不花心中高兴,喜气而应下转身去吩咐了。
牙帐之中,乌苏米施与一干重臣而道:“诸君已是知晓了。那唐皇其意是想吞没我族,你等是何想法,就一并说吧,明日那李天使便是要南归,我等也应有个回命才好。”
“父汗,唐人狡诈其言不相信。如是我族内归,谁能知道我族是否又是替他卖命!吐蕃前些时日破了石堡城,那唐皇老儿岂是能甘心,我等南归正好成了他的马前之卒。赴命陇右拼命,十人之中又能回来几人!父汗,儿是不愿!”一特勤愤然而道,“想想那些随唐出征的族众,到如今骨枯无定河,魂破修罗殿!尚是无人收拾,我等再去,岂不是又平添了累累白骨多些?诸头领,你等可是要想仔细了。”
“特勤说的极是,我等也是不愿!世代以居大漠,过的是马上奔走之生活,若是内附,区辖极小,我辈又不识农耕,岂不是憋屈而死!再言,唐人自傲又是高人一等,我等虽说也是同等的子民,但实际之上,我突厥之众可比奴之能强上几分?我也不同意!”
“大汗,可是若我等不遵那唐皇的旨意而内附,如唐军以攻,我等依了日下的状况岂能抵挡的了。左右诸部又生叛乱,立伪汗以势对我族,此下实是不利呀!大汗,我部虽也不愿内附唐皇,但眼下还是再作商量为好。”有人也表不同之意见。
一人怒而拔刀以视,口沫喷之道:“阿图拉,你这个不视祖宗的唐人走狗!我祖父事蠕蠕时,仅有千帐便伺机而立牙,如今我族尚有数万之帐,难道还能怕了他等!此时我族虽是窘迫,但还未失突厥狼神的血性!”
“你在说谁是唐人走狗,我瞧你才是。去岁,你偷运于帐的几位唐人小娘子今已为帐中之主,是谁回帐之时唤了娘子娘子的,真是听了让人害臊!族中之众如是近帐几步,便会受之打骂,更是过份之事,让我族之大好高贵之女子竟然服侍于她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