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四方,倒映丰年。
对于刚刚出了皇宫的丁长生的确是丰收的一年,这不止是指铺子生意红火当然还有自己一直苦寻而不得的一异兽内丹也有了下落。
那正宫娘娘虽然不插手朝堂之事,可弄来几个内丹想来也不是难事。
毕竟当初死在城中的藩国异兽可是不下百余头,这代表的可就是百余颗上等内丹。
用便宜纸人来换,这笔买卖自然不亏。
只是他却好奇为何正宫娘娘偏偏要自己扎纸铺的纸人,以其身份就算明面上不敢大张旗鼓但私下里一定有不少人心甘情愿为其卖命。
正所谓色字头上一把刀,想要拜倒在那位正宫石榴裙下的人自然不少。
当然丁长生却是个例外,体内流淌直男血脉的他对于眼前这零零总总的美人倒是全然没放在心上。
日夜对着一副怨鬼索命图努力的人,其心性又岂是一般凡俗可以相提并论的。
自那一日后,正宫娘娘再也没有联系过丁长生。
这件事好似就这么过去了,但丁长生隐隐有种预感那位正宫娘娘一定会让他眼界大开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京城那绵长的深冬也要走到了尽头。
短短的日子里,丁长生除了夜以继日的继续参悟四幅鬼图之外,更是将余下心思都用在了感悟五雷正法和五指断灭的功法之上。
而他越是参悟越是心惊,原本正邪本该不相容可他却破天荒的将两种功法相互印证。
效果竟是出奇的好!
一些躲不开绕不过的瓶颈竟是被其轻而易举的巧妙破解,诸多感悟更是如灵光一般在其识海内不断涌现。
闷声发大财的他修为实力也是突飞猛进,在小小的扎纸铺里悄然积蓄着力量。
这一日,卸开门板的他一眼就看见了那位一脸苦瓜相的太监。
此人脸上全然没了当初的殷勤,一双眯缝的小眼里满是怨毒的神色。
“娘娘答应你的事做到了,不知丁掌柜可敢食言!”
“自然不敢,纸人的数量只多不少,如此便要看娘娘有多少内丹来交换....”
只见那太监小心翼翼的比了个“五”,丁长生见状心里自然是喜不自胜。
五颗异兽内丹早就超过他的预期,幸好他手上纸人足够不然还真得出丑了...
“那些纸人何在...”
“公公就别费力朝里看了,我这小小的一件铺子哪里能盛的下如此多的纸人...”
原来丁长生早就将扎好的纸人藏在张屠夫那无人院落...
先前此地被那些藩国戏法师所占,如今转眼又成了一间无人敢轻易靠近的闹鬼宅院。
这里不正是藏纸人的最佳去处,况且此地同那燕春楼之间的联系千丝万缕,一旦事情败露丁长生也好进退自如。
推开屋门,尘土飞扬。
阵阵烟尘呛的那太监睁不开眼睛,而后其却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
原本空无一物的屋子里整齐的堆满了形状一致的纸人,数量之多远超想象。
“好,既然丁掌柜言而有信,那我家娘娘自然将五枚异兽内丹如数奉上...”
锦盒内,五颗拳头大小的内丹正散发着实质的威压。
丁长生还是头一次见识如此数量的异兽内丹,一想到自己的白骨幡有了“食物”他心中便是充满了快意。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钱银当面点清,离开概不退还。
丁长生得了五颗异兽内丹自然是喜不自胜,只是其却万万想不到这一千五百个纸人却成了又一场风暴的开始。
他同样想不到,那位正宫娘娘居然拥有能沟通阴阳两界的奇物。
鬼玺!
而那被重兵把守的国侯府,从外面看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可此时那位宁国侯对面坐着的赫然是那位正宫娘娘...
“我已差人准备停当,不日便可动手!”
此时那一直告病在家的宁国侯脸上竟是看不出半分病态之意,一双眸子满是狠辣之色。
“先前那些藩国戏法师闹出如此大的动静,总算是将皇帝老儿的后手给逼了出来...”
“只是义父大人也因此得罪了漠北的不少势力...”
“得罪了又如何,皇帝老儿将监斩官这烫手山芋非要塞到我的手上...”
“我也只能却之不恭了...”
“那龙虎山的周鼎早已离开,没了道家正法坐镇的他们如何挡得住你这般百鬼夜行的杀招!”
“今夜,我誓要取那皇帝老儿项上人头!”
原来先前万灯大节谋逆案不过是开胃小菜,用人头落地的法子麻痹城内百姓的同时更是让当朝天子放下戒备。
其虽然敏锐的觉察到了国侯府内的异动,但奈何宁国侯的身份特殊这才让当朝天子多少放下了杀心。
但聪明人都知道,纸里包不住火。
有些事总归是要大白于天下,而深知这一点的宁国侯也是在今夜卷土重来。
无字宫内,人影匆匆。
正宫娘娘手中鬼玺正散发出点点幽光,其身形在月光的映照下竟是开始变的有些透明。
一股森森的鬼气自下而上缓缓将其笼罩,而早就躲在一旁的太监公公也是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一切。
在月光的映照下,无数身影竟是缓缓而来。
而此刻在皇宫深处,那座古朴的大钟旁一个身穿破布麻衣的人猛然惊座而起。
其锐利的眸子所看的方向正是在外人眼中相安无事的无字宫,而此刻他竟是不待圣旨悍然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