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十分不愿意来的商琴操,这会儿倒是积极得很,一马当先。
到了半山腰,便瞧见了前几日建的石灰窑,因那里堆放着的生石灰还比较多,所以便直接朝山上去。
这山不算高,山下便是这别苑,而另外一边则是悬崖,也正是这样,这样的紧要关头,商墨敛才敢带着她们出来玩。
这天池并不算大,看起来与院子里的小湖差不多,不过到底是地处于山上,因此觉得稀奇,两个孩子一下了马车,便急忙到这湖边来。商墨敛看着近期随后的容离,“不必担心,前面修了木栅。”一面朝着商琴操瞟了一眼,示意他跟上前去。
容离闻言,果然,前面能修建了木栅,而顺着这一排木栅过去,便有一条十来丈的小廊,而这小廊一大半是延伸到水面的,在尽头,是一个小亭。亭中自设有大理石桌椅。见此,不由得朝着商墨敛问道:“以前也常常上来么?”若不然,怎么还在这里修了亭子?
商墨敛信步走过来,与她并排着肩朝着小亭走去,淡蓝色的长袍在山风里优雅的飞舞着,似乎将他整个人吹得涤尘不染,不似这世间人。他的神色一如他今日的风采一般,看起来神采奕奕的,那原本淡漠如霜的表情,今日也温和了许多,便是脸上的神情,那线条也柔和了起来。听到容离的话,唇角微微抿起:“我哪里有这样的雅兴,是三年前容华跟着几个朋友到这边来钓鱼,这亭子正是输了的那一个修建的。”
若非商墨敛提起,容离几乎都快要将这位容华公子忘记了。而现在不知道怎的,还是因为是自己也改了姓氏为容,所以对于这姓容的人都比较敏感起来,她不禁有些好奇起来,这容华公子号称天下第一才子,是年轻这一辈俊才中的楚翘,可是怎么都没有人将他与那个容家联系在一起呢?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到小亭子的后头,两个孩子有商琴操看着,因此岚嬷嬷跟着恕娘便将准备好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桌上铺上了桌布,往石凳上点了软软的绣垫,但见恕娘麻利的拿出茶具来,又摆上了点心。岚嬷嬷那边已经将小炉子点燃,开始煮茶。
此地素来毫无人烟,所以也算是干净,不过到底是有些萧条,而现在加上了这些东西,总算是有了些人气。恕娘请她坐下身来,便退了下去,然不过多时,她便又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活动的琴家,望小亭做出的空旷处摆下来,随之便点了香。容离见此,不由得朝商墨敛看去:“你要弹琴?”这个时候,容离这也才想起,这些个世家公子们,最会的便是这附庸风雅,琴棋书画都不在话下的。而容离,从小给容夫人当作是大家闺秀来培养,这些东西也是平日必学的。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开始准备婚事,容离便将这些东西给落下了。以至于到了商家,她也不曾碰过这琴。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人是否也没有碰过,莫不是他不会?
这时,恕娘已经从马车那里回来了,怀中正抱着一把桐木琴。商墨敛的目光落到琴上,脚步一面迎了上去,从恕娘怀中接过琴来,脸上的那一贯冷漠的轮廓这一瞬间柔和起来,目光犹如那葛雾一般,环绕着这一架桐木琴,却突然感叹道:“好久没有弹了,现在便是这般拨弄弦,也觉得陌生!”
这种附庸风雅的事情,本来就是闲人才有时间玩的,商墨敛原来那样的身份,自然是没有时间花在这上面。容离不知道说个什么,最后只道:“熟能生巧,以后有的是时间。”
商墨敛对着她扬唇一笑,没有说什么,嫁给琴摆上,坐下身来,修长的指便触到琴弦上,目光专注的看着那弦。
他的琴技不得不说,是极好的,在加上这空旷之地,那回音便传的更广阔了,悠悠扬扬,婉婉转转,容离靠栏便这么静静的听着,都说一个人的琴声最是能表面这个人的本性,容离不禁有些怀疑起来,想商墨敛这样在别人口中闻之色变的狠厉人物,弹出来的琴给人的感觉,竟然是这般,而与那些所为的杀戮却是没有什么关系。此刻的他,给自己的感觉只是一个普通得在普通不过的温柔男子罢了。
两个孩子不的什么时候过来的,商琴操自然是紧随其后。
“千澈叔叔弹琴好好听哦。”月下已经凑过去了,两眼发光的看着商墨敛指尖翻飞间的琴弦,恨不得自己也去挠上一挠。
慕容也是面带完美微笑的站在一旁欣赏着,一改往日的调皮。这倒是叫容离有些意外。
其实她不知道,经过最近经历的事情,慕容倒是一下长进了不少,而听亚目长老说,作为一个想要保护家人的男子,做事情必须沉着稳重,而想做一个出色的高人,那更要做到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动声色。当然,这些虽然是从亚目长老那里听来的,但是亚目长老却是一辈子都做不了他所说的这种高人,因为他一见到银子就腿软。
当然了,慕容也不能在一时之间就成为那样的完美男子,因此他正在慢慢的试着成为那样的人,而在任何时候,见到任何人都要保持着这份从容冷静。
不过鉴于早上他还在对着容离跟着月下唠叨,因此见到此刻他这副故作深沉的模样,容离不禁蹙起眉头来。
于是原本好好的气氛,顿时间显得有些怪异起来,而月下那里,等着商墨敛一收尾音,她便将两只小手迎了上去,满脸惊喜的去触碰这琴弦。
商墨敛见她那一脸的惊