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终是无奈退去,但也留下话来道:“请禀于天使,大汗于圣山之下相候。”
“你?”大洛公主想及了什么,如似知道了一般狡黠的笑起,小手却是狠狠的掐了李扬一把,“哼!就知道你等唐人心思奸诈,如此这般难不成真的要致我突厥于死地么!”挣扎便要起来。
李扬紧紧抱住她,唤道:“莫要乱动!如不是以势相逼那些心存侥幸之徒,他等可是愿意内附么?放心吧,陛下自有分寸。”
大洛公主仍是有些激动,仅凭一人之言是难以平复她心中不怀疑,摇着头悲哀的说道:“那如是不愿内附呢,可是派大军来剿灭吗?高昌、高句丽岂不是一个个明证!如今又轮到了我突厥,完了,奴家真的不相信陛下会放过我突厥的,族中太多人的手里都沾满了唐人的鲜血,这仇恨岂可一二句话能够了事的。你也莫要骗我,你心中难道不是如此吗?错了,突厥大错了,大唐岂是能让他人所欺的,不是不报是时辰未到!如今是到了还报的时候,你等可是能饶过?”越说越是高亢,本来已渐安静但现在更是挣的历害。
“你醒醒!你这般想法,与那些心存不愿之人有何分别!你倒是数算数算,我大唐灭他国可有屠族之做法!就算失了汗国可是能让族人过上安定之生活,这有何不好!不论是唐人,还是突厥人皆是陛下之臣民,相安居业、天下太平又有何错!你族杀掠我唐人甚多,难道就不许我大唐加以惩治吗?不然我大唐威严何在!我屈死的百姓魂魄何安!再道,内附这后,建州立府你等还是相聚在一起,这与现在又有何区别?难道还生恋着你身上的公主之名吗?可笑,真是可笑之极!说到底,你等还是未在心中放下那份曾经骄傲,还想继续肆意的来掠杀我大唐之百姓!大洛,本使告诉你,如今的大唐是威压四海、天下之尊,又岂是你等小族能撼动得了的!服则你族兴,敌则你族亡!何去何从,你心中拿个主意!莫要像乌苏米施那样心存侥幸了,到时等待他的只能是如灰而灭!突厥的将来,你要多想一起。”李扬冷冷而道,也不拦着她,放手让她奔向帐帘。
大洛公主手已搭住帐帘,但迟迟未撩,终是软弱的跌落在地上,放声的哭起。
帐外,脱也不花手中之刀已蹬出寸许,午后之阳盘之光照映其上,闪动着丝丝寒光。
“我明白!天使,我愿率部南归!”哭的痛快之极,大洛公主忽是感到肩上随着一只手的落下而温暖,顺着手相望,见李扬眼中有着企盼,微笑而对,这心中便如雨过天晴,开郎了起来。
李扬点头,蹲下将佳人复抱了起来,温声说道:“多谢公主的明理之举。我李扬也多谢公主了,想必日后过活的幸福之族人也是会多谢公主的。好好的睡吧,待明日定是一个大好的晴天!”
轻轻的将闭上眼睛的大洛公主放好,李扬守着她睡着了后,唤了脱也不花道:“速去连络勃德支、阿布思等人,明日待王节度使进取右厢之时,揭旗以明誓,起族归唐!”顿了顿,瞧一眼大洛公主叹声道,“再告于他等,如是有抵抗之人,能不杀则不杀,就由着去吧。”挥了挥手让脱也不花下去,又复回至大洛公主身前,见其脸上露了甜美之笑,不禁看痴了,伏下身子轻轻的贴在佳人的胸前。
入夜,大洛公主睡醒,脸上喜悦而依着李扬说着小时的往事,看来她真的是想开了,对此李扬也为高兴,便陪了笑着。
这时脱也不花于帐外请见,李扬也不避大洛公主在,便唤了进来。
进帐脱也不花愣了下,但仍是与李扬点头,示意已办妥当。与二人行礼后却道:“天使,余烛公主末将已是安排好,但公主心中挂念天使不停的相问,属下实是难以招架,可否请天使去见上一面?”
“天使,奴家想同余烛公主在一起。”旁边的大洛公主悄悄的拉着李扬的衣袖,小声的求着,“再说了,奴家也能安慰了她。自小,奴家未恃过辈份压她,只是相敬如姊妹一般,她还是听奴家的。”
“也好,那就随我来吧。”李扬握其手而起,脱也不花急是挑帘。
随前边引路之人并未去原先的帐中,而去穿了处大的营盘,至一处营帐前站定。拍手以暗号,从暗中出的一人,默然招手相请,这才又随前去。
直至一帐前,那人回身借夜色看了李扬一眼,便是跪下叩头轻声的唤道:“老爷,阿奴见礼了。”
“哦,阿奴!你不是回黠戛斯了么?”李扬见是左察克收下的阿奴也是一喜,便是问道,“你之娘子是否也归回?”
阿奴矮身恭立回道:“回老爷的话,去岁那婆子便是回去了,阿奴谢老爷搭救之思。此番是主子派人来寻了阿奴,让阿奴在此策应老爷的。老爷,此处是奴的族人所经营之处,大可放心居住。老爷请这进来,余烛公主此时再在帐中等候。”说罢,小心的侧身相请急急的将帐帘挑了起来。
李扬点了点头,用力的拍了拍阿奴之肩头,阿奴兴奋之极,身子躬的更是弯了。
入帐,余烛公主早已含泪扑了过来,抱住李扬哭道:“天使莫非不要余烛了?”
扑哧一声,随后进来的大洛公主笑了出来。
“大洛!”余烛公主闻声相看,惊讶而欢喜的叫着,“你,你没事,这下可好了!”却又羞红了脸,急从李扬的怀中挣了出来,低了头扭捏之极的小声喃道,“我真的没与天使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